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那麼,這一戰,是她輸了?
輕輕模了模在外的手臂,似乎她的心比身體提前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好怕,怕失落掉自己的心,怕將感情遺落在角落,任人恥笑和踐踏。
但是,她不要做他花名冊上的女人,不要!
飛快地奔跑在紐約大街上,她要想辦法掙月兌這種恐懼帶給心靈的束縛,她要盡快尋找到一處最安全的地方將自己隱藏起來,封閉心靈,封閉感情。
***獨家制作***bbs.***
到達倫敦後的第一個月,秦薔憑借著她非凡的才華,在經紀公司的精心打造下,很快便打入向來自視甚高且排外的歐洲古典音樂界,接連幾場演出都非常成功。她的經紀公司知道挖到一棵搖錢樹,樂得闔不攏嘴,本來合約是一年,才不過一個月就張羅著要和她將合約期限延長為三年,這其中,公司的經理喬治•愛倫所表現出來的熱情讓秦薔幾乎招架不住。
喬治•愛倫也算是出身音樂世家,他的父親和母親在古典音樂界頗有名氣,而喬治自小學習古典樂,後來改行從商,不到三十歲就在這個領域開創了自己的一番事業,也算是年少有為。
秦薔看得出他對自己的熱情里還有別的意思存在,但她剛剛結束了和牧神一的那段關系,還不想開始新的感情,幾次暗示著拒絕他,但他卻鍥而不舍,讓她既無奈又沒辦法,所以當他提出要和她改約的時候,她果斷地拒絕了。
喬治很失望,但畢竟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可以想辦法改變她的心意,所以他沒有急在一時,因此經常請秦薔吃飯,以拉近關系。而秦薔為了自己的事業,也為了喬治這個人作為朋友還算不錯的份上,只好答應。
喬治每次請她吃飯都有層出不窮的花樣和理由。俄式大餐、法式大餐、印度菜、泰國菜,他帶著秦薔,幾乎吃遍了倫敦的大小特色餐館。
今天他的理由更是不容拒絕。
「雪莉,今天是我的生日,妳陪我吃頓飯好不好?」喬治雖然二十九歲了,但長得一張年輕的女圭女圭臉,每次懇求她時都裝出一副可憐樣,讓人不忍心拒絕。
「雪莉」是秦薔到了歐洲後才給自己起的英文名字,她發現歐美人都發不好她名字的音,這樣不利于別人與她親近,果然,當她采用「雪莉」這個名字之後,很多國外朋友都會非常熱情地和她打招呼。
秦薔真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他,「喬治,自從我來這里,一個月就胖了四五磅,再吃下去,就連禮服都快穿不上了,還怎麼演出?」
「沒關系,我介紹一家很好的健身俱樂部給妳,那里有我私人的健康顧問,她可以為妳制定詳細的個人瘦身計劃,非常有效。而且,我的父母都到瑞士滑雪去了,我自己一個人過生日很寂寞耶!」喬治央求著,那張可愛的女圭女圭臉簡直讓人無法拒絕。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好吧!我陪你,要我買什麼生日禮物?」
他興奮地舉起手,「妳肯為我慶生就是最好的禮物啦!」他從旁邊拿過一個紙盒,「對了,今天有個給妳的快遞,是妳的Fans送妳的禮物吧?」
秦薔拆了封,剛剛掀開盒子一角又匆忙蓋上,笑道︰「你還不趕快去換衣服?晚了我要是改變主意,可就沒人陪你吃飯嘍!」
喬治被哄走後,她才重新將盒蓋打開,這里面裝的竟然是一把破碎的小提琴,完全破爛不堪,似乎被人狠狠摔過。送禮物的人和當初在她家門口丟各種恐怖垃圾的人是同一個嗎?如果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從這一刻起,秦薔的心頭籠上陰霾。
喬治驅車將她帶到一家中國餐館前面,顯然他是為了迎合秦薔的口味才選擇這里,但是還沒有停車,就看到餐館前面圍了好多人。
「出什麼事了?」秦薔看著外面亂烘烘的,還有許多鎂光燈在閃爍。「有記者?我看還是算了吧!」要是拍到她和喬治一起吃晚飯的照片,不知道又要出多少亂子,上次她和喬治吃飯被人偷拍,第二天報紙就登消息,猜測她被牧神一甩了之後另結新歡。
炳,為什麼媒體都認為是牧神一甩了她?看來媒體的慣性思維和大男人主義是其中的主導力量。
「我去看一下。」他可不想錯過今晚和佳人吃飯增進感情的機會。
他到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走回來,上了車後才說︰「是牧神一在里面吃飯,好像是他以前的一位情人和他吵架,砸了桌子,結果餐館老板報了警。」
牧神一?他在這里?他的情人還是那麼多,不過這次的結果倒是很火爆。果然如她所料,總會有些人做不成情人就變成仇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三喬兩語不合就要打起來。
「我們走吧!」她不想和牧神一見面。
喬治以為她覺得這里晦氣,沒想太多,也表示同意,「好,旁邊那條街有家日本料理,很不錯的,我帶妳去。」
「抱歉喬治,我不太想吃飯了,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載我回家休息?」听到牧神一的名字,她的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翻攪,讓她很難受。
喬治關切地問︰「妳不舒服?我帶妳去看醫生好了,再過三條街就是我家庭醫生的家。」
「不用,我自己回家吃點藥就好。」她急于離開這里,猛抬頭,忽然看到記者中間一陣騷動,然後牧神一在眾人的簇擁下冷著臉走出來,直奔他們這個方向而來。
「牧先生,請問你和羅莎麗小姐還有感情嗎?你們是在談復合,還是談分手?」
「牧先生,你的情人那麼多,你難道不覺得濫情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牧先生,你沒有考慮過結婚嗎?」
牧神一突然站住,冷厲的目光射向眾人,「你們這群無聊的狗仔隊,都該下地獄!」
他走到秦薔旁邊的那輛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在發動車子的瞬間,他無意識地瞥向窗外,赫然和秦薔的視線對上。兩個人的目光踫撞,頃刻間就膠著在一起。
秦薔的呼吸停止了幾秒,胃部揪結得更厲害了。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對喬治說道︰「開車。」
喬治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將車開出餐館前的停車場。
回頭看向牧神一的車子,他也將車子開走了,不過他所去的方向與他們是截然相反的兩條路。
她吐出一口氣,不知道是有點失落,還是卸下一個包袱。
喬治堅持要帶她去看醫生,她只好答應。
在醫生家折騰了兩個小時,醫生建議她第二天再到醫院去做詳細的檢查,她沒有表態,因為工作多得做不完,這點不舒服哪里需要去醫院。但喬治立即滿口答應,並且以老板的身份強令她休息一個星期,好好靜養,說是工作上的事情不用她擔心,他自然會去處理。
最後喬治開車送她回家,甚至還想送她進房間,但是被秦薔阻擋在樓下。她知道,如果自己答應喬治進一步接近自己的生活,這個單純熱情的大男人就一定會誤解她是在給他暗示,而她真的不想和他有更深的發展。
走上樓梯,昏暗的通道寂靜得可怕。她今天真的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爬了兩層樓,卻累得有些喘不過氣。
站在自己的家門前,她低著頭在手提包里模索著鑰匙。忽然,漆黑中有人從後面猛地摟住她的腰,她嚇得驚叫一聲,鑰匙掉在地上,緊接著她剛要反抗,就听到耳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