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凌雲小心翼翼地將郭可瑜扶到旁邊坐下,似乎完全不把周遭的黑衣人給放在眼里。
「媽的,別瞧不起人!」他的舉動立刻惹惱了眾人。
帶頭的那個拔出腰間的槍,指向仇凌雲,打算綁了這頭肥羊,去換取白花花的鈔票。
「凌雲,小心!」郭可瑜驚呼。
只見仇凌雲一個迅速轉身,踢向那人手上的槍枝,接著,匡啷一聲,槍枝落地,黑衣人也應聲躺在地上抽搐。
剩下的黑衣人完全沒有料想到他是個練家子,互瞄一眼,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敵不過金錢的誘惑,硬著頭皮撲向仇凌雲。
還來?!
仇凌雲眉毛微微一蹙,連續揮了幾拳,三兩下就將那三個人打得趴在地上,哀號不止。
他撥了撥前額因為打斗而凌亂的一繒發絲,悠閑的態度跟滿地哀號的情況,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沒事吧?」轉身,仇凌雲微笑地詢問著郭可瑜,寬厚的手掌輕輕地滑過了她的腰。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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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窗外頭的璀璨夜景,像是被打翻了的寶石箱。
機艙內,空服員開始遞送飲料、毯子,機長則用英語廣播著此次旅程的終點,以及所需的飛行時間。
冰可瑜坐在靠窗的位子,小手撐著下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有點迷惘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坐在她身邊的仇凌雲,從上了飛機俊就一直沉默不語。他微仰著頭,閉目養神,雙手輕輕地擱在兩旁扶手,腿則是在腳踝處交疊,姿態輕松得就像是坐在自家客廳里。
為了特展,他必須千里迢迢地趕往法國,親自處理特展的諸多事宜,根據工作協議,她自然也得隨行。
先前那幾個被扁得鼻青臉腫的打手,在仇凌雲的審問之下,坦承是有人給了一筆可觀的獎金,要他們綁架他,阻止特展,也順帶告誡了仇凌雲,可能會有下次的綁架事件發生。
想起仇凌雲的生命隨時都會受到威脅,她忍不住替他擔心了起來。至于為什麼要替他擔心?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快把雜志捏爛了。」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才經過幾十分鐘的小睡,仇凌雲眉宇之間的疲憊,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冰可瑜從漫游的思緒中回來,才發現方才自己想事情想得太過入神,手中的雜志早巳被她捏得皺巴巴的。
「你知不知道是誰在搞鬼?」她睜大眼楮,注視著仇凌雲,問道。
金邊眼鏡後的視線回望著那雙澄澈的雙眸,說︰「這次參加競爭的廠商超過百家,光是股東的總數,保守估計也有上千人,要是再加上他們的員工……」
「夠了!我明白了!’她梢稍了解狀況了,「你的意思是,願意出錢綁架你的人,多到數不清,是嗎?」
「商場如戰場,每個人做生意的手段不同。」仇凌雲含蓄地回答道。
為求私利,有些人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今天的事只是小意思,更大的場面他都見過,身為一個生意人,如果不能說服自己從容以對,那麼他根本沒辦法堅持到現在。
冰可瑜嘆了口氣,「做生意還真不容易!」
她明白線索有限,嫌疑犯卻多如天上的繁星,暫時還找不出幕後黑手,也只能靜觀其變。
反正,這次任務沒成功,如果對方真的有心要搞破壞,總會再露出狐狸尾巴的!
「話又說回來,你的膽子還真大,明明知道有人要綁架你,卻還是堅持要回法國。」她有點害怕地說。
那晚要不是有仇凌雲在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說到這個我才想起,沒想到你的防身術居然練得這麼好!」他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聲音柔得不得了,「我想,你已經有能力可以當我的貼身保鑣,隨時隨地保護我。」
「你的意思是,我的工作量又增加了?有沒有加薪?上次的醫藥費我都還沒有跟你算咧!我回去以後才發現,連高跟鞋都壞了,那雙鞋子價值兩千五百塊呢!」
仇凌雲輕輕一笑,「我不會虧待你的。」
她滿意地點點頭,隨即拿出筆記型電腦,替仇凌雲整理起資料。
「謝謝你。」
仇凌雲疼惜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拿出一疊文件,做起他似乎永遠都做不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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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濃,窗外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許多旅客都熄了閱讀燈,也進入夢鄉。
雖然商務艙的位子較為寬敞,但是總比不上自己的床舒適,郭可瑜睡得渾身酸痛,不斷地右挪挪、左栘栘,還是找不著令她感覺舒適的睡姿。
機艙里的燈光越來越暗,當她朦朧的眼楮睜開時,竟發現身邊的仇凌雲還在埋頭審視這次特展的海報。
他似乎察覺到她的不適應,突然拾起頭,嘴角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弧度。
「剛過午夜,會冷嗎?」
「嗯,有點。」
她的眼睫顫動著,再度閉上眼楮,不久,感覺到他體貼地月兌下了外套,蓋在她半果的香肩上。
也許是不常搭飛機的關系,郭可瑜將御寒衣服全都放在行李箱里。倒是仇凌雲,因為常常需要在歐洲各地飛來飛去,隨時多準備的那一件外套,這時候剛巧派上用場。
「靠在我肩上睡吧!」
仇凌雲邊移動身子邊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厚實的大手同時將她的小腦袋瓜擱到自己的肩上,讓她能睡得舒服點。
冰可瑜雖然睡得迷迷糊糊,但也知道如此的動作太過親昵,她張開嘴想要抗議時,男性的指頭已經伸到她腦後,輕柔地幫她按摩頸子。
「噓——」他手指放在薄唇上,輕輕的說著︰「一下飛機就得立刻工作,你還是把握時間,快休息吧!」
伴置在她頸間的大手,悄悄的栘到她的粉臉,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的刷過她的眼睫、臉頰,紅女敕迷人的唇……
「唔……」她無意識地輕吟,小臉蛋窩在他的頸子邊,像只貪睡的小貓般輕輕地摩擦著,汲取那既陌生又熟悉的氣味。
仇凌雲的眼光變得溫柔無比,那不是他平日偽裝的情緒,而是貨真價實的溫柔。
他緩緩地低頭,與她耳鬢廝摩,薄唇靠在她耳邊低語著︰「可瑜,我不打算放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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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巴黎多了一份浪漫與熱情的味道,這和繁忙的台北街頭有著很大的差異。
冰可瑜跟著仇凌雲走出戴高樂機場大廳,外頭早就有人在等候著。
等候著他們的男子穿著正式的西裝,還戴著白手套,從服裝到態度都是一絲不苟的,連站在車旁的姿態,也像尊雕象般。
見到仇凌雲兩人抵達,男子馬上替他們打開車門。
「沒想到你派頭還真大!」
冰可瑜坐進車子里,立即為里頭豪華的設備咋舌,在這里面,她甚至能舒服地伸伸懶腰哩!
「這是貝理的興趣,他有著貴族血統,特別喜歡這樣的豪華排場。」仇凌雲輕輕一笑,示意司機開車。
「血統?!又不是狗狗!」郭可瑜吐吐舌頭,頑皮地調侃著。
「別亂說。」
仇凌雲輕輕地拍拍郭可瑜的頭,在有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這樣親密的動作,讓郭可瑜的小臉蛋微微一熱。
車子很快地駛王法國亮碧思集團總部,不同于台北辦公處的簡潔,亮碧思集團在法國總部的設備,在貝理的堅持下,裝潢得金碧輝煌,四處都看得見純手工雕制的藝品,地上則是鋪著厚重而華麗的長毛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