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也對她笑了笑,「還沒請教姑娘的芳名。」
「我叫……龍可欣。」她眨眨眼,「你那個愛妾叫什麼?」
「我叫她「萍’。」他在空中劃出這個字。
「只有一個萍字?沒有姓氏?真奇怪。」龍可欣一笑,「不過,我二哥哥說她很獨特,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我二哥哥可是不輕易夸人的哦。」
「是嗎?」他的眼波流動,「你們家在京都是開絲綢店的?」
「是啊。」她看著頭上的月亮,「這麼好的月色,我們去樓上喝茶聊天好不好?」
「啊?」他沒想到這富家小姐會主動邀請自己,還在發愣時,人已經被她挽住了手臂,強行拉走。
邱劍平听到白毓錦不大情願地叫了兩聲,跟出來時只看見龍可欣「挾持」著白毓錦上了茶樓。
她不由得一笑,想不到天天折騰她的白毓錦居然也會有被人折騰的時候,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她遲疑了一下,正準備跟上去,對門里的龍行雲也走出來了,月色下,他銀色的袍子更加閃閃爍爍,連那俊雅的笑容都帶著幽冷的仙姿之氣。
「萍……姑娘?」他先出聲招呼。
她看著對方,「我家少主應該告訴過您我的身分,我已經不是姑娘了。」
在人前說假話不是她的專長,更何況要她一個未婚女子承認自己已婚也有點說不出口,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她的解釋讓龍行雲本來就深邃的目光更是閃爍了幾下,然後他笑了。
「在下覺得,還是稱呼您一聲‘姑娘’為佳,雖然這世上有許多人身上都有各自的秘密,不願意對人說,但是姑娘可以把我當作知己,不用對我特別防備。」
他的聲音猶如金子般的光澤,和白毓錦常年學女聲的柔媚,以及金大少的刻意低沉都略顯不同,有種凜然難犯的威嚴,卻又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力。
邱劍平怔忡了一瞬,回過神時,龍行雲已經站在她面前兩步開外的地方了。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麼好的月色,我們是應該和可欣及你家那位玉三少一樣,或品茶吟詩、或飲酒頌月的,不過,明月有意,清風不應無情,姑娘如果不覺得這里清冷,我們就站在這里談談天可好?」
他的建議坦然瀟灑,邱劍平對這個人滿是好奇,她猜白毓錦會乖乖被龍可欣帶走,其實也是為了私下從她那里探听一些關于龍行雲的事情,便沒有斷然拒絕他的提議。
「看姑娘總是帶著劍,姑娘是習武之人?」又是他先發問。
邱劍平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反問道︰「龍公子也習武嗎?」
「自幼學過一些,出門在外,總要有點防身之術的。」
她的雙眸緊盯著他,「但是龍公子不是第一次來盤錦做買賣嗎?剛開的絲綢店?之前難道您還有別的買賣,時常在江湖行走?」
龍行雲沒想到她反應如此快,頓了頓,笑道︰「兒時我淘氣,常喜歡出來玩,我爹怕我被壞人綁架,勒索家中財物,所以勒令我必須習武健身。」
這樣的應對也算得體,解釋得通。
她思忖了一下,「龍公子家里似乎人口很多?那位妹妹是您家的老七?不知上下兄弟姊妹還有多少?」
龍行雲微勾唇角,「老人家常說多子多孫就多福多壽,我家論排行有十七個孩子,這些年有不少已經病筆,在世的不過六、七個,所以家母特別疼愛小的,尤其是七妹。」
邱劍平又問︰「龍公子這次出門,怎麼是帶著妹妹,而不是妻子?」
他盯著她的眼楮仿彿會說話一般,「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玉三少那樣分身有術,伉儷情深,在下家里雖然也有妻妾,不過只可惜比不了玉三少,有萍姑娘這樣的紅顏知己可以常伴左右,長訴心曲。」
她敏銳地覺得他話里有話,連那雙幽黑的眸子都讓她覺得不安,這和金大少給她的感覺不同,金大少的眸子只要閃光,必然是一種想要進攻掠奪的意思,但是這個龍行雲的目光中更多的是研判,而不是追逐。
丙然,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本能地想和這個人保持距離。
龍行雲體貼的詢問︰「是不是月下風寒,姑娘冷了?姑娘要是不嫌棄,在下的這件外袍借姑娘披一披。」
他說著,竟然真的解了外袍,要為她披上。
邱劍平還沒來得及拒絕,茶樓上就傳來白毓錦的聲音,「萍!」
這一聲來得又急又促,幾乎是在轉瞬間,他已經沖到他們面前,面帶慍色的將邱劍平一把摟在懷中,看著龍行雲和他手中的衣,正色道︰「龍公子,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話你應該知道。」
龍行雲依舊坦然,瀟灑自如,「玉三少誤會了,我不過是要替萍姑娘披一件外袍。」
白毓錦掃了眼他的裝束,「龍公子真是有錢人,外銀內金。這件銀霞絲的衣服已經很名貴了,難得的是你這里面的衣服居然是金鯉絲,繡的還是龍騰四海。就不怕犯了忌諱嗎?」
接著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對邱劍平說︰「今天月亮不美,不看了。」話一說完,摟著她就回房去,「啪」的一聲,還重重地把門撞上。
龍行雲微笑著抬起頭,看到茶樓上一臉不悅的龍可欣正探出頭來,他淡淡地揚起眉,對妹妹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樓。
龍可欣扁著嘴,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很不情願地一步步蹭下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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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邱劍平輕聲低語,「你何必對他那麼凶?你既然看到他穿的衣服,就更應該知道他的來歷實在不簡單,能穿金鯉絲的人就肯定是皇族了,還繡著龍騰四海,只怕他是——」
「你喜歡他?」白毓錦皺緊眉頭,頗沒耐性地打斷她的話。
這倒讓她一愣,「什麼?」
「你對著他笑了好幾下,你是不是喜歡他?」
原來他最氣惱的是這件事?她轉過身去,「又不是小孩子,說什麼小孩子的話?」
他扳過她的臉,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很認真地表示,「劍平,我希望你的眼里只有我,心中只想著我,就是笑,也只對著我一個人笑,其他那些人,多一眼都不要看,最好連話都不要說。」
「那不可能。」她又不是瞎子,生來就是為了保護他的,平時也沒少看人,怎麼就不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你不肯答應?」他的眉幾乎皺成了結,忽然將她抱起。
她想不到他清瘦的身軀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差點驚呼出來,片刻間就被他壓在床上,熱烈如火烙的吻就這樣疾風驟雨般地灑印在她的唇上、臉頰上、眉眼上及脖頸上。
「劍平,你快答應我,答應心中只有一個我,說啊……」白毓錦急切地懇求,仿彿心中有很大的惶恐和不安。
她本想推拒,因為她從來沒有被他這樣強烈地侵犯過,但是他聲音中那份哀求又讓她實在于心不忍,好像一個孩子急需要她的保護,只好由他先「瘋」去。
這一刻,他和她甚至都忘了掩飾自己假扮的角色,回復了男女本色的面目。他的強悍霸道,她的懦弱猶豫,盡顯無遺。
第八章
邱劍平本以為他只是發泄一陣子就罷了,沒想到他吻得越來越深,漸漸從滾落雨滴般的狂吻變成了輾轉的纏綿汲取。
她被他抱得太緊,胸口的呼吸有些困難,但是雙唇被他用唇舌封住,說不出半點請求的字眼,忽然間,腰上一松,腰帶被他抽去,連衣襟的領口都散落在兩側,里面的中衣和抹胸瞬間暴露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