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說我?」皇甫灩很好奇。
「blue、blue、blue」
皇甫灩忍不住翻白眼。
柳光耘溫柔的看著她。「我倒覺得形容得很貼切,他下了很多功夫來了解你。以前我以為他是玩世不恭的浪子,但想不到他這麼細心。看來他是真的遇到真命天女了。
「狗改不了吃屎的。」皇甫灩冷哼了聲,「你們真是一群天真的女人,因此也很容易快樂。但這世界上不快樂也不代表這個人過得不好,至少我很滿意自己的狀態,不覺得有什麼妨礙。」
「但你不覺得這樣放輕松的過日子很好嗎?不讓壓力壓在肩上,不把事情放在心里,不要說心情變好了,連人也會清爽開朗,遇到挫折也會樂觀得多。」夏清清一瞼天真好奇的望著皇甫灩。
「也許吧!但性格是天生的,我這人天生就是這樣,改不了的。」
皇甫灩不想再與她們多有牽扯,事實上不希望再感受她們的溫情關懷,因此微微一笑自行走開,轉到牧場角落的花園。即使相處愉快,她還是希望獨處,她相信假期結束後,她也不會再與他們有交集。
「你又躲起來了,這麼害羞?」袁勛麒不顧好友的嘲笑,拋下熱鬧的聚會找到她。看到她又自閉別扭的躲在偏僻地方,他心里一陣好笑。
「我不喜歡太多人的地方。」皇甫灩冷冷的,不太搭理他。
「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那這幾年你怎麼應酬?」袁勛麒故意坐在她身邊,對她射過來的衛生眼視若無睹。
「現在我不想應酬,尤其是你。快滾吧!」
「原來你不想听有關老宋的事。」袁勛麒故意裝得很無辜可憐。「那好吧!我只好滾人了。」
皇甫灩只好臭著臉將他拉回來,開始听他鬼扯。
到這里住了三天,每回只要她悄悄從熱鬧的聚會離開,他就會跟著找到她,然後以這相同的理由威脅她不得不坐下來听他鬼扯一些年少時代的豐功偉業。什麼賽車、騎士聯盟、摧毀邪惡的奧亞集團……他把自己的經歷說得像童話故事。
她當然曾經拒听這些沒營養的故事,但他卻有一個很爛理由讓她不得不听。據說,對茵茵嬸有意思的宋廣家先生,跟他們騎士聯盟的關系可以扯到高中時代那麼遠,所以,他必須話說從頭交代清楚。
宋廣家與他們之間的關系,簡單歸納,就是一部少年勵志電影的情節。四個游手好閑的小混蛋,被一個賽車高手感化,不但從此迷上玩車、賽車,還收拾起不務正業的心態,終于本本分分的做了一些該做的事。皇甫灩覺得實在非常老土,但袁勛麒自己說得一副很感動的樣子。
「希望你這次真的長話短說。」皇甫灩不抱什麼期望的調侃他。她覺得所有從他口里敘述的事件,用意都在吹捧他自己,因此他總是極盡所能雜七雜八、添油加醋、灑狗血的說一堆,有效用的訊息整理以後沒剩多少。
「這次真的只說重點。中午我們談到哪?」袁勛麒把帶來的啤酒開一罐給她。
「說到你們決定開一家道地的騎士酒吧,所以就有了我曾經去過的那一家店。」
「是了。所以就有了那家店。」
「然後呢?」皇甫灩很不耐煩他拖拖拉拉。
「說完了。」
袁勛麒兩手一攤,皇甫灩也兩眼一瞪,火辣地殺向他。
「別生氣,真的是說完了,我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要不一你問吧!看你還有什麼疑問,你問,我答,比較符合你的需要。」
皇甫灩嘴一扁,頗為無奈。「宋先生年輕時候的異性關系怎麼樣?是不是很花心?」
「不知道。那老頭嘴巴又壞又緊,我們幾個套他好幾次,也套不出他的風流史。老實說,我也很好奇他到了這把年紀還沒有女人,是不是有一段感情的創傷?至于我呢!對感情的觀念是很開朗的……」
