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琥儀的拒絕早在季樂徽的意料中,他對兩個女孩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尾隨姜琥儀進入廚房做進一步的游說。
幾分鐘過去,季樂徽笑著步出廚房,後頭跟著一臉臭臭的姜琥儀。
「琥儀……」千伶小聲試探他的心情。
「我會去,不過我希望你也要出席。」
「為什麼?」她不想去男人多的地方。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生?」他挑眉撩撥著她的好奇心。
千伶考慮很久後點頭。
一旁的管棋拉扯季樂徽的衣袖。「你是用什麼辦法讓他答應參加的?」
「簡單,我告訴他愛情往往在令人意外的時候出現,雖然現在他們相處得不錯,卻缺少一點刺激,要是他身邊多個女人,或許會激出千伶的妒火,接著她就會了解到自己內心深處其實早已喜歡他了。」他用只有兩人听見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
「真的嗎?」要是千伶還沒喜歡上姜琥儀怎麼辦?
「誰知道,反正他們兩個人已經同意參加,後續結果可不歸我管。」他不負責的笑著。
這樣不好吧!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避棋同情的看向姜琥儀不悅的臉和季樂徽得意的笑容。
她只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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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輪美奐的燈光打在裝潢麗華的宴會廳里,潔白的地板上輝映出一個個游走的人影,歐式自助餐點陳列在漿過的桌巾上,長桌以馬蹄形擺在會場中心供人取用。
廳內流泄著優美的管弦樂,男男女女皆穿著正式服裝赴會,取食、交談,場面顯得相當熱絡。
長柱旁斜倚著兩名偉岸男子,風格回異的兩人正朝門口觀望,其中個子較高、穩重內斂的男子再度以眼神逼走企圖攀談的小花痴,一旁身材略矮、俊逸爾雅的男人忍不住嘆氣。
「不是我說你,你把女孩子一個個趕走,待會兒誰來陪你演戲讓千伶吃醋?」難不成姜琥儀指望他有法子憑空找個花痴陪他親密演出?
「那你要我怎樣?」他已經盡量克制不開口趕人,他還指望他如何?姜琥儀虛心求教,耐心已到達極限。
若非姜琥儀一臉認真,季樂徽真會以為他在戲要他。他希望千伶為他醋海翻騰,最少也要先勾引個女人,這難道還要他教嗎?
季樂徽認命的嘆氣,認識姜琥儀這個痴情人,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數。
「首先,收好你橫眉豎目的模樣,免得再嚇跑另一個鼓足勇氣對你示好的女人。再來,你只要將眼楮輕輕掃向全場所有女性同胞,我保證千伶一定會後悔把你往外推。」
「真的?」姜琥儀的語氣是興奮的。
「相信我。來,先笑一個給我看。」生怕他不知道如何對別的女人放電,季樂徽還好心的示範。
明知要試探千伶的心意勢必得和其他女人周旋,但他就是無法坦然面對,就連施舍微笑都覺得勉強。
姜琥儀很不情願的抿著唇,努力拉開嘴角,卻露出一個比死還難看的笑容。
厚!等了半天給他這麼一個笑容,他是想氣死他嗎?這樣的笑容還不如不笑,至少他「受不了的酷」還能迷住少部分的女人,怎樣都比現在好。
在季樂徽還在感嘆他的無可救藥時,姜琥儀原本扭曲的面容頓時散出萬丈光芒,亮得足以迷暈半徑一百公尺內的所有雌性生物。
「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笑。」季樂徽指著他喝采,慶幸姜琥儀終于開竅了。
季樂徽的眼角余光馬上瞄到不遠處有一大群女人,正臉紅心跳的朝他們的方向散發出如醉痴狂的目光,想必是春心難耐、芳心暗許。
哇!真是太厲害了,不過一個笑容就換來一群的蠢蠢欲動,要是再賣力一點,豈不沒人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這樣的場面真是讓他嘆為觀止、望塵莫及。
等等!不對!他在看哪里啊?季樂徽發現他的目光過于火熱,就像在看……
不會是看她吧?
