瑾元會在那兒嗎?
她不敢停留,推開房門趕快走了進去。
但是剛剛反手關上門,她就愣住了——只見丈夫就坐在桌子旁,自斟自飲著。
見她進來,瑾元抬起眼皮對她一笑,「一出門就是一整天,把我這個丈夫丟在家中,實在不是一個賢慧的妻子該學的規矩吧?」
她還有點愣神兒,「王爺……怎麼會在這里?」
「那我應該在哪里?」他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身材挺拔,又高過她一頭之多,每次站在她面前都帶給她一種無形的壓力。以前她可以以微笑無視這種壓力,但是現在……卻讓她喘不過氣來。
「雁融,你這幾天很辛苦的樣子。在忙什麼?嗯?」他柔聲詢問,手指輕輕撫模著她的耳垂。
「還不就是那些事情……我和王爺都說過的。」她的心有些慌亂。許久兩個人沒有靠得這麼近了,連他的手指觸踫她耳垂的感覺都讓她戰栗。是因為陌生,還是興奮?
瑾元俯,幾乎鼻子都踫到了她的,繚繞在她唇邊的氣息也是那麼火熱,「你好像瘦了?」
這溫暖的話讓她幾乎把持不住的泫然落淚。她急忙閃過身,低下頭,「王爺說笑了。」
他從後面一把拉住她的手,堅定地說︰「你不要總是想著躲開我,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解決問題?她很想蔑視這句話,于是冷冷地回應,「王爺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要解決嗎?」
「難道沒有?」他反問。
有,當然有。
雁融就站在窗邊,依稀可以看到對面房間中透出的燈光。于香香正在等待他嗎?多可笑,她為什麼要這樣和另一個女人爭搶自己的丈夫?
「雁融?」瑾元像是不滿她的走神,將她拽到懷中,然後不由分說的地封住了她的唇。
幾日沒有親熱,他唇溫滾燙得似可以將她融化,她的神智有些迷離,生澀的回應,直到他將她抱上床,她才突然驚醒,叫了一聲——
「不!」
他被她嚇到,詫異地俯視著她,「怎麼了?」
「不,你不該留在這里。」
她忽然跳起來,推著他往外走,弄得他哭笑不得,連連追問︰「怎麼了?」
雁融將他一口氣推出門,才說道︰「你該去對面。于香香在等你。」
「等一下!」他伸出一腳抵住門,剛才洋溢在他眼底的柔情全凍成冰塊,「雁融,你是真的準備放棄了,就這樣把我拱手送給于香香,你我連夫妻都不做了嗎?」
她怔住,好半天才囁嚅著說︰「她……畢竟有了你的孩子。你不知道女人的心有多脆弱,我不想傷她。」
「不傷她,就寧可傷你自己?」瑾元盯著她,「你想清楚了,我不希望你有朝一日後悔。」
她暗自苦笑,後悔?她天天都在後悔,後悔為什麼要嫁他,為什麼要愛上他,為什麼要故作大方地讓于香香搬進府來住?
人人都說她聰明,其實她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
但這一切她都不想說,她只是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將他推了出去,然後緊緊地關上了房門。
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地拒絕了他。
瑾元盯著那扇門,很是惱火。從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送上門的溫存不要,非要將他推給另一個女人。
她絕對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可偏偏……他對這個笨女人動了心、動了情。
一甩手,他大步走出院子,對另一處正在等候他的燈光,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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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榮剛剛要就寢,就听說瑾元來了,他詫異的一邊穿衣一邊往外走,來到客廳就看到臉色鐵青的瑾元。
「出什麼事了,大哥?」瑾榮雖然平時和瑾元插科打譚,但關鍵時候還是很尊重這位大哥的。
「不要問,陪我喝酒。」瑾元丟給他一個酒瓶。
「看你的臉色,像是誰給你氣受了。」瑾榮打量著他,既然有閑情喝酒,那出的事情就並不緊急。他繼續猜測,「誰能給你氣受?二哥?」
「他?哼。」
「不是二哥?那還能有誰?總不會是你的新婚妻子,我的大嫂吧?」
瑾榮的一句玩笑讓瑾元又變了臉,「別和我提她!」
真是江雁融讓大哥動了氣?瑾榮訝異地看著一杯又一杯喝酒的瑾元,「大嫂怎麼氣到你了?該不是家里突然多了一個女人,兩個女人水火不容總是打架,讓你疲于應付吧?」
「恰恰相反,」瑾元冷笑,「她們倒的確是一個火一個水,火,熱得讓我受不了,而水,又冷得凍死人。」
「這天下還有我大哥搞不定的女人嗎?」瑾榮打趣,「于香香早就是對你死心塌地了,你要擺平她丟個眼色過去就好。原來大嫂才是最難對付的那一個?只是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你的眼楮能看出什麼來?」瑾元又倒了一杯酒。
瑾榮急忙伸手按住他,「大哥,再這麼喝下去你今天就要醉倒在我這里了。你來找我,不是就為了這一件事吧?」
瑾元看著他,「我覺得有人在陷害我。」
「啊?」瑾榮困惑地問︰「你指什麼?」
「最近的事情你不覺得太多了?先是雁融嫁給我,然後田莊鬧事,接著樓里出了賊,現在于香香又跑來找我,說懷了我的骨肉。」
瑾元笑道︰「你本來就是個是非麻煩多的人。那你怎麼想?難道這些都是二哥鬧的?」
「我本來不想懷疑他,但是事情林林總總地湊在一起,又不得不讓我再把嫌疑落在他身上。」瑾元皺眉道︰「也只有他,有這份閑情和能耐,和我這樣折騰。」
「那,你想我怎麼做?」
他思付了片刻,「老二是個精明鬼,不會露出太大的破綻,現在最讓我狐疑的是于香香,所以我才會讓她住到府里來。」
「你懷疑她背叛你?不可能吧!」
「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他不以為然,「她跟了我這麼多年,我待她也算不薄,她該知道我的脾氣,不應該編出什麼有我骨肉這一類的謊話。」
「她不是真的有了你的孩子嗎?」瑾榮再次詫異。
瑾元瞥向他,「你以為我會給她生下我兒子的機會嗎?她又不是我妻子。」
瑾榮怔怔地看了他好半天,又問道︰「那,這件事你和大嫂說過沒有?」
「那個笨女人,和她說這個也沒用。」他知道雁融是困在自己的死胡同里,出不來了。「更何況我還要握足確實的證據。對了,明日我在清音樓叫了幾桌酒菜,要請南山將軍,你要不要來?」
「在清音樓請客?」瑾榮好笑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南山那群人最近的行事也很古怪,我要去問問怎麼回事。清音樓說話比較方便,好過外面的飯莊。」
說到飯莊,瑾榮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大嫂好像在外面盤了一間樓開飯莊,你知道嗎?」
瑾元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那天正好從皇宮出來,路上看見一輛馬車有點眼熟,想起來是你府里的,正好那馬車停在廣德樓門前,大嫂就從上面走下來,我見店里有個掌櫃模樣的人立刻跑出來迎接她,還點頭哈腰叫她『夫人』,我心想,她要吃飯也不至于到外面來吃啊,就派人過去打听了一下。原來這廣德樓剛剛轉了東家,盤下這樓的新東家就是大嫂。」
瑾元劍眉堆蹙,從牙縫間擠出一句,「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第7章
當要送往清音樓的三桌菜都準備好,雁融來到廚房查驗,她問道︰「每次送菜,都是什麼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