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了半響,佐藤發現婕舒並未回答,睜開眼楮一看,只見她半蹲在他的身旁;毫無同情心的看著他。
「為什麼這樣看我?我很可憐,你述不快點扶我起來嗎?」
「扶你?你說話神氣十足,還用人扶嗎?」她瞪著他,「還有,是誰害我跌到的?你自己說。」
言畢,她不再睬他,逕自走回屋內,留他一人繼續躺著。佐藤見沒戲唱了,只好乖乖的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也跟著走回屋內。
「你很壞心耶!」他坐到她身邊。
她先將口中的土司咽下才開口,「不扶你就很壞心,那你害我跌倒,豈不更壞心?!」
「我不是說我自己,我是說你對老咪很壞心。」他邊倒牛女乃邊說。
一提到她的惡作劇,婕舒全身都垮下來了,無辜,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沒想到老咪會認真。」她猝然望向他,「你也有份,別推卸責任。」
「我是開玩笑的嘛!」
「咦?你怎麼知道我把五湖四海解釋成五個湖、四個海?你偷听我們談話?」
「天地良心!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只不過老咪一出來就問我五湖四海作何解釋,我以為是你出的題目要來考我,就以你的思考模式道出來那個答案,誰知道跟你的答案竟是一模一樣。我也是後來看到老咪的神情,以及你打過來的暗號,才知道你捉弄的對象原來是她。
「是嗎?」她懷疑的揚揚眉,「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是怎麼樣的思考模式。」
「很簡單,你的思考模式只有兩種。」
「哪兩種?」
他把早餐解決掉後,才道︰「一種是不正常,另一種是非常不正常。」
「哦,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很不正常羅!」她瞟著他,略帶威協的邪笑著。
「你別急著生氣,先听听我的解釋,听過之後,如果你仍覺得我說的不對,要殺要剮听憑你處置。」
「好。」她一口氣就答應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黑的變成白的,顛倒是非。」
「我說的是事實,並不是顛倒是非的強辯。」
她送一對白跟給他。「講重點。」
他清清喉嚨,「首先,你必須了解人是一種主觀意識極為強烈的動物,人類的思考方式的出發點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在自我的觀念里,只有‘我’才是最正常的,別人都是異‘我’,,也就是不同于‘我’,所以在‘我’的眼中,別人都不算正常。如此推算,思想愈與我背道而馳的人就愈不正常,因此我說你不正常是事實啊,因為你的思想與我的確實大有不同,所以今天要是換作你說我;不正常,那也是事實,我絕對不會生氣。」
婕舒很認真的听他解釋,但是好像愈听愈混亂了。他的話似是而非,然而她無法辨明。
「看樣子,我好像沒有生氣的理由了。」她有點不甘心。
「本來就不該生氣的。」佐藤斜瞄著她,笑容裹帶有幾分僥幸的得意。
此時,婕舒對他這種笑容自是敏感冒得很,不過她本著「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的精神拒絕在此時動肝火,反而一反常態,安安靜靜的吃早餐。
一旁的佐藤雖討了個沒趣,卻得以安靜的凝神看她,欣賞她,而不被她罵,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在佐藤的感覺里,看她是一種幸福,而且怪的是,他每多看她一次,就好象多愛她一點點,照這種累積的速度來看,他對她的愛大概用兩個字宇宙也裝不完。
用完早餐,婕舒終于抬起頭,佐藤了趕忙收起深情款款的視線,顯出他正經的一面。
「你明天就要去上班,我也該開始找工作了。」
「為什麼這麼急?她不自覺的急切問道。
他深深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潘,我相信你知道為什麼,你明白的,對不對?」
她當然明白,他是個男人,當然不希望依賴她而活,更何況以他的個性,更不可能依賴任何人,他是那種必須活得有尊嚴、頂天立地的人,就算前途茫茫、困難重重,他也必然會憑著自己的能力去突破障礙,所以他會急著想找工作也是很自然的事。
只是,她已經很習慣有他的陪伴,一時之間,听他說要出去找工作,竟莫名的有些失落感。但,不管如何,她還是尊重他的決定。
「你找算找什麼性質的工作?」
她有點擔心他,畢竟曾是一名叱 沙場的將軍,又曾是橫跨星際的商業巨子,她不知道他是否能放價,去屈就听命于人的工作。
他看得出她擔心他,于是將她的雙手合握在自己的雙手之中。「別擔心,我還不一定找什麼樣的工作,但是不論我找到何種工作,我都會全力以赴的。」
四目相望,多少柔情盡在其中,只是一個人是多情得快爆了,而另一個人則仍然渾渾噩噩,不解風情。
驀地,一聲驚叫劃破柔情的凝望。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過分!你的眼楮帶電是天生的,我不怪你,可是你連手都放電,那就太過分了吧!」婕舒邊甩開他的手邊罵道。
佐藤听了,行是一怔,然後爆出令她不解的笑聲。
「你在笑什麼?」
他沒回答,仍只是笑望著她。
「不說拉倒。」她沒再追問,背過身離去,口中仍叨叨念著︰「哼,沒見過你這種人,用手放電電人家的手,不敢笑的?!什麼嘛!」
此時,在她身後的佐藤仿佛听見她的牢騷,笑聲更加狂野了。
第九章
佐藤果然不愧為佐藤,雖然時空有異,但他仍在短短數天內找到一份薪水、職位都頗高的工作。
不過,這份工作一開始並非因為他有多高的才能才被錄取的,而是他偶發的善心所致。
那天,他剛從——棟商業大廈走出,心情極為低落,因為他剛才去面試的那家公司旨訴他,要他回去等候通知。這種話他已經听了數十遍,都會背了,也听得心灰意冷。
于是他漫無目標的走著。也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他來到一個車流量不大的路口,原本他是想直接走過這個路口的,卻不經意的瞥見一名坐在路邊的老伯。這位老伯身著深藍色的中山裝,年齡在六十五、六歲左右,一臉慈眉善目,看起來像個老好人,可是他坐在那里雙目發出求救的信號,來往的過路人沒一人肯去扶起他,和他身邊倒地的自行車。
佐藤低聲嘆口氣,心想,看來今天倒楣的不只是他。他沒有半分遲疑,直走向那位慈祥的老伯,並且小心的扶起他。
「老伯伯,您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到醫院檢查一下?他本著人性的善良,關心的問道。
「不用了,謝謝你,年輕人。」
「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放心。」他雖關心老伯,但是言語之中有一股揮不去的輕愁。
老伯見他雙眉深鎖,又听出他語氣中的哀怨,便問道︰「年輕人,你有心事?」
「他隨即搖搖頭,不言不浯,只是輕聲嘆息。
「年輕人,嘆息是老人家的專利,小心老人公會告你侵權哦!」老伯詼諧地笑道。
佐藤輕笑兩聲,「老伯伯,您真幽默。」
老伯突然板起臉孔,「我不是幽默,年輕人,年紀輕輕就學人家嘆息,這麼喪志,如何在社會上立足呢?」
「我……」這教他如何不喪志?這些天來的打南令他心灰意冷,無所適從。
「我什麼我!你應該提起精神,勇敢往前沖才對」
「可是,時不我予,有志難伸呀!」他仍蹙著兩道眉,憂然道。
「看你的樣子似有一肚子的苦水。」老伯搭著他的肩膀,「來來來,年輕人,咱們到樹底下的鐵椅子坐坐,老伯伯什麼都沒有,就是有時間,把你有志難伸的.原因告訴我。老伯伯也許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是你能紓解一下胸中的郁悶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