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的是,她還得因為我而時時讓那傷口再次裂開,那種永遠無法月兌身的痛苦,全部都是因為我……」眸光迷蒙的望著窗外,她的聲音淡的無一絲情感。
「而她。卻還得盡心力養大我。若是她當時狠下心,她的生命不會這麼悲慘……你說,她怎能不恨我?」她轉頭看向楊碩。
「可是她卻又得愛我。那種愛和恨糾纏的矛盾,逼得她再也承受不住。」杜易言努力的逼出一抹毫無笑意的笑,強忍住心中那洶涌如濤如浪的深切悲傷。「若沒有我,一切就不同了。而我,除了帶給她傷痛,沒一絲能回報的。甚至最後我連一個公道都不能給她,還得逼著她因我而逃……」再忍不下的悲意,隨著哽咽溢出。
將車停到路邊,楊碩轉身擁她入懷。「小言,這不是你的錯啊。」
言語無法安慰的傷痛,他真不知能怎麼說了。
第十章
回到家,楊碩陪著她進門。
「別再想了。好好睡一覺,知道嗎?」
「陪我。」杜易言小小聲的要求。
楊碩愣了下,慢慢回朗。他一時不太能適應這樣軟弱的易言,可是心中卻忍不住有竊喜涌升。他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她需要、依賴的感覺。
「對不起,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她有點怯懦、退避。
楊碩走近她。「方便,非常方便,只要你需要,我隨時樂意陪你。」輕松的語調,打碎她的不自在。
杜易言笑了,很輕很淡的笑,是她這一整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陪著她到房間,兩人和衣躺到床上,楊碩手枕著頭,看著天花板。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海邊嗎?」
「嗯。」杜易言輕聲回應。怎麼忘得了?
那次為了看她從未看過的海,兩人騎了好久的車,才看到遼闊的大海。躺在海邊岩石上的兩人,仰望藍天,討論著未來。
那時的她是那麼快樂,藍色的天、藍色的海,充滿未知,卻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那時的你,很大膽。」楊碩用很懷念的口吻說,其間還雜帶著遺憾和暖昧。
「哦?」杜易言不太了解。
「濕透了的白色制服,比還能誘惑男人蠢動的心,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孩。而你竟敢穿著那樣的衣服,和我這個青春少男躺在那享受陽光。你知道嗎?我那時被你害得差點流鼻血。」
倏地,杜易言臉紅似火。
「你這個色魔!」她轉頭瞪著他。「你那時什麼都沒說,沒想到竟然在偷看我!?」她心中那種純純的年少情懷,徹底被打碎。
「是啊,真不該死撐著君子風範,一口將你吃了,也用不著忍得那麼辛苦。」真是好心沒好報。
杜易言瞪住他,無法相信他竟然敢這樣說。
「知道嗎?那樣憋著,對一個男孩采說,是很不人道的……」楊碩喃喃地說。
杜易言看著他的眼神由氣憤難平,轉為平靜、了解……
他總是有辦法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忘掉不開心,忘掉傷心。
似乎,他總是在付出,沒條件的。
似乎,她總是在接受,沒回饋的。
轉頭望住那張她由童年看到現在的熟悉面龐……這個讓她深深眷戀的男人,在她最難過時,仍緊緊佔據她的心,怎麼想忘也忘不了。
這一刻,她竟覺得他其實是一點也沒改變。總是讓她安心、總是為她著想,總是在任何時候都等著縫補她受傷的心。
就算明日就後悔那又怎樣呢?偶爾順應感覺不好嗎?
