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這樣的東西,是不會管你有沒有時間的,它想敲門就會來敲門,有了就是有了,再怎麼不想要都沒有用,這里——」鄒徹比比她的心髒。「是會有感覺的。」
敏均低頭看看自己的心髒,想了一想。「可是老爸跟老媽都一直警告我不可以,就算心動了又怎麼樣?連大哥好像都不同意,我干嘛要談這種好像會很辛苦的戀愛啊?」
「他們也都不同意你想當偵探這件事啊!」
啊……也對。
「敏敏呀!二哥一直都很支持你,這件事也一樣哦!因為生活是你自己要過的,如果不是你自己的選擇,你一定會很痛苦。你氣了他一個禮拜,不想原諒他,但你自己有沒有好過呢?」
敏均低頭。她沒有,她提不起精神,而且還有點傷心。
鄒徹溫柔地看她。「敏敏是那種很勇敢選擇、也很勇敢承擔的孩子,就算選擇錯誤,需要改正,但比起退避逃跑,還是比較不那麼糟糕。不要拿很多東西困擾自己了,直接面對問題,好不好?」
敏均低頭安靜地沉思。
「二哥等會要回公司了,記得好好吃飯,到附近散散步,嗯?把自己關起來,是沒辦法想清楚問題的。」鄒徹拍拍她,還她一個清靜思索的空間。「你想一想。」
他走出來,關上敏均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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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徹下午就回公司,而傍晚前,在鄒家夫婦吃驚的眼光下,敏均一身清爽地走出房間,交代散步的路線,以及回家晚餐的時間後,出門散步去了。父母的表情令敏均有很大的罪惡感,就像路邊受到驚嚇的雞一樣,他們目瞪口呆地並列在門邊,目送她離開,直到轉過街角。
必七天好像是太久了一點,把老爸老媽嚇得不輕,下次關個兩天就差不多了,別把大家嚇得太厲害。她下定主意。
不過她自己倒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印象中,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不過是不久前的事,哭了一陣子、睡了一陣子,有時候不小心想到張暗,心情就又開始混亂,只好摔摔東西平息混亂。
那天他載她回家,她一路上不看他、不跟他講話,就像她對二哥說的,她生他的氣,但一部分原因是想得到他對她能力的認同。可是最糟糕的是,尤其在應該忿怒的時候,她居然還是想起被他親吻的感覺,真是……而且還不只一次!就算待在自己的房間,距離他有好百公里那麼遠,那個親吻的畫面、他跟她開玩笑、關心她的樣子,三不五時地就會浮上心頭……如果這就是戀愛,那麼戀愛中的人會不會太不正常了一點?
想著想著,她臉又紅了,兩頰泛熱,干脆就在田間的田埂坐下,以免被人看到她這副糗樣。
「你終于出來了!」
這是敏均不認識的聲音。她回頭,田埂一邊站了一位清秀的長發美人,穿著純白飄逸的長洋裝,五官立體分明、身材勻稱,眼楮看起來是哪種常常不快樂的神采,很冷淡。
「你認識我?」
「當然。」美女的眼光帶著怨恨與不友善。「你就是最近跟張暗在一起的小賤人。」
「我不姓小。」這位美女實在沒有禮貌,敏均站起來打算走人。美女居然趕上來拉住她。「你有什麼事嗎?」
美女力氣滿大的,抓得她手臂有點疼。不過她不會認輸的,她按照猴子教過她的,手臂一轉,掙月兌了。
「他是我的!」美女果決地說。「他很多情,他曾經愛很多女人,但最後他都會回到我身邊。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他現在對你很好,就會永遠對你很好!」
「你哪位?」怎麼聲音有點熱呢?
「你不認得我。從這里到美國,又從美國回到這里,我一直都躲在他背後,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愛人。」美女嘆了口氣。「他身邊總是有女人,但我不怪他,因為他是一個條件很好的男人。這麼樣優秀的男人,總是會有女人倒貼的。」
「如果他對不起你,干嘛你不找他伸張正義,找我干嘛?」敏均听得有點火大,不知該相信好,還是不相信。不過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你不一樣,你是他親手誘拐的。而我來的目的,是讓你死心。」美女忽然上上下下打量她,看得敏均挺不自在。
「看什麼?」那是什麼眼光?好像在替她的身材估價,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你喜歡他哪一部分?」美女走近她,眼神詭異地盯著她的身體。
「關你個屁事?」敏均愈來愈火大。這個可惡的張暗,風流帳一堆就算了,干什麼給她惹上了這種麻煩?她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算算帳。
「看來他還沒上過你。」美女得意地一笑。「那真可惜。他非常性感,技巧也好,不管是手臂,還是結實的小骯,都是我見過最好的;他大腿內側的槍傷疤痕,更是性感,只要輕輕一踫,他就敏感得不得了。他是個很行的男人。」美女對她挑眉。
「真下流。請不要在公共場所隨意發情!」為什麼她非得站在田埂上,听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說這些無聊又惡心的故事呀?
這麼一想,她馬上轉頭就走,沒想到左臂又被拖住,掙月兌不開。
這女人力氣真的很大,看來弱不禁風,手勁卻很夠,而且擒拿很有技巧。敏均有種感覺,似乎自己不是對手。可能嗎?她驀然有種恐懼。
「你放手,我不想跟你站在一起。」
敏均火辣回瞪。
美女眼神一斂,射出冷光。「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美女從懷中掏出一柄銀光閃爍、精致小巧的彎刀,敏均看見陽光反射刀光,心中已覺不妙,身體一轉,將美女撞開,再趁勢掙月兌。
老天保佑!敏均拼了命地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呢?都是張暗那個臭男人害的!都怪這個風流的浪蕩子,既然搞上這種麻煩女人,就不要隨便見異思遷嘛!害她現在這麼慘,如果再踫到他,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
踫!
什麼聲音?敏均停下,回頭,只見美女已經倒地,被張暗擒伏,壓制在田埂上。
張暗?敏均瞪大眼。他怎麼會在這里?
「嗨!好久不見。」張暗把被擊昏的美女拉起來,交給身後趕上來的羅勁。「幸好趕上了。有沒有受傷?」
「啪!」敏均走到他身邊,給了他一巴掌。「下流!我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
她感到眼淚無法控制,已經在眼角打轉,但她不願意對張暗示弱,轉身回家。
張暗及時拉住她。「這女人跟你說了什麼?」「我不要跟你說話!別踫我!」敏均想將他隔開,卻不得其法,滿月復怨氣無處發泄,覺得萬分委屈,眼淚也就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看她哭,很心疼。但張暗明白此刻不說清楚,就永遠說不清楚了。「你知道她是誰?她是嫌疑犯。嫌疑犯的話,你能相信?」
「我現在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想相信她,但也不能相信你。」嗚嗚……她覺得自己好倒霉,好像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找上門來。
「十二年前,那兩個女孩失蹤前,同時跟她們有最後一次接觸的,就是這個女人。林明艷,失蹤少女林香萍的表姐。」
敏均一頓,稍微感到好一點。但這兩件事有什麼關系?
「就算她是嫌疑犯,你也可以跟嫌疑犯亂來啊,這又不是不可能。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還知道你身上哪里性感,甚至對我說出你的敏感帶。所以嘍,你這個人假公濟私、浪蕩下流、來者不拒!難怪我爸媽跟大哥對你這麼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