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徹底打量著鐘茗茜,她的身上穿著她送她的J.H名牌衣裳,和她所愛的男人約會、擁抱、親吻,她不會覺得丟臉嗎?她怎麼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池冰心哭不出眼淚,所以笑了出來──笑自己的蠢,蠢到無可救藥!
「冰心,我跟茗茜是情不自禁的……」倪寬浩不肯承認自己的背叛。
「夠了,你也住嘴,你們覺得這房子很好偷情、很刺激是不是?那我離開,你們繼續,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要看見你們!」
冰心說完,撞開了倪寬浩,沖出屋子,遠離了傷心。
外頭下著綿綿細雨,池冰心走在雨中,任雨水淋濕她,讓她清醒。
她在人行道上走了好久,天色漸漸暗下來,雨還是不停的下著,她憑著記憶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霍翰的住處。
她不敢按電鈴,只是蹲在他家的門口,臉埋在膝蓋里,身子微微發抖。
不知等待了多久的時間,那扇門開了,霍翰提著垃圾袋走出來,一出門,就看見蹲在門口的池冰心。
「冰心?妳怎麼在這里?為什麼不按門鈴?」
他找了她好幾天,她一直躲著他,不肯給他半點消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霍翰──」她紅著眼眶,緩緩抬頭,蒼白的臉蛋在陰暗的樓梯間里,看起來格外憔悴。
「妳怎麼了?來,快進來。」他將垃圾袋放在門邊,然後扶著她的手臂,讓她起身。
不知是不是蹲在原地太久了,池冰心才剛站起來,就腳軟的往前跌。
霍翰眼明手快的抱住她,她軟綿綿的身子迅速掉進了他的懷抱,她的手很冰,握著他的手臂,令他感到透心的寒冷。
他搖了搖頭,索性攔腰將她抱起,將她帶進屋內。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摀著臉,不想再回想下午發生的事情。
「妳看起來好虛弱,晚餐吃了嗎?」
「沒有……」她搖頭。
「我剛才煮了一些面,妳餓嗎?」
「……」她不說話,突然伸手抱住了霍翰。
「怎麼了?妳的手好冰,身體不舒服是不是?」
他問她,但她依舊搖著頭,什麼都不肯多說,她虛軟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緊緊的抱著他。
「好了,我不問妳了!妳全身都濕透,很容易感冒,我剛才放好熱水了,妳先去泡個澡,然後出來吃面,好不好?」
他幫她決定好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池冰心終于同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帶著她進了浴室,幫她在浴白里撒了一些燻衣草浴鹽,讓她能放松心情。
「妳自己可以嗎?」
「可以,謝謝。」她簡短的應了聲。
「那我先出去了,妳有事要叫我,知道嗎?浴室里有一件大浴袍,妳待會兒可以先穿上。」他交代後,關上浴室的門。
池冰心月兌下衣服後,就直接躺進了浴白里,淡淡的燻衣草香味,讓她身體和心理上的疲累紆解了許多,她低喟了一聲,將整張臉埋進水里。
她為什麼會躲來這里?為什麼將霍翰當成了她的避風港?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她只想依靠在霍翰的懷里,只有他讓她覺得安全。
不管他們之前有多少的爭執,其實她的心里知道,他始終都會站在她這邊,在她最沒有自信、最失意的時候,也只有霍翰會給她力量,讓她能夠重新站起來。
她想,他真的是喜歡她的吧,否則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呢?
唉……
「冰心,面熱好了,妳洗好了嗎?」他敲了敲門,怕她躲在浴室里太久,又出什麼問題。
「嗯……我好了。」她應了一聲,從浴白里起來。她的內衣褲都濕透了,沒有換洗的衣物可穿,只好拿著霍翰說的那件浴袍,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她走出浴室,面香傳來,這時才發現自己真的有點餓了。
「先吃面吧!」霍翰捧著兩碗面,端到餐桌上。
冰心坐到桌子前,拉了拉浴袍的下襬,有些局促不安。
「對不起,分了你的晚餐。」她看見自己面前的那碗面,裝著滿滿的面條;而霍翰面前的那碗里頭大多是湯。
「沒關系,我下午有吃一些點心,妳多吃一點。」
「我跟你換吧!我現在沒胃口,想多喝點湯。」她將面前的那碗推給了霍翰,然後拿走他面前的那碗,吃了起來。
他反而不吃了,只是看著她吃。她的臉色恢復了紅潤,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麼蒼白,她微短的發梢還滴著水,穿著白色浴袍的模樣看起來很性感。
「你怎麼不吃?」她停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他。
「我只要看著妳吃就飽了。」
「你這樣看我,我吃不下了。」
「好,我不看妳,妳先吃。我進房里拿吹風機出來,妳的頭發都還是濕的,很容易著涼。」說著,他起身走進房里。
冰心沒什麼胃口,也離開了餐桌來到客廳,看著霍翰家里的裝潢,屋內的擺設很有品味,不愧是走在時尚尖端的人。
而他屋里的淺藍色基調,不失男性氣息,卻又讓人感覺像置身在海洋中,覺得心曠神恰,看樣子,他的工作雖然忙碌,卻也十分重視生活品質。
「過來。」他拿著吹風機,把插頭插上,對她揮了揮手。
她走到他的面前,乖乖的坐下。
「幫妳剪了這個發型,從來沒看妳認真的整理過。」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穿梭著,耳畔響著隆隆的吹風聲,還有霍翰的抱怨。
「我不會呀──」她發出微弱的抗議。
「有沒有考慮給我個機會,以後都讓我幫妳整理?」他繞到她的面前,笑笑的問,但眼楮卻不敢看著她。
池冰心抬眸,看見的是他長了青髭的下顎。「你這是在求婚嗎?」
「嗯……妳要這麼想也行。」
「你一定是看我今天太可憐了,才這麼說的吧?!你的同情心這麼泛濫,豈不是要娶好多女人?」
「小姐,求婚這回事可以用同情心來決定的嗎?」他關掉吹風機,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的前面,和她四目相望。
「我搞不懂為什麼會是我?」她回避了他的視線,一直看著他手里的吹風機。
「因為妳讓我覺得,很想疼妳一輩子。」
他伸出手指,輕撫著她尖尖的下顎,如果她願意讓他來照顧她,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將她養胖,現在這麼瘦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人心疼。
「你不要故意說這種話來讓我感動。」她的眼眶熱了起來。
下午,她才覺得自己失去了全部,這一刻,她空虛的心卻讓霍翰填滿了幸福。現在的她,很難去相信一個人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但無論如何,她都很感謝霍翰在她最受傷的時候,對她付出了最多的愛。
「我不是故意說的,我是用心來說的。」他拉住她的手,讓她的掌心貼近他的心房。
他的心跳得好快,池冰心感覺到了,趕緊把手抽回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讓我照顧妳,不要再拒絕我了,行嗎?」他靠近她,手指輕輕的撥開她掉在額前的劉海,然後捧住她的臉龐。
「我怕──」
「怕什麼?」
「怕被愛你的那些女人給打死啊!」她無奈的笑著。
想起自己被徐美美抓傷的臉,她忍不住哀了撫臉龐,臉上的傷疤才剛好而已,她哪來那麼多的勇氣再去和他的女人戰斗。
「有這麼夸張嗎?」
「沒有嗎?你看,我臉上的疤還在呢!」她側著臉,讓他看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