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嗎?」靳秋蕊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舌頭。
「報仇呀!」時亞拓學著她的話回答回去。
「死亞拓。」她恨恨的罵了一句,拿起沙發上的椅墊砸他。
今晚,這個平日安靜的小屋充滿了尖叫謾罵聲,熱鬧極了。
第五章
靳秋蕊一到公司就迫不及待的找了麥基,興奮地要他將主秀的衣服準備好,因為主角將在今天正式亮相。
「你終于成功的說服了時亞拓?」麥基好奇地問。
靳秋蕊得意地點點頭。師傅出馬,就是不同凡響。
「你用了什麼方法?該不會是以身相許作為報酬吧!」麥基擔心他傾慕的對象已被靳秋蕊「辣手摧花」了。
靳秋蕊瞪了他一眼,這才慢吞吞地回答︰「苦肉計!」
她指著膝蓋上的那片淤青給麥基看,然後把昨天去工地發生的狀況和回時亞拓家之後的事說了出來,獨獨省去了時亞拓幫她擦燙傷藥與用一個吻作為報仇的那段。
「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有沒有佔他便宜?」麥基緊張地問。
靳秋蕊沒好氣地又瞪了麥基一眼。一般人擔心的都是女人吃虧,只有麥基這個同性戀者緊張自己仰慕的男人被女人騷擾,真拿他沒轍。
昨晚,除了那個意外的吻,時亞拓表現了十足的君子風度,等她的衣服干了之後就送她回家。她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開始,但她不得不對自己承認,她喜歡那個渾身像巧克力的男人。
「你想太多了。」靳秋蕊不願在這話題上繼續,接著說︰「他答應我今天會利用中午休息時間過來試穿衣服。」
「今天?亞拓要來?!」麥基興奮的又問了一次。
「對對,你的夢中情人今天會過來,快快準備吧!」靳秋蕊說完就去忙她的事,時間真的剩下不多了。
「秋蕊。」麥基從身後叫住了她,對自己左顧右盼的問著︰「你看我這樣行嗎?我要不要去做一下頭發?亞拓會喜歡我這樣的造型嗎?」
麥基的反應就像要見意中人一般的緊張與不安,看在靳秋蕊眼里,頗為不忍。
「麥基!」靳秋蕊嚴肅地看他,盡量平靜地說︰「亞拓不是同性戀,我想他不喜歡男人。」
麥基垂下了肩膀,無力地說︰「我想也是,他喜歡女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
靳秋蕊的心立即漏跳一拍,語氣里帶著莫名的緊張,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從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麥基回答著︰「當孟情出現時,他的眼楮依然只繞著你轉,瞧見了孟情時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他的眼里只有你,我那時就知道我沒有希望了。」
是這樣嗎?孟情來的那天,她並沒有特別注意到時亞拓的反應,不過不管麥基所言是不是真的,她都感激麥基這樣的假想,令人听得甜蜜極了。
她安慰著麥基,說︰「別難過了,我保證今天一定讓你握到亞拓的手,好不好?」
「真的?」麥基總算有了點精神。
「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靳秋蕊頑皮地對著他眨眼,像是承諾。
麥基的肩膀又重新抬了起來,他終于開開心心的去做靳秋蕊交辦的事情了。
中午,時亞拓果真守約的出現在靳秋蕊的辦公室,但是臉上的表情可以明顯的看出幾分無奈,他可是被硬逼上梁山的。
「我來了。」時亞拓有氣無力地說著。
「有精神一點兒嘛,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靳秋蕊故意輕松地說。
他是為昨晚燙傷她贖罪來的,他沒忘,只是……很別扭呀!
