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不離她遠點,他怎麼能把持得住自己?他絕對不能再陷下去了……
他愛的人是彩雲,他愛的人是彩雲……他不能對不起她,他也絕對不會對不起她的,聶子浩不斷催眠著自己。
嘟——嘟——他的專線電話又再度響起。
「哪位?」
「我是汪靖塘!」
「這麼快就來討你的獎品了?」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這個無條件的願望我可是得來不易!不先保留下來好好利用怎行?」
聶子浩想起那幅贏了他的畫作。「真有你的,竟然能把羽羽畫得那麼傳神,你知道有多少人搶著要買下那幅畫?」
「只可惜那是非賣品,那可是我的最愛,我怎麼可能讓給別人?」
「你說的是畫還是羽羽?」他取笑汪靖塘。
汪靖塘毫不隱瞞。「都是,只要和羽有關的我都愛!只要她肯,我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帶回家藏起來。」
「這麼急?怕被別人搶走?」他語氣略帶酸味,自己卻毫無所覺。
「當然,有你這麼一個超級大帥哥和她朝夕相處,我哪有不怕的道理?」
「放心!不管怎樣她都還是我妹妹!況且她幼稚的像個小孩子,我根本一點興趣都沒。」
「是嗎?那最好不過了。」汪靖塘想起今日來電的目的。「子浩,你知不知道明天是羽的生日?她有沒有跟你提起她想要什麼?」
「你何不直接去問她?」
「嗯,也好!」
幣上電話之後,感情好比親兄弟的兩人分別懷有不同的心思。此刻,聶子浩已無心于公事,他點燃香煙抽了一根又一根,眼神沒有焦距,朝窗外的天空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富有個性的英俊臉龐,此時神色略顯怪異。
謗本沒有人猜得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恐怕連他自己也厘不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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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聯合畫展的最後一天。
在偌大的展覽會場里,前來觀賞的人潮已不若先前擁擠,但仍有許多愛畫人士留連不去。
原本不打算來的子羽還是來了,她站在那幅「赤果的維納斯」前久久不去。
看著畫里的汪彩雲,她感到自己的卑微。彩雲姐姐是哥哥心目中的維納斯,而她呢?在他心目中的她算是什麼?是個厚臉皮的橡皮糖,還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
她要拿什麼來和人家比?彩雲姐姐才是哥哥最想共度一生的人,她到底還在奢望些什麼?期盼他回過頭來選擇她?恐怕她是痴心妄想吧?
除了苦笑之外,她又能如何?
這恐怕是她十九年來最不快樂的生日吧?突然之間,她唉聲嘆氣了起來,完全不像過去活潑開朗的她。
她今天應該要開心的,好不容易哥哥才答應要陪她,她怎麼可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好了,出發吧。她要拋開所有的煩惱,好好珍惜十九歲生日。
于是,她來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海邊。碧海藍天的美景讓她迫不及待奔向那片美麗沙灘,沁涼的海風吹拂,不禁令她瑟縮了下。
完全不顧海水的冰冷,她就像個童心未泯的孩子,踏上潮來潮去的白浪追逐嬉戲著,渾然忘我地任由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此時,聶子浩依然埋首于那堆積如山的卷宗里。公司蒸蒸日上的業務,的確扼殺了他不少腦細胞。
望著手上的財務報表,他微楊的嘴角說明了那是張亮麗的成績單,公司營收再度創下歷史新高,他根本一點也不意外。
因為從來沒有任何一件事是他掌控不了的,唯獨腦海中那張揮不去的笑臉。
他瘋了嗎?為何腦袋里裝的竟全是她?羽羽啊!羽羽!她究竟是對他施了什麼魔咒?
她到底還要折磨他多久?他不是已經離得她遠遠了嗎?為何那股強烈的感覺竟一點也沒有消退,反而與日俱增地啃蝕他的心神?
他對子羽真的只是同情嗎?但為何愈來愈無法說服自己?他起身走至透明落地窗前,眯起眼望著逐漸西下的太陽,想起今日與她的約定,他失神了。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紛亂的思緒。
在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痛苦的申吟聲。「子浩,你……你快來救我!我的藥沒有了,好痛……我好痛……」
「你別急!我現在馬上趕過去,你忍著點!」
他飛快驅車前往,根本忘了有個人還在默默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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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海邊玩耍的子羽,此時正小心翼翼地堆著沙子。
那一堆又一堆怪模怪樣的東西實在讓人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但她仍專注地東捏捏西補補。忽地,她像想到什麼的猛看一下手表——五點半。
拍拍手上的沙子,她站起身舒展筋骨,酸麻的背脊讓她皺了皺眉頭。
她向遠處望了望,只看見幾只海鷗飛過。奇怪,哥哥怎麼還沒來?他該不會是忘了吧?不會的,哥哥向來很守信用的,他一定會來!
她為他找了千萬個遲到的理由,她依然深信在這麼重要的日子里,他絕對不會失約。
于是,子羽強迫自己耐心等候,忽視內心深處突然竄起的不祥預感,頻頻引頸眺望,但就是怎麼也盼不到他。
她抬頭望了望忽地變暗的天色,火紅的太陽已被層層烏雲掩蓋,詭譎的氣氛好似變天的前兆。倏地,一道閃電劃過灰暗的天空。
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如獅子般狂吼,嚇得她搗住耳朵尖叫,她雖然喜歡下雨天,但卻對駭人的打雷聲有莫名的恐懼。
那尖叫聲淒厲無比,她不停地在心中呼喚著——快來呀!哥哥你快來呀!羽羽好害怕!
雨滴一點一點迅速落下,模糊了子羽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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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汪彩雲個人工作室後,聶子浩發現她笑嘻嘻在門口等候他。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她勾著他的手臂將他帶進昏暗的休息室。
他狐疑地盯著她。「你……」
「騙你的啦!我沒事,人家只是想試驗看看你到底有多愛我……」她將他推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汪彩雲拉開他的領帶,親吻著他性感的嘴唇。「別生我的氣,現在就讓我來好好服侍你。」
「彩雲,你?」她今日似乎特別熱情。
聶子浩不自覺的看向窗外,這時天空已飄下細細的雨絲。想起了還在等他的羽羽,他的心似乎飄到了窗外,正當他想拒絕時,汪彩雲卻早一步把他留下。
她異常主動地取悅他,讓他原本飄走的心,一點一滴地沉淪在激望里,當兩人忘我地享受巔峰的快感時,一陣鈴聲自桌上的手機傳出。
似乎沒人願意搭理它,任由它像個棄婦般被冷落在一旁,但它卻不死心地非要打斷共赴雲雨的兩人。
「SHIT!」咒罵聲自他喉間逸出。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甘心冒著生命危險非得找到他不可,全身赤果的他走向那個打斷他「性致」的鬼東西。
電話那端傳來了汪靖塘著急的詢問聲。「子浩,羽有沒有在你那里?」
「羽羽?」他瞥了一眼窗外的滂沱大雨。「她沒有回家嗎?」
「她今天一整天根本就沒有回家,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什麼?」震耳的吼叫聲有如打雷一般嚇人。
「子浩,羽她……」
聶子浩煩躁地將電話切斷,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十點整。
迅速整裝完畢後,他駕車狂飆離去。
第七章
聶子浩撐著傘心急如焚地四處尋找子羽的身影,一陣狂風驟雨已將他全身淋得幾近濕透。雷電交加的夜晚,空曠的海邊更是顯得格外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