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靈也在一旁幫腔,「姊夫第一回登門,不要顯得我們好像不懂待客之道。」
秦爸爸一個男人對付三個女人,只有妥協。
牧神一坐在客廳的沙發中央,左前方是秦靈和秦媽媽,右前方是秦薔和秦爸爸,頗有三堂會審的味道。
「牧先生,請問你是做什麼的?」秦媽媽從最實際的問題開始問起。
「媽,人家牧先生是世界著名的音樂家。」秦靈搶著回答。
秦爸爸開門見山,「你這次來我們家有什麼目的?」
牧神一瞥了眼秦薔,「我一直想來拜訪伯父伯母的,但是秦薔老是不允許,所以才讓伯父伯母誤會了。」
屋中所有人的視線這下全對準了秦薔。她暗地皺眉,這人怎麼這麼會打太極?把責任一下子就推到她身上?是她說不讓他來的沒錯,但是明明他們之前就有過協定,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不讓孩子曝光,所以她才拒絕他的呀!
「老爸老媽,我有話要和他說,請等一下。」她忽然站起來,對牧神一說︰「到我的房間來。」
牧神一挑挑眉,對品一說︰「在這里好好坐著,一會兒我帶你出去吃飯。」
「嗯!」品一的臉上一直散發著興奮的光采。
一腳邁進她的房間,他靠在門邊打量了下屋中的布置,「這里和妳在美國的房子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味道,妳這個女人還挺懂得變化的。」
她一腳踢向門,把門關上。貼近他,左手抓住他的領帶,右手勾住他的脖子,緊瞇著眼,秋波閃爍,「請問教皇大人,今天到底是哪里心血來潮了?讓你可以連後果都不顧?」
「妳所謂的後果是什麼?我下明白。」他順著她的力氣向前探了一子,鼻子蹭著她的額頭,嘴唇就在她的眼楮上。
「在這里你可別胡來啊!讓我爸看見,他會殺了你的。」她用手蓋住他的嘴。
他拉下她的手,「是妳先誘惑我的,如果有什麼後果也該是妳來承擔。」
攫住她的唇,肆無忌憚地吻著,他的張狂無論到哪里都改變不了。
秦薔一開始還有所顧慮,後來也只能隨他去了。
門,在無聲無息中悄悄被人打開一條縫,幾條黑影在門口閃動。
「你說咱們女兒今年能嫁出去嗎?」秦媽媽問。
「他們這麼多年都不結婚,現在也未必吧?」秦靈說。
秦爸爸哼聲道︰「要是那小子不肯娶我女兒,我就讓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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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一堅持要帶品一到外面的餐廳吃飯,說要給品一過生日,秦薔見無法阻攔這一老一小的熱情,只有認命。一路上她很不放心,萬一被記者發現該怎麼辦?她要如何解釋品一這個孩子的存在?
