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找到的,我不允許她離開我。」他的話信誓旦旦如同承諾。
「是啊,她這麼愛你。」她有感而發的說。
「你說什麼?」他知道許初晴已愛上他,但從第三者口中說出還是有點震撼。
「你中槍的那天!她一直守在手術房外,一邊等你,一邊哭著。她一直都是那麼勇敢,沒想到為了你,難過得展露出脆弱的一面。」冷翡優明亮的瞳眸堅定的和他相對,「鈺哥,她是這麼愛你,你也是這麼愛她吧,所以才會奮不顧身的用性命保護她。」
宋清鈺無言,倏地狂笑。
他愛上許初晴了,這分明是個事實,為什麼他還不願承認?
「鈺哥,你還好嗎?」他失控了。冷翡優不禁有點擔心。
「翡優,你說錯了,我不能愛上她啊!」廠他笑出淚水。
只因,那十三年以來的恩怨,他和她只能有恨。
「冤冤相報何時了。小酬都放得下了,你為什麼還是執著?」她蹙眉道。
「小酬失去了記憶,但我沒有。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根本無法容許自己愛上仇家之女啊!」宋清鈺望著自己的雙手,清楚自己能隨時要了一個人的命,卻無力改變命運的糾纏。
為什麼他愛上的女人竟是他恨之入骨的仇家之女?
「那麼你一輩子都無法擁有幸福的。」
「我知道。」
冷翡優頓了頓,沉吟道︰「要是許初晴以性命來抵你的仇恨,你願意嗎?」
「不,她敢丟下我,我會一輩子恨她!」宋清鈺毫不猶豫的說出。
冷翡優笑了笑,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倘若宋清鈺真的夠愛許初晴的話,他一定會把仇恨放下的。
她相信,既然他能愛一個人如此深,一定不是無情人。
「翡優,她會沒事的。」宋清鈺喃喃道,像安慰自己似的。
許初晴像朵艷紅的玫瑰,那麼朝氣十足,她一定會沒事的……
倏地,一陣電話聲響起。
宋清鈺和冷翡優對看,空氣中籠罩著不安。
「鈺哥,這……」
「也許。是初晴的消息。」語畢,他接起,只見他臉色大變的和對方對話,幾乎快吵起來,不久掛上了電話。
「托哥,怎麼回事?」冷翡優關心的問。
「趕快聯絡風和璽,我要親自救出初晴!」宋清鈺自座椅站起,披了件外套,急切的走出書房。
誰都不能傷害他的女人,就連許文德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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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的頭為什麼吃痛得緊,像快要爆開似的?還有她的四肢也好像麻掉了。
許初晴申吟了聲,隨即張開雙眸,發現白自己坐在椅上,雙手雙腳被繩索縛住。
懊死,她為什麼會成了這副模樣?
許初晴低聲咒罵著,忽地,她記起了怎麼回事。
她記得那時候听了小叔叔所說的真相,難過得幾乎快要昏厥…接著,好像有一個重物自她的後腦勺敲下去……再接著,就是現在這個狼狽樣了。
是小叔叔吧,是他打的,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難道說是因為她沒有順利把晶片偷出來?
許初晴苦澀一笑,突然對許文德感到失望。人為了利益都會背叛自己最親近的人,就連她的父親也同樣為了商場利益的沖突,不顧多年來的友情,殺害了宋清鈺的雙親。
可笑,原本她對父親的為人還非常肯定,可現在的她只覺得羞恥。天啊,當初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反駁宋清鈺所指控的一切!
她是宋清鈺所憎恨的仇人之女,這個事實幾乎掏空了她整個靈魂。
她愛著宋清鈺,深深愛著他……可是,身為他的妻子,她卻不配他愛!
她該如何償還虧欠他的?用她的人、她的身體,或她的生命,恐怕也還不了!