「麥基。」靳秋蕊喚了他來,為他和時亞拓做個正式介紹。
是上次那個怪怪的男人,時亞拓在心中想著。這男人的眼神令他渾身不自在,但他又不想無理的妄加猜測,看著麥基伸出表示友好的手,時亞拓顧及禮儀,也回握著。
老天爺!麥基在心中狂喜地大叫著,他握到時亞拓的手了,他真的握到時亞拓的手了!靳秋蕊真是個言出必行的好姐妹!麥基的心中溢滿無言的感動。
「我已經來了,現在要我干什麼?」
見時亞拓一副要殺要剮悉听尊便的模樣,令靳秋蕊覺得好笑,現在要他上的是伸展台又不是斷頭台。
「麥基。」靳秋蕊喚著她的助理,交代著說︰「把衣服拿來,幫他換上。」
時亞拓接過衣服,掛著不自然的微笑對麥基說︰「不必麻煩,我自己來就行了。」
靳秋蕊拍拍麥基的肩,要他別氣餒,總還會有機會的。麥基噘著嘴,無奈地接受。正常男女之間的感情都不能勉強了,更何況是這種「特殊」的喜好呢?!
換好衣服之後的時亞拓果真令人眼楮一亮。無怪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月兌下了工地里的衣裳,換上雅痞風味的衣著之後,時亞拓活像是個貴族公子,優雅的立在那里。靳秋蕊滿意地點點頭,她就知道自己的眼光絕對錯不了。
「這領子弄得我好別扭。」時亞拓皺著兩道濃眉,面露不耐的扯著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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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穿幾次就會習慣了。」靳秋蕊上前替他整理領口,回頭對麥基喊著︰「再拿另外一套來,這套不用改。」
「還要換?」時亞拓吃驚地問。
「你不先試穿過怎麼知道合不合身?既然要賠罪就賠得甘願一點兒。」靳秋蕊將另一套衣服塞在他手里,將他推向了換衣間。
就這樣,時亞拓換過一套又一套的衣服,直到預備走秀的服裝全試完了,靳秋蕊才肯讓他換回原來的衣服。
從換衣間穿回自己的衣服出來之後,時亞拓累得快要癱了,他從來就不知道穿衣月兌衣也能將人累斃。但是靳秋蕊似乎並不打算讓他休息,拉著他上台走台步。
「有沒有搞錯?走路還要練習?只要有腳的都會!」時亞拓發出了抗議。
「你以為簡單?」靳秋蕊喊了一個男子過來,要他示範一遍給時亞拓看。
男子家常便飯的走完了,靳秋蕊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換時亞拓上場了。
走就走!走路還有什麼難的?時亞拓不服氣的走著。
才剛走了幾步,靳秋蕊就在一旁喊著︰「下巴抬高點,繃緊一點兒,肩膀的擺動不要那麼大,又不是七爺八爺逛大街……」
時亞拓停住了,他真想拿膠帶封住靳秋蕊的嘴。她實在太吵了,還嘲笑他是範謝將軍在走路,他干嗎放著休息時間不休息,跑來這兒讓她踏蹋?!愈想愈覺得不甘心,一雙眼楮沒好氣的膠著她,在舞台上便坐了下來,像個耍賴的小孩。
鬧情緒嗎?如果這樣就能達成目的,那她靳秋蕊旗下數十位模特兒又是如何擺平的?她好整以暇的掀了一小塊裙角,比著自己淤青的膝蓋讓他看。
又來了!看來在那片淤青未消之前,她都會利用他的良心作為武器。
不過,這倒提醒了他關于昨夜的種種,尤其是那個吻。她的唇,柔軟而芬芳,像太妃糖,如果靳秋蕊喜歡和他作對,那麼下一次他還是會選擇用相同的方式懲罰她。
無從選擇的,他依照靳秋蕊的指示重新開始學習台步的走法。雖然靳秋蕊在這領域的專業令他佩服,但他還是比較懷念昨夜那個像傻大姐的靳秋蕊。
當時亞拓比較像樣的走過一遍之後,靳秋蕊還來不及說出什麼評論,從門口處倒是先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以一個完全不曾涉獵過服裝表演的人來說,你的台步已經算很穩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