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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陽卷 第22頁

作者︰湛露

「放心,我不會進去的。」嬰姬笑著,「我不是不懂規矩的人,當然也清楚男女有別,尊卑有分,誰是主,誰是客。」

南向晚抬眼看了她一記,又避開目光,問道︰「嬰姬姑娘既然明白,為什麼不回去?

「心里明白,但總是難免好奇,而且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們王聊一聊。」

「王累了,已準備休息。」南向晚生硬地拒絕。

「你們王是否要見我,應該是由他來回答,而不是你這個屬下代為決定吧?」她淡淡地說︰「我就在這里等他。」

玉紫清恰巧走到她跟前,冷冷說︰「你等到天亮,王叔也不會見你的!」

嬰姬對于他的出現早在意料之中,一如既往微笑著打招呼,「小王爺沒有用溫泉水沐浴嗎?」

「你管不著。」玉紫清一揮,「你最好識趣離開,別讓我叫人請你回去。」

「既然各位這麼不歡迎我,」她的眼珠轉了轉,笑道︰「那我還是識時務點,回去睡覺吧。」

她在轉身前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掃了三人一眼,幽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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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嬰姬躺在床榻上,並沒有睡著。屋外是為溫泉水暢流入宮而建造的環繞水渠,所以她依稀還可以听到宮外的泉水流入時的潺潺水聲。

四周很靜,很靜,只有零星蟲鳴和一點點的風吟。

今天晚上本來月光很亮,只可惜不知從哪兒來了一片烏雲,將月光擋住,星星也看不到,只剩下漆黑一片。

真是個做壞事的好時候呢!

她這樣想著,嘴角勾動著一絲詭譎的笑意。

就在此時,那扇原本緊閉的門像是被什麼力量在外面輕輕推了一下。她的眼楮因為在黑夜里睜開許久,完全可以適應黑暗,所以將來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個清楚明白。

只見那人模著黑,一點一點找到她床所在的位置,然後毫不遲疑地執起刀劈了下來!

嬰姬早有準備,右手拽著被角呼地掀起,一下子便將來人從頭到腳蓋住,自己則跳到床的另一頭。

那個人沒有想到她不僅沒睡,而且還可以清醒地反抗,掙扎著將厚重的被子丟在地上,在黑暗中好不容易才梭巡到她的方位。

「剛剛我可以立刻還擊,置你于死地,但是我沒有,知道為什麼嗎?」嬰姬淡淡地開口。

這份平靜和嘲諷在這種詭異的局勢下顯得異常突兀,令人畏懼。

「我不殺你,是因為我不想讓玉如墨傷心,而你殺我,似乎是沒有顧慮到他的感受。」

那個人隱身于黑暗當中,像是在遲疑,握刀的手也有些不穩。

「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沒有睡著吧?因為我在等你,我知道有人會按捺不住地對我采取行動,只是我不確定那個人是誰,你既然來了,我的猜測也算是得到了證實,如果我現在高喊一聲,引來了玉如墨或者是其他的人,你說,你的處境會有多難堪?」

那人遲疑著,似乎已經開始後悔。

「怎麼樣?我數三下,你離開,我保證不會揭發你,你若不走,後果自負嘍。」

「一……二……」

她拖著長長的嬌音,豎起中指食指,那人如箭一樣沖出房門,轉瞬消失。

嬰姬笑著自言自語,「就知道你不敢冒這個險,而且,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何必把你們也逼上絕路呢?」

她回想著白天玉如墨曾說過的話,有些悵然,「三郎,被逼上絕路的人,其實並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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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江輕樓來傳話,說玉如墨邀請她到他那邊去吃新鮮采摘的櫻桃,當她到他的房間時,葉無色和玉紫清也在。

玉紫清還是那樣冷著臉,自己抱著一盆櫻桃不理睬她,葉無色則是低頭繡著一方手帕,也只是簡單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她走到桌邊,從另一個盤中捏起一顆櫻桃放到口中細細咀嚼,卻沒有說話。