這樣的她,到底該怎麼辦……
「砰!」
突然門被打開了,走進的是許文德。
許初晴抬起臉,嘶喊了起來,「小叔叔,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算我無力偷回晶片,我也是你的親佷女啁!」
「拿不回晶片就不配當我的佷女。或者我該說,你愛上了宋清鈺,所以做不出對不起他的事。我說得對極了吧。」許文德銳利的眼光中有深藏的凶狠。
聞言,許初晴啞口無言,他說中她的心事,而她無力反駁。
「小晴,我也不想這麼對你,但是,我不這麼做,永遠也拿不回晶片。」
「你想……」她戰栗著,不敢置信的瞪視他。
「只要有你在我手中,我就不信宋清鈺不交出來。」許文德說出目的。
她倒抽了口氣,「難道你想……」
「把你當成人質,這個主意不賴吧。」
許初晴猛地搖頭,「不,小叔叔,我求你打消主意吧,宋清鈺不會理我的,我的生死他根本不會在意,他恨我都來不及了!」
「是嗎?我們倒可以試驗看看他是否在乎你。」
「他真的恨我恨極了,不會來的。」她乞求著,生怕得不到晶片的許文德會做出傷害宋清鈺的事。不,她不想再對不起他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失去他。
「你就巴不得我拿不到晶片,讓宋清鈺握有把柄對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是你的意思是,許氏最好被宋清鈺搞垮?」
「不,小叔叔,我從來沒這麼想過……」許初晴幾乎快哭了出來。
「沒這麼想過,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別搞什麼花樣,否則就算你是我的親佷女,我也不會手下留情。」許文德放下狠話。
許初晴心底一駭,原來,這就是她惟一的親人。
她諷刺的低笑起來。
「死丫頭,你笑什麼?住口,不要觸我霉頭,听見了沒?」
許初晴依然低笑著。」我去看看宋清鈺來了沒有,你最好乖一點。」許文德臉色難看得緊,走出了房外。
听到宋清鈺三個字,許初晴終于止住笑,換上苦澀的神情。
他會來嗎?為了她,他會來嗎?
她不停自問著。
一會兒,許文德又出現在她面前,什麼也沒說的松開她的繩子,在她的後腦勺抵了把槍,押著她走出房外,低聲警告道︰「宋清鈺人來了,你給我配合點,要是東西要到手,我會看在和叔佷一場放你走。」
許初晴安靜的任由他押著走,因為她的腦袋里裝的只有宋清鈺人來了六個字。
他來了,為了她。他壓根兒可以不必管她的,更可以認定這是她和小叔叔的詭計,但,為什麼他還是來了?
他在乎她?
許初晴漾起笑,就算是她在胡思亂想,也會覺得幸福。
當許初晴被押到大廳時,恰巧看見宋清鈺被許家的警衛請進來。不知該以何種心情面對他,她只能朝他澀笑,一臉無奈。
宋清鈺也看見她了,心情十分復雜。
她的後腦勺被抵了把槍,他幾乎沖動的想一把拉她到自己身後。但,不行,為了不使許文德這只老狐狸看穿他對她的在乎,他必須保持冷靜。
「你還挺準時的嘛,沒想到我這丫頭也能讓你這麼費心。」
「她已經是我宋清鈺的妻子,若她有什麼不測,我豈不會被外界取笑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宋清鈺揚起笑,故意這麼說。
他的話猶如刀割心房,許初晴倒抽了一口氣。
原來,他不是在乎她,而是在乎他的顏面。
思及此,她的臉色愈來愈蒼白。
「可憐的丫頭,害你白開心一場了。」許文德在許初晴耳後低語,得意的看著她難堪的把臉撇向一旁。
宋清鈺緊蹙著俊眉,知道他的話讓許初晴受傷了。
「廢話少說,晶片我帶來了,放不放人?」
「宋大少爺也會為令夫人著急啊!」
「你說錯了,我不是為她著急,等一下我還有事,我可不想為了這種小事遲到。」宋清鈺的話毫不留情,只為了讓許文德不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