「那麼他對家庭的觀念呢?」皇甫灩毫不客氣截斷他的自吹自擂。
「不知道。但我肯定是一個好丈夫,又浪漫,又體貼。也會是一個好爸爸,因為我有童心,而且觀念開放。」在皇甫灩來得及阻斷他之前,袁勛麒趕緊將推銷自己的形容同說完。
「我看沒必要談下去了,你什麼也不知道。」皇甫灩干脆走人。
袁勛麒拉住她。「喂!買賣不成仁義在,陪我談談也不過分吧!你肯跟著我來度假,除了替你嬸嬸打听,多少也對我有點好感咯?」
「你挺會做夢的。」皇甫灩拉開他大手,撿個離他有點距離的位子坐。
「這麼問好了。你住在這里幾天,對我的印象一定大大轉好了。為什麼呢?因為你已經不記得看見我的時候要皺眉頭,是不是?」袁勛麒不識相的坐到她身邊。
「不是呀!我現在就皺眉頭給你看。」皇甫灩立刻把一雙有個性的眉間蹙得緊緊的。
「真听話。」袁勛麒剛說完.皇甫灩馬上垂下眉毛,別過頭去。他笑看她一顰一怒,愈看愈覺得可愛。「相處這麼多天,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會是一對很有默契的情侶?」
「我這麼討厭你,不可能當你的情人。」皇甫灩橫了他一眼。「你對每個看上眼的女人都是這麼追求的嗎?好像不是很高段。」
「我從來不需要追求女人,都是女人看上我。但是目前只有一個女朋友,不像你想得那麼多。」袁勛麒靠在樹于上斜眼看她。
皇甫灩以為自己對他的話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怎料心里竟一陣陣的酸澀,極不舒服,悶悶望著黑暗中散發甜香的夜合花,悄悄地輕捶著石椅。
袁勛麒看著她的表情,肯定她對自己是有點在意。他暗里高興。「我那個女朋友脾氣很大,大概跟你差不多,不過呢!很貼心,而且粘人,又可愛。曖,我只要一下沒看見她,就非常的想念。」
「不要臉。」皇甫灩低聲的說。
「罵我嗎?」被罵了他還是嘻皮笑臉的。
「你真是無恥,有了女朋友,還在這里釣女人。」他就像那些貪得無厭的下流男人,她應該打從心里鄙棄他,但她發覺自己很難由衷的去討厭這個人。
「吃醋?」
皇甫灩白眼回敬他。
「我女朋友很喜歡你,如果讓你當我老婆,她是不會有意見的。」
「你這人從頭到尾都惡劣到了極點,我沒興趣跟你談下去。」皇甫灩決定結束這段無聊的談話,也不想再讓自己的心情有起伏。
「原來寰宇精明能干的女總裁這麼容易吃醋,跟馬也生氣!」袁勛麒跨一步就站在她面前,笑得很賊。
皇甫灩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氣得朝他穿著皮靴的腳尖用力一踱,踱得他抱腿大叫。
「耍得人團團轉很高興嗎?無聊!」
袁勛麒笑了一笑,捏捏腳尖後站直。「踩了這一腳,氣消了嗎?」
「沒有。」如果她方才看見他疼的樣子還有點後悔,現在也消得差不多了。
「那麼……用這個還你。」
他矯健的手臂突然向她伸出,抓住她縴細的手腕,往前一帶,讓她掉人懷里。皇甫灩重心不穩之余雙手抓緊他領口平衡身體,繼而聞到他身上特殊的牧草芳香,心神一蕩,機警的神經立刻意識到兩人之間曖昧的姿態,但要掙月兌已來不及。
袁勛麒舒臂握住她腰間,騰出大手輕撫她細女敕的後頸。皇甫灩剛變臉色,斥責的話正要說出口,溫潤柔和的觸感已將她的話語吞沒,她驚訝的怔忡,腦中一片空白。
香甜、溫暖,他淺淺初嘗她微涼的紅唇,舌尖就像融入了一碗醇和的熱湯,既迷人又溫馨,溫醇的感受彌漫互相依偎的舌齒,流連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