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又怎麼樣?身份是貧賤還是富貴並不重要,反正我是王叔的親佷子,她不過是一個外人,想親近王叔要看我給不給她這個機會。」
玉如墨微怔︰「你說什麼?」
「她對王叔有企圖,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幸好王叔看不到,否則她那張笑臉……」玉紫清忽然咽下了後半句,轉移了話題︰「王叔,我們什麼時候回你的王宮?」
「少則三兩日,多則五六日,我們就可以動身了。」玉如墨拍拍他的手,若有所思。
「王,幻月密使有事稟報。」江輕樓領著一個著月白色的勁裝的人走進來。
玉如墨問︰「什麼事?」
那人行了禮之後起身回報︰「王,屬下已經探得消息,令狐媚公主一行人的確到了金城國,而且還為聖朝送回了萬兩黃金,據說兩邊正在商討金城王與公主的成親大典事宜。」
南向晚忍不住說︰「听說令狐笑寫信和金城要錢已經要了好久了,怎麼令狐媚一去就要到了?」
「美色當前,誰能不動心?」玉如墨悠然一語。
「可是……」南向晚囁嚅道︰「我們不是懷疑眼前這個才是令狐媚嗎?」
「此事詭異。」江輕樓寒眸一凝,「王,是否要去問聖朝?」
「問令狐笑那只老狐狸嗎?」玉如墨輕笑道︰「你以為他會說什麼?人人都說他多智如狐,能預卜前生來世。倘若嬰姬是他派來的,他必有圖謀。我們無論問什麼他都會狡辯過去。」
他沈了沉︰「其實問與不問並不重要,因為嬰姬從未否認她是令狐媚。」
「不否認,就是承認了,是嗎?」
她總是出現得這麼恰如其時。
換了一件紫紗的長裙,站在月亮門旁,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搖著把檀香扇,頭上還戴了頂白色紗帽,雖然蓋住了臉,但是風韻裊娜,別致地撩人。
南向晚急忙低頭,江輕樓則看向一邊。玉如墨听到她的聲音只是笑笑︰「听說姑娘去外面逛街,回來的好早。」
「小小市鎮,沒有太多可逛的,只是買了幾身衣服而已。」她嘆氣道︰「住在王府總不能太失禮吧。」
「本王可沒請你住在這里。」玉紫清冷冷地端出主人的架式,他父親去世之後,他就承襲了父親的王爺之位,自稱「本王」倒是名副其實。
不過嬰姬听到他用青女敕的聲音說出這樣冷苛的話卻是撲哧一笑︰「不好意思小王爺,忘了向您行禮,不過邀請我住在這里的是您最崇敬的王叔,所以小王爺雖然不願意,也請忍耐。更何況,我還是您的救命恩人。」
「放肆!」紫清怒而摔書︰「你敢在本王面前用這種口氣說話?」
「那我應該用什麼口氣?跪下來向您叩頭,然後瑟瑟地發抖說奴婢該死?」她搖著扇子走到他們面前,有意無意地用扇子在玉紫清的面前晃了一下,意料之中的又一次惹怒了玉紫清,于是在他揮手要打的時候轉身跑到玉如墨的身後。
「玉陽王,您的這個佷子可沒有您的涵養功夫高哦。」她笑著,將扇子上的香風都扇到玉如墨的鼻子前面。
玉如墨不動聲色地說︰「紫清年紀還小,如果得罪了你請多包涵。」
「王叔!何必和這個女人這麼客氣!」玉紫清不高興地從錦榻上跳下。
「王!有急報!」有士卒急匆匆地跑進來。
「什麼事?」江輕樓先攔了一下,「在王面前有什麼事情都要持禮回話,不要慌慌張張地沒規矩。」
「是,屬下因為事情緊急,有點著急,請王恕罪。」
玉如墨說︰「君在外,宮規有所不受,輕樓不用喝斥他們,有什麼急事,說吧。」
「距此五里之外的玉華江上,有一條黑羽國運送兵器的船只撞翻了我國運往聖朝的糧船,現在兩邊僵持不下,眼看就要動手了。」
「胡鬧。」玉如墨霍然震怒,喝道︰「輕樓、向晚,和我走一趟。」
「是。」兩個人跟隨他迅速趕赴出事地點。
「王叔,王叔!」玉紫清叫著,一道香風擋在他面前,嬰姬在紗帽後盈盈笑道︰「江邊風大水冷,你大病初愈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以免給你的王叔幫倒忙。」
