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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魅偷情 第5頁

作者︰明希

曹好婕一听,心神更加不寧,偏她是當家主母,不鎮定怎成?她僵直著身子,試圖維持平穩聲調。「道長的言下之意,是可以解決了?放心,我已派人去找小兒了。」

「除此之外!這個嘛……」一眉道長皺起眉心,欲言又止,像是梁夫人的要求難為了他。

「多少銀兩都沒關系,只要道長將妖孽收服,梁家自會奉上‘功德金’。」她倒是不怪兒子多管閑事!收留妖孽,只要兒子恢復正常,要她做什麼都行!要不,她也不會一早派人去請一眉道長,並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誰知,她的直覺是對的,一眉道長的說詞更確定了她的不安與浮躁。

「那就好,要知道這妖孽來頭非比尋常!做這一回收妖法事得耗去貧道半甲子功力。」一眉道長不忘聲明,收妖絕非貪財,而是付出的代價不菲。

花妍頭一回見著這茅山道士,听他瞎說胡掰,也覺有趣,渾然不理會他是來收她這只妖精的。

「那道長快動手吧!」曹好婕一想到妖孽在府上作祟,坐立難安,昨晚甚至沒睡好。

「待貧道先回府準備,可這燭火、紙錢都要金錢打點,夫人是否……」意即要先拿訂金啦!

「哦,對對對……」

「娘,你又在听誰胡說八道了?」縱然疾行!梁柏書還是慢了花妍片刻。待他在一旁听悉娘與一眉道長的對話後,再也忍耐不住!出聲制止。

「柏書!不可對道長無禮。」曹好婕怒喝,兒子真是太失禮了!怎可在道長面前大放厥詞呢?想必是中了那妖孽的邪。

「娘,我是說實話。這江湖衛士說的話怎能信呢?況且,我們梁家一不作奸犯科,二不違法抗命,三不強人所難,從來就是光明坦蕩、正氣凜然,怎會有什麼妖孽進駐?你別教這種騙吃騙喝的人給騙了。」梁柏書當眾給一眉道長一陣冷劈,要他自討沒趣,走人。

「夫人呀!看來公子中的邪術頗深,竟公然忤逆母親,若這事再不解決,恐怕您要失去這個兒子了。」一眉道長說得好嚴重,教曹妤婕更加慌亂。

「你再胡說,別怪我……」

曹妤婕見狀,更加擔心,忙攔住兒子向前邁進的身軀,要道長先動手把兒子變正常再說。

「好吧!我先定他的心。」一眉道長由懷里掏出兩張黃色的紙符,分夾兩根指頭,再將紙符插上桃心劍,眼見就要朝他比劃起來。

梁柏書心中無神無鬼,哪信這一套?他就等著看一眉道長知何定他的心?倘若一舉戳了他的把戲,娘便會死了這條心了。

就當一眉道長開始繞著梁柏書的身軀打轉之際,一陣嬌喝傳來︰「住手!」

「她她她,就是她,她就是妖孽!」曹妤婕一看,抽氣。

吱吱喳喳……現場開始躁動,有的昨日並未見到花妍,故懾於她的美麗;有的再次見到她,戒心布滿容顏;有的則按捺不住膽小的性格,當眾月兌隊。

一眉道長瞠圓了眼,張大了闊嘴,愣然的樣子哪像是見過世面的沉穩修行者?

梁柏書見此,眉頭不禁緊蹙。他厭煩眾人盯著她瞧的樣子,那股氣來得突然又莫名,他知道她的美艷若仙,見著的人不吃驚是不可能的,可他卻有股私心想將她藏起,藏到一處沒人瞧得見她的地方。

「你來這里干什麼?」他冷硬著聲調,面色比石頭還硬上些許。

筆意忽略他的冷淡,花妍軟言說道︰「他們都說我是妖孽,我又不是,當然得來澄清嘍!」

「你當然不是,這點毋需向任何人證明。」

梁柏書這一席話雖非蜜語甜言,但卻能甜進花妍的心窩里、暖烘烘的咧!

