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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寵你 第18頁

作者︰湛露

她恍然間好像明白了,「那就是墨荷以前說的那件父女之間不能做的,而男女在一起會做的事情,對嗎?」

「嗯,嗯,是了。」他嘆口氣,復又一笑,「你要謹記,和別人不要再說起這件事了,否則人家會笑話你的。」

「我才不在乎。」她低喃一聲。

「但是我在乎啊,我不能讓我的漠塵成為別人的笑柄。」他單手拉過她,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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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切又被福雅料中了。

東遼太子拓跋雷為了救宋初顏回去,答應了福雅只留地圖不留人的建議,喝下了福雅為他準備的「佳釀」,等到漠塵拓印好宋初顏後背上的地圖之後,帶著宋初顏姊弟啟程回國。

十幾日之後的一個晚上,就在漠塵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有個人影如風似電般突然從她的窗口處一躍而入,低聲說︰「漠塵郡主,在下歐陽雨軒,有事驚擾。」

她驚詫于福雅掐算的精準,從床榻邊走到燭火旁,鎮定地問︰「有何事?」

「東遼太子拓跋雷身中奇毒,不知道郡主可知解毒之法?」歐陽雨軒的問題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想了想,點點頭,「知道。」

歐陽雨軒大喜,竟然深深一禮,「請郡主千萬賜告。」

「我可以說,但是……你要保證等他解毒之後不會回頭和福雅王爺作對。」這並非是福雅授意的話,而是發自她內心的憂慮。

他遲疑了一下,「這件事……我不能肯定,因為福雅王爺很有可能會做對蝶衣不利的事情,而我必須全力保護她。」

「那麼,我便不能告訴你了。」漠塵淡漠地回答,「因為我同樣要保護福雅。」

「哪怕福雅是個壞人嗎?」他逼問。

漠塵笑了,很鄙夷地笑,她想到福雅之前對她說的話,看來無一不被他說中,果然外面把福雅都看成了最壞的壞人,歐陽雨軒卻不知道福雅如果想要他們的命是易如反掌,他放他們全身而退,還不夠仁慈嗎?他們怎麼還如此詆毀他?

歐陽雨軒顯得萬分焦慮,他捏緊了手中的劍,「郡主,雨軒自認做人一生坦蕩磊落,不想對郡主使用非常手段,請郡主不要逼我。」

「你要怎樣逼我?殺我?還是擄走我?」漠塵冷笑著反問,「若是殺我,我保證今生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告訴你解毒之法,若是要擄走我,這王府中憑借你的輕功也許可以一個人來去自如,但是你絕不可能多帶一個人出府。」

歐陽雨軒英眉緊蹙,「郡主為何對福雅如此俯首帖耳?听聞郡主是他從京城買回的,或許他對郡主有養育之恩,但是一個人的忠奸善惡卻不是僅憑養育之恩就能分辨得清的,也許它會蒙蔽你的雙眼,欺騙你的心……」

漠塵不耐煩地擺手,「誰有閑情听你唆?你認識他才幾日?你和他朝夕相處過嗎?我與他在一起近十年了,不需要旁人告訴我他的善惡好壞。你若是還有別的事情就趕快說,若沒有就請走吧。」

歐陽雨軒艱難地思忖很久之後,一咬牙,「好,我答應你!只要他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保證東遼和我都不會插手。」

漠塵听到他這句話,從枕頭旁拿過一柄短匕,「你敢和我歃血起誓嗎?」

「歃血起誓?」歐陽雨軒狐疑地望著她,只見她竟然不假思索地用鋒利的刀刃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劃,鮮血立刻滴濺出來。