她問著自己,也作下了決定——
久久沒听到話聲,楊碩覺得有點奇怪,轉過頭來,卻吃了一驚。
杜易言柔柔的掌撫上他胸口。「那——你現在還要憋嗎?」
「你不後悔?」楊碩聲音沙啞,眸子閃亮如子夜中的一點寒星。
「不後悔。」話一出口,杜易言才發現,這是心底最清楚的答案。
她永不會後悔將自己給他。
唯一擔心的,是給了他之後……
但,她不想考慮,也來不及考慮了。
楊碩溫熱柔軟的唇已吻上了她,濕熱的舌竄到唇內尋著她的,糾纏盤旋,溫熱的呼息一陣陣襲著她比平日敏感的肌膚。
「唔——」杜易言緊張地略推著他。
楊碩抬起充塞欲念的銳利瞳眸。「別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低沉壓抑的嗓音中,有種濃郁的焦躁。
杜易言紅著臉,身上一陣陣的燥熱,不知道是來自楊碩探人衣內的雙手,還是羞澀,她嚅囁道︰「我、我沒有經驗……」
聞言,楊碩邪氣一笑。「你不用有經驗。」寬厚溫熱的掌輕輕按撫住杜易言柔女敕的胸脯,直摩挲上峰頂,濕軟的唇隨即溫柔覆上。
易言輕喘著。
楊碩嚙咬著杜易言細致敏感的,肆虐……
滿是卻合帶著警告的語音,隨著呼息而出︰「這事——除了我,不準跟任何人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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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杜易言渾身酸痛。晤……當女人真是太可憐了。生理痛、一夜痛、懷孕也要痛,真是太沒天理了。
杜易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好一會,直到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當女人是很辛苦,但當阿碩的女人很幸福。微笑泛上杜易言爽朗的容顏。
但那笑意卻一下子便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煩惱、苦澀。
阿碩的女人……她配嗎?
腳步聲由遠而近,將她從深陷的情緒中拉出。很快地,淡淡的笑容重回臉上。
走進房間的楊碩,身上穿著淡藍色的圍裙,看起來——嗯,有專業的感覺。
「還在不舒服嗎?」他緩步走了進來,坐到床畔,撫著她的面頰。杜易官臉有點紅,心跳有些亂。
懊死的!昨夜那些畫面開始在她腦海重復播放。
「不會……」杜易言很小聲、很小聲的回應,然後推開他將覆上自己的昂藏身軀。
「真可惜……」語氣有點感慨。
「什麼可惜?」杜易言傻傻的問。
楊碩常覺得她這樣子就像是只傻鳥,不夠她上鉤真對不起自己。
「你知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句話嗎?」
杜易言點點頭。
「我剛剛差點決定舍棄餐桌上的蟲,來吃你這條較在床上的大懶蟲。真是可惜了這個美好的早晨……」他臉上是一副深覺惋惜的表情。
這個臭家伙……杜易言的臉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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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啊,你昨天是給總裁吃了什麼迷藥?他今天這樣子,看得人挺不舒服的。」古之浩用他專屬的稱謂,叫著最近榮任「工作狂」寶座的女人。
沒辦法,「小言」不準叫,因為那是楊碩專用的;叫「杜特助」,好像又嚴肅了點;叫「易言」,手下那些蝦兵蟹將都這麼叫了,實在顯不出自己的與眾不同,最後他決定就叫她「小杜」,這樣她一听就知道是誰在叫她,多方便。
杜易言抬頭看向門口——
鮑司四大八卦男之首,正用那溫暖無害的笑臉對著她,顯然今天他又嗅到什麼消息了。
「古特助,早啊。」踫到這種人,她一向盡量將關系拉遠,以避免不必要的騷擾。
「哎呀,你真是太見外了,直接叫我名字好了。來,之浩——叫看看,別客氣。」
他那德性活像是卡通上演的,要叫白雪公主吃隻果的那個壞心巫婆,眼中還帶了種熱烈的勸誘光芒,真是很恐怖。
杜易言遲疑了下。
「之浩。」不顧他的意,好像會很難月兌身。
「看吧,看吧,很簡單的嘛,對不對?」古之浩自在的走進來,自在的坐下,自在的喝著自己帶來的咖啡,還不忘遞了一杯給她。「喝喝看吧,藍山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