她喜上眉梢,似有他這一席話,勝過獲得百年修行。「你不怕我真是嗎?」

「胡說八道。」梁柏書不喜她這般說自己,臉色又沉上幾分。

瞧他們眉來眼去,恍入無人之境,就連請回的道長都忘了‘收妖’,曹妤婕急壞了。「道長,妖孽都現身了,你還不快動手?我加你十倍‘功德金’!」

聞聲,有錢好辦事的道長哪管先前說要回去準備的話,有錢先拿再說、小額小利就免了,他要干一票大的……

「妖孽,納命來!」桃心劍出,拚了老命在地面上急奔,目標只有一個,妖孽是也。

早看穿他是個半調子的花妍,壓根兒沒在驚怕,而且他手中的桃心劍並未開過光,是沒有任何法力的,她要是怕它,未免太不濟了點。只是眼下,她不能閃也不能逃,好好扮演著弱女子的角色即是。

「啊——劍呀!」受驚尖叫,一聲接著一聲。

跑給他追,看誰體力好。

適才形成的人牆全因他們的「斗法」,登時潰不成軍,不攻自破。

梁柏書抿緊唇,看一眉道長胡鬧,欺負一介弱女子豈是大丈夫所為?遂奮力一躍,施展輕功,趕至花妍身側,攬了她的腰際便走。

不意,這並非花妍所願,他能保得了她一時,保不了她一世,最好的辦法便是一勞永逸,徹底解決。

心突生一計,她拂袖假藉衣裳拌身,跌得狼狽,梁柏書未及反應,尾隨而來的一眉道長收勢不及,桃心劍就這麼往她刺來,大喝聲︰「妖孽,納命來!」

「呀!」

桃心劍沒入她的胸前,後勢極強的,她倒向梁柏書。

他慌亂接住她嬌軟身軀,心魂全失,思緒頓成空。

鈍劍何時成了利器?

妖孽鮮血竟不是黑色,而是赤紅?

原形仍是人形?

曹妤婕與一眉道長雙雙大震,驚愕萬分。

「殺……殺、殺人啦…!」不知是誰喊道。

「殺人……快,快報官。不對,叫大夫。快呀,弄出人命來啦!」只見梁府里外,家僕亂竄、嘈雜不已。

「我不是妖孽……」痛死了,她早就知道被刺到是很痛的,可是,情勢所逼,她非得這麼做不可。

在疼死之前,她最好先為自己說兩句受委屈的話,加深他的愧疚感。「真的不是,我從沒有害人呀!」

「我知道!噓,不要說話,大夫馬上就來了。」梁柏書這才收神,狠瞪著凶手一眼。隨後,抱著她急奔醫館,他不敢瞧她的傷口、不敢想那劍沒入她身軀多深、不敢胡思若是她亡了他該如何,不敢……

不!不、不會的。

等不及大夫趕到,他現在就要確定她性命無虞,那慌亂的心到底怎地,在見到她之後,從沒正常過。

昏眩來了一波又一波,花妍勉強扯出笑額。

那笑靨像是告別,梁柏書見了心驚,背脊、額側淌出冷汗,恨不得自己有四條腿,能快些兒到達;恨不得醫館在他家隔壁,馬上可以醫治她;恨不能能替她痛,她痛他也痛呀!

在另一方,一眉道長以為自個兒真弄出了人命,畢竟那劍是刺得那般深,雖稱詭異,可眼下,傷了人的他哪想得到這許多,趕緊回家收拾包袱、離鄉背景吧!

當鮮紅色的血液濺出花妍體外,似震醒了曹妤婕,妖孽怎麼可能是流著鮮紅的血,是故,她是人、不是妖。

而一眉道長拔腿就跑的行徑,更提點了她的糊涂,他根本就是個騙吃騙喝的騙子,哪是德高望重的高人,否則,怎會連她是妖是人都辨不清呢?

包糟的是,若她死了,她豈不成了幫凶?

要是人家爹娘找上門,她怎麼跟人家交代?

啊——梁家代代的好聲望都要毀在她的手里了,此刻的曹妤婕為自個兒偏頗的行徑懊悔不已。

第三章

因禍得福!

客房內,花妍己被「打包」送回,安穩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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