玉如墨發現她和平時的熱情很不一樣,問道︰「腳傷怎麼樣?」

「很好。

「櫻桃的味道如何?」

「不錯。」

「溫泉宮里的水溫如何?」

「很暖。」

無論他怎麼問,她都只是以簡潔的兩、三個字淡淡地回答,一听就知道情緒不對。

「怎麼了?」玉如墨忍不住問︰「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嗯,」她咳嗽了幾聲,「大概是感冒了,作了一晚上的惡夢。」

「惡夢?」他笑,「你也有怕的東西嗎?」

「不算是怕,只是夢到一個黑衣人突然潛入我的房間,一刀砍向我的頭,還好我眼明手快用被子把他蓋住才得以月兌身。」

嬰姬答得很不經心,但是屋內屋外的幾個人都同時抬起眼看向她,她卻像未察覺,歪靠在桌子上,繼續吃著櫻桃。

玉如墨看不到眾人的表情,也未發現有什麼不對,「一定是你昨天受了傷又腳疼,才作這樣的惡夢。」

她眼波流動,笑著說︰「是啊,我居然還夢到自己事先在被子上灑了一些香粉,丟到那個歹徒身上的時候,香粉也灑了那人一身。」

葉無色突然間站起來,因為太急,手里的手帕一下子便掉在地上。

「無色,怎麼了?」玉如墨听到聲音不對。

她言詞有些閃爍地回答,「沒什麼,針扎到手了。」

「小心一點,這個時候為什麼要刺繡?還是吃櫻桃吧,要不然會被紫清一個人吃光的。」

玉紫清不高興地說︰「為什麼是我吃光?難道別人沒吃嗎?」

「別人哪有你吃得多?」玉如墨開著玩笑,叫了一聲外面的人,「輕樓。」

「王,」他走進來,「有什麼事要吩咐屬下?」

「你……」剛開口,忽然停住,眉微蹙,「你,你走近一些。」

他遲疑著又邁上幾步,但玉如墨的面色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難看。

「你幫我給嬰姬姑娘傳話的時候,有沒有進她的房?」

「屬下沒有。」

玉如墨霍然起身,厲聲道︰「我再問你一次,有沒有近過嬰姬的身?」

屋內的氣氛陡然凝固,只見嬰姬手持著櫻桃坐在原位未動,但是手卻停在半空中,听著兩人說話。

玉紫清從來沒見王叔在頃刻間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也有點嚇呆,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葉無色和南向晚的臉色則是非常糟糕,他捏緊了手指向前一步想說什麼,卻被她丟了個眼神過去喝止住。

但是玉如墨的听覺何其敏銳,沉聲問︰「向晚,你想說什麼?」

還沒有回答,江輕樓突地曲膝一跪,「王,屬下知錯,昨夜潛入嬰姬姑娘房間意圖行剌的人,的確是屬下。」

「你!」玉如墨勃然大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嬰姬姑娘紅顏禍水,迷惑王心,為了玉陽國,屬下不能留她在王的身邊!」

他顫著手指,「你應該知道她的身分,她是誰?這件事情如果做成了,我如何向聖朝交代?」

江輕樓咬著牙說︰「嬰姬姑娘到玉陽國的事情聖朝未必知道,萬一聖朝听到消息,臣願以自身人頭承擔,只說與嬰姬姑娘誤會交手,失手殺了她。」

他慘笑道︰「好,真是好計策,我身邊有你這樣的忠臣良將真是本王的福氣!向晚,這件事只怕你也有份吧?」

「是,王。」

南向晚的回答重重擊垮了玉如墨,盛怒之下,他的袖子在桌面一揮,將整盤的櫻桃都打落下來。

但是沒有任何人听到盤子跌碎櫻桃滾落的聲音,因為嬰姬接住了它們。

「你不用發這麼大的脾氣,你知道他們是好心,而我……現在也好好地站在這里。」她柔聲提議,「你能不能和我出來一下,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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