「要你管!」玉紫清抬手推她,但是那道香風卻讓他頭暈眼花,「你,你……」
他掙扎了一下昏了過去。
嬰姬幫他在錦榻上重新躺好,輕聲低語︰「小王爺,我看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至于你的王叔,就交給我去照顧吧。」
香氣濃郁,但是轉眼間她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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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華江邊已經是人頭攢動,水泄不通了。
這條玉陽國的糧船正要出港,沒想到會與進港的黑羽國船撞到一起。玉陽的糧官和黑羽的武將幾言不和氣氛就變得劍拔弩張。
玉陽是糧食大國,再加上一朝三國多年來早已經是一派和平的景象,所以監運官兵身上並不會佩帶過多的武器。
黑羽就不同了,一朝三國中只有黑羽可以鍛造出最精良的兵器,只有黑羽可以訓練出最熱血精干,武藝超群的兵將,每個軍人身上攜帶長劍短刀或者弓駑暗器都是常有的事情。
當玉如墨趕到這里的時候,玉陽國的監運糧官已經被黑羽國的領兵參將用短刀在手臂上拉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誰人敢在我玉陽國放肆?」
玉如墨從天而降般出現在江邊,聲音雖然不高,卻清晰地透過江風傳到江內江外所有人的耳朵里。
監運糧官一眼先認出了南向晚,情緒激動地說︰「南護衛,黑羽國的人不講理,不但不肯讓路,反而還用刀砍傷了屬下。」
「豈有此理?」南向晚一挑眉梢,怒視對方︰「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是在我玉陽國的地面上嗎?」
對方的武將一見玉陽有人到了,氣焰稍微收斂一下,但是仍然很不服氣︰「我們的船是先進港的,是你們的船非要強行出港才撞上我們,賴得了誰?」
玉陽的糧官說︰「任何外國來船都要為本國船只讓路,這早已是不成文的規矩,難道你們不懂?」
「這麼無理的規定,我們黑羽國才不會有。」
玉如墨蹙眉听了片刻,對江輕樓道︰「輕樓,引我上船,讓他們再這麼吵下去于事無補。」
「是。」江輕樓伸手來扶玉如墨,冷不防有人更快,拉起玉如墨的胳膊,輕輕一帶,竟如乳燕掠空,無聲無息地跳上船頭。
江輕樓定楮一看,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嬰姬。
「你怎麼讓她帶王上船?」南向晚不由得埋怨頓足。
江輕樓坦白︰「她動作太快,我來不及阻攔。」
玉如墨也察覺到身邊的人不是和江輕樓,稍稍吸氣,他辨別出這個人是誰。
「你……」他剛一開口,就被她堵了回去,「雙方可都還拿著刀劍呢。」
玉如墨只好沉下心神先理會眼前的狀況。
「你姓什麼?」他問的人是自己這邊的糧官。
那糧官的官職低微,未曾有幸見過玉如墨,但是眼見兩大護衛剛才緊隨他左右,便已猜出他的身份,捂著傷口跪倒說︰「屬下姓葉。」
「葉?」玉如墨溫和地問︰「你和太傅葉大人可有關系?」
那人頗為得意的笑道︰「實不想瞞,葉大人是屬下的親舅舅。」
玉如墨的笑容頓時收斂︰「難怪可以如此囂張,原來是背靠強權便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誰也沒想到玉如墨最先把矛頭指向了自己人。
那個糧官也呆住︰「您,你,我……」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