「你也學我的樣子做,我血與你血相融,就算是盟過誓言了,此後絕不許反悔自己的承諾,否則身邊親人尸骨無存!」

她淒厲的毒誓讓歐陽雨軒都不禁打了個寒噤,但是局勢演變至此,他若不照敞,勢必無法先救拓跋雷。

「好!」他毅然決然的照她的話做了一遍,兩人的鮮血滴在一起。

她偷偷松了口氣。

「解毒的方法很簡單,關鍵在宋初顏身上……」她按照福雅教給她的說法詳細解說了一遍。

歐陽雨軒听完大喜,拱手道︰「多謝!」

「你還打算從窗子走嗎?」漠塵見他要走,反手拉開大門,「我送你出去。」

歐陽雨軒詫異地看著她,見她手中舉著燭台不像是在說謊,他本就是個大膽灑月兌的人,斟酌了一下便笑道︰「那就有勞郡主了。」

漠塵親自將他送出王府,一路上無論踫到哪一路的護衛,都沒有人攔阻盤問。

直到歐陽雨軒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燕生忽然從角落里閃身出來。

「郡主,王爺在等您。」

她無聲地轉身走向福雅所在的地方。

他那里的窗戶上映著搖曳的燭光,顯然在等候她的到來。

當她走進去的時候,福雅就站在門口,順手接過她手中的燭台,「怎麼不讓下人打燈籠?這燭台上的蠟油最容易燙手……」

他突然頓住,驚詫地瞪著她手臂上新鮮的傷口,厲聲問道︰「怎麼回事?難道東遼來的人竟然連一點規矩都不懂?為了逼你說出秘密,甚至不惜武力相向嗎?」

「不,對方很客氣。」漠塵淡淡道︰「這道傷是我自己弄出來的。」她隨手用另一只胳膊的袖子將血痕擦去。

一抬眼,看到福雅的眼中依然有怒氣。

「不要生氣了,他人已經走了,你讓我說的話我也說了,只是我沒有告訴他這些話是你教我的,也許我應該說明白,他們那些人就不會再對你有誤會了。」

「我氣的人是你。」他凝眉將她拉到燭光前,那長長的刀疤更加清晰可見。「為什麼要給自己一刀?你可知道這世上若有任何人這樣傷了你,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他!但是偏偏傷你的人竟是你自己。」他的右手蓋在那道傷上,「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要給自己這樣一刀?」

「為了……」她舌忝舌忝唇,清澈的眸子注視著他,「為了讓他們徹底答應不插手與你有關的事情,我信不過口頭的承諾。」

「傻漠塵,若他們有心騙你,你就是再怎麼逼迫他們,又能怎樣?更何況還傷害自己的身體。」他心疼地舉起她的手臂,在她的傷口處深深一吻。

「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比起你的……」她忽然呆住,因為他正在用舌尖為她舌忝去傷痕邊上的血漬。

這樣的動作,仿佛在許多年前她為他做過。

「漠塵……唉,漠塵……」

她以為自己听錯了,但是後來發現的的確確是他在低喃,像嘆息一樣的低語,念著她的名字,敲擊著她的心弦。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繼續自語,唇舌從傷口滑過,似乎並不想要她的答案。

「我……」她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怔怔地看著他,直到彼此的視線對上,膠著在一起,她無法抑制地用力抱緊他的脖頸,以全部的力氣深深吻著他,唇舌間仿佛可以嘗到一點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來自于她自己,還是來自于他。

近日,在她的身體內,有一種越來越強的不安主導著她的心緒,她以為這種不安是來自于外界,但現在她卻覺得這不安的來源卻是福雅。

他有什麼變化嗎?他對自己還是一如以往地好,有求必應,百依百順,從未改變。那她又為何而不安呢?或是負罪感還在隱隱作祟,不能真的釋然所致?

「漠塵……你在怕什麼呢?」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抖,「是因為又快到月圓了嗎?」他柔聲道︰「熬過這個月圓之夜我就帶你上京,那些曾經輕視你的皇子,以及曾經將我的自尊踐踏過的人,都會仰望著我們的攜手出現,他們會為我們或驚嘆、或敬服、或羨慕、或嫉妒、或畏懼……你不期待那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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