她特意選擇一家朋友開的店,事先也打了招呼,自以為準備得還算是周全,沒想到一進門,那些年輕的女服務生看到牧神一後就雙眼放光,就和秦靈當時一樣。
「天啊!是牧神一,真的是他本人!」
「他本人比照片帥多了!」
「他旁邊的那個女人是秦薔吧?听說他們經常合作,以前還曾經是一對戀人呢!咦?那個小男孩是誰?」
秦薔在她們的竊竊私語中坐進包廂,這一頓飯牧神一和品一都吃得很快樂,只有她魂不守舍,時時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品一,下個月就到美國來吧!我已經安排好最好的學校。」牧神一對兒子說。
品一清澈的眼楮閃著光,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可是媽咪說你很忙,不許我和你住在一起。」
他看都不看秦薔,「你覺得是爸爸厲害還是媽媽厲害?」
品一又看看兩人,低頭悄悄說了一句,「爹地。」
「那就听爸爸的話,下個月我就去英國接你。」
她忍不住說︰「你瘋了?真讓他和你住在一起,就等于昭告天下你有個兒子。」
他聞言輕笑,「昭告天下又怎麼樣?妳以為我下個月不替他搬家,下個月天下人就不會知道我有個私生子了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質問。
這時候距他們進餐廳已經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飯也吃得差不多了,經理匆匆走進來,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秦薔,外面突然來了好多記者,我看你們暫時先不要出去比較好。」
牧神一對著她挑眉,「怎樣?我說得沒錯吧?」
她恨恨地說︰「還不是你自己惹事?如果你不那麼招搖……」
「招搖?那我就再招搖一次!」他忽然抱起兒子,問︰「品一,外面有好多閃光燈,怕不怕?」
品一大聲說︰「不怕!」
「好!丙然是我牧神一的兒子!」他笑著推開門,直接走出去。
秦薔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了,站在原地也不是,跟出去也不是,遲疑了十幾秒鐘,終于一咬牙,跟著也沖出門。
那麼多記者不知道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一窩蜂將小小的餐廳包圍得水泄不通,當他們看到牧神一出來時,無數的閃光燈、照相機、攝影機、麥克風,一同壓向牧神一,人群也蜂擁而上。
「牧先生,請問這個小孩是誰?」
「牧先生,您和秦薔小姐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沖破層層封鎖,不回答任何問題,定到車前時,秦薔也已經趕到。她急忙在手提包里翻找鑰匙,一邊還要抵擋眾多往她身上招呼過去的麥克風,現場簡直亂成一團。
「離她遠點!」牧神一赫然發火,對著站在秦薔身邊最近的一個記者喝道︰「再擋著車,我不負責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後果。」
記者們受到他的壓迫,稍稍退後了一兩步,秦薔也趁機打開車門沖進車里。
用手撥了撥亂成一團的頭發,回頭看到牧神一不疾不徐地和兒子一起坐進車。
「看你都惹出什麼了。」她埋怨道︰「現在怎麼辦?」
「直接和我回飯店,明天我送品一去美國。」他替兒子整了整衣服,那種專注細心的表情就像一個深愛孩子的慈父。
秦薔將車子開出人群,在車中她問︰「能不能告訴我,這件事你最後的底線是什麼?」
「底線?」他用手輕輕拍著車座,哼著維瓦爾第的四季,品一的音樂領悟力很好,在一旁和父親一起哼著,還用手打著節拍。
「結婚好不好?」他突然說。
秦薔心神一亂,方向盤差點握不穩。
「你說什麼?!」她沒听錯吧?
「我和妳,結婚。」他探過身子,靠在她的腦後,幽幽笑道︰「親愛的,請注意開車,我們一家三口的命都在妳的手上。」
她只有努力摒棄雜念,全心全意開車,但是今天一整天她的思緒一直處在高度緊張和混亂的狀態,要想認真開車簡直難以做到。好在路上車子不多,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牧神一下榻的飯店。
牧神一依舊在眾人的注目下將品一抱進自己的總統套房,讓他先在房間休息,然後自己又轉身在吧台里找到一瓶酒,並且倒了一杯給秦薔。
「妳需要喝口酒壓壓驚,妳今天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他笑的樣子讓她覺得很危險。
「你每次讓我喝酒都有不良企圖。」她緊張地看著他。第一次他讓她喝酒,結果她的初吻被奪走,第二次她喝酒,身子就被他佔了,今天他又在打什麼算盤?結婚?對了,回來的路上他說要結婚。
「為什麼突然說要結婚?」她一直以為結婚對他來說是惡夢,是負擔。
他一口喝干杯中酒,「五年了,難道妳從來沒有想過結婚?」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盡量讓自己的腦袋可以清楚有條理地思索他的問題。結婚嗎?她不是從來沒想過,而是根本不敢想。因為對象是牧神一,這個萬人迷兼公子,他或許可以成為很好的情人,但絕不是個很好的丈夫,他的愛情短暫且缺乏長時間的耐性,更遑論要擔起為人夫和為人父的責任了。面對這樣一個人,結婚是遙不可及的話題,是另一個世界才存在的字眼,她怎麼可能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