大感不妙的季樂徽皺著眉,轉頭尋找姜琥儀所注視的方向。果然不出他所料,千伶和管棋一雙儷人正姍姍來遲。
他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姜琥儀怎麼可能輕易對其他女人放電,他剛才的光彩獨獨只為千伶綻放,除了她還有誰能有這份殊榮呢?
避棋站在門口四處張望,嬌小的紅色身影在原地打轉,倏地,她的目光集中在等待她們的兩道人影上,她推推千伶在純白削肩上衣外的藕臂,示意她跟著她走。
姜琥儀的眼里全是千伶的倩影,她一襲天藍色的不規則長裙隨風舞動,像極了飄逸的天使朝他舞動靠近。只是想不到從她嘴里吐出來的,卻是比惡魔還邪惡的話——
「琥儀,找到你的真命天女了嗎?」一見到姜琥儀,她劈頭就是這句再認真不過的話。
姜琥儀笑得澀然,初見她的滿腔熱情瞬間冷卻,全身肌肉繃得死緊,硬是強抑住胸口翻騰的愁苦。
他真想剖開千伶的腦袋,看看她為何這麼賣力的想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難道他的演技真這麼好?好到讓她始終未曾察覺他的忍讓和縱容都別有目的!既使是她一點點的在乎都好,他只期望千伶不要再這樣傷他的心,滅他的情,置他于萬劫不復之中。
鳳求凰的戲碼演出至今,最讓姜琥儀感到無力的就是女主角渾然不覺他的用意。或許,該是讓她明白他的決心的時候了!
此時的姜琥儀早就忘記曾經吃過的苦頭,在他心中只有向千伶表白的沖動。一旁的季樂徽看穿他的意圖,早一步擋在他面前。
「你冷靜點,這出戲還沒演完。」季樂徽小聲提點。
千伶很不滿意季樂徽擋住她的視線,害她看不到,不,是問不到想問的問題,她斜睨著季樂徽,暗示他靠邊站。
「你們兩個在講什麼悄悄話?」她狐疑的來回審視兩人,覺得氣氛是說不上來的奇怪。
識趣的季樂徽乖乖退開,臨走前還不忘對姜琥儀使眼色,要他千萬沉住氣,切勿輕舉妄動。
「你們在干嘛?」兩個人在那里眉來眼去,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沒有。」怕她發現的季樂徽搶先回答。
「我又不是問你。」千伶怪他多嘴,板著一張臭臉嫌他。
季樂徽自覺沒趣,乖乖的閉嘴退到一邊。
「還不快說!你們兩個男人湊在一起講什麼悄悄話?」
兩個男人在一起當然是聊女人,千伶雖然知道這點,而且又正合她的心意,但是對于他們講悄悄話的樣子就是看不頤眼,所以忍不住質問姜琥儀。
她一把扯住姜琥儀胸前的深藍色領帶,一副妻子質問丈夫的模樣。
「快說啊!」她蠻橫的抓著姜琥儀的領帶左拉右拽,活像要將他大卸八塊。
「咳咳,沒有……住手,我快沒氣了。」大手握住千伶的手腕,制止她繼續勒他脖子。
「真的?那你找到喜歡的女生了嗎?」千伶的手雖然松緩了些,嘴上仍然是審問者的態度。
她的問題點中姜琥儀的死穴,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季樂徽見狀,不得不硬著頭皮跳出來打圓場。
「沒這麼快啦!我們不過早你們十分鐘進來,還來不及認識女孩子。」在千伶的瞪視下,他很沒種的消音了。
喝止住喋喋不休,老是妨礙她听取答案的季樂徽,她轉頭等尚未開口的姜琥儀回話。
「還沒。」他醞釀許久才吐出這兩個字。
「那你還不快去找!」她推他一把,催促姜琥儀行動。
「可是我……」他想臨陣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