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就是逃走,懂了吧!快去收拾你的東西吧!」
「你要帶我走?」
她終于沒好氣的抬頭看他,「大哥呀!你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未免也太遲鈍了吧!我不帶你走,要你收拾東西干嘛,好玩嗎?」
「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又問。
她抿了抿唇,「台灣你熟嗎?」
「不熟。」
「那我說了不等于白說。快去收拾吧!我求求你!」
她將他推出門外,然後又繼續迅速的收拾著。
當她收得差不多時,頭一抬又望見他,「怎麼還不去收拾呢?」
「我收好了。」
「這麼快?!她瞄著他,「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一套換洗的衣服和我的飛行裝。我沒有行李箱,所以……他望著她,聳聳肩,淡然一笑。
「跟我的放在一起好了。」她從他手中接過衣服,輕笑道︰「我倒忘了你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和一雙布鞋,難怪人動作那麼快。」
他幫她提起兩箱行李。「可以走了嗎?」
「嗯,,快逃。」
「對了,際怎麼知道電話是你大姊打來的?」
「如果有人誤會了你我的關系,又自稱是你的大姨子,你說,這人會是誰呢?」
「喔!就算是你大姊好了,有必要怕她怕成這樣嗎?」他有點不以為然。
「唉,你不會明白的,我大姊有一百零八種的整人絕招,招招都可以使人屈打成招的。」女眥想就覺得害怕。
听她一席話,佐藤倒沒有多大的震撼,畢竟是遺傳基因嘛!妹妹尚且如此,那姊姊當然其來有自羅!他一點也不詫異。
就在他們以逃命似的方式打開大門欲往外奔時,卻又硬生生的被逼了回去。
第六章
婕妤面帶莫測高深的微笑,將婕舒與佐藤步步逼回客廳,在她的身後還跟了兩名男孩。年齡稍長的那位身著軍服,剃著小平頭,也朝向他倆微笑,眼里藏著狡黠的光芒。另一位年約十七、八,略顯稚氣,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望著他倆。
不知怎地,佐藤突然有種大禍臨頭的預感,真不可思議,眼前這兩男一女居然可以對他造成這般的巨大壓力,看來這一家子個個不凡。說到不凡,佐藤發現婕舒的大姊、弟弟們的長相不俗,皆稱得上人中龍鳳。但,他有一事不解,怎麼他們個個高挑,唯獨婕舒嬌小呢?
他附在婕舒耳邊低語,「你確定眼前這三位是你的親生姊弟嗎?會不會是你爸媽把你抱錯了呢?」
婕舒用手肘順勢朝他的肋骨一撞,「閉嘴!」然後,她虛弱的朝她大姊一笑,「大姊,怎麼有空回來?」
「我說好妹子啊!你忘了你老姊我自己是老板嗎?有空得得很呢!再說偶爾回來看看我的小妹妹,表示一下關心,也是應該的嘛!」婕妤柔中帶媚,似有深意的說道。
婕舒轉而面向兩個弟弟,語氣不若同姊姊說話時的柔弱。「那你們兩個呢?展風、展羽,你們也是很空嗎?」
兩兄弟有默契的相視一眼,同時點頭。
「是這樣的,由于我表現優異,所以連上長官決定放我一天榮譽假,因此,就有空啦!」展風解釋。
展羽接著說︰「明天早上四堂課,老師請公假,所以我也變得很有空。」
「真巧,你們兩兄弟都在同一天有空啊!」她狐疑的在兄弟倆的臉上來回瞄著,「展羽,你說,怎麼一回事?」
展羽還沒來得及開口,婕妤率先搶白道︰「小妹,我們搭了好久的車,又累又餓,有沒有東西可以吃?」
「有。」她朝婕妤點點頭。「對了,大姊,你沒開車回來嗎?」
「沒有,車子給朋友借走了,我們是先搭火車,再坐計程車過來的。」
「難怪沒听到車聲。」
「你說什麼?」
「沒事,沒事。」
婕妤突然瞟到婕舒身後的佐藤,和他手上的兩只大皮箱。「咦!小妹,你身後那位,怎麼不介紹一下?還有,他干嘛提著兩只皮箱?」
「他?呃,他……」婕舒偷偷瞥佐藤一眼,「他是……是幫我提皮箱的……」
「房客。佐藤機警的替她圓了謊。
「沒錯,他是房客。大姊,你叫他阿浩就行了。」她吁口氣,暗暗朝佐藤使了個「謝謝」的眼神。
「房客?阿浩?」婕妤明知婕舒騙她,卻不忙拆穿她,她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婕舒的大姊,潘婕妤,你可以叫我婕妤,也可以同婕舒一樣叫我大姊。」
佐藤放開一只皮箱,禮貌的握一下她的手,「你好,大……哎呀!」原來是婕舒踩了他一腳,他立刻改口,「婕妤。」
婕妤忍住笑,怛是她背後那兩位男生早已忍不住的笑出來。
「我是老三層風。」展風邊笑邊自我介紹,「他是小弟展羽,羽毛的羽,不是下雨的雨。」
「羅唆!人家浩哥不懂自會問我,你解釋那麼多干嘛?你把我的台詞講光了,我講什麼?」眼看兄弟轉牆的好戲就要上演了。
佐藤見狀想勸架,卻被婕舒阻止了,「不用理他們,這兩個瘋子見面非吵上一架不可,都十幾年了,也沒見他們打過架,放心吧,沒事的。你先去把行李放好,我帶他們去吃東西,你放好再過來。」
佐藤點點頭,「好吧!我先去放行李。對了,牛排我放在微波爐里,爐子還有一鍋鹵羊肉、一鍋湯,你先把湯……」
「行了,行了。你快去放好行李。」她先推他上樓,再回頭找好大姊。「大姊,我們去吃飯吧!」
婕妤跟在婕舒的身後,幫她把菜擺好,隨口問道︰
「你們拎著行李準備去哪里?」
婕舒盛飯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簡短的回答,「台北。」
「你又找到工作啦?」
「嗯,大概吧!」
「大概?」婕妤輕笑一聲,不再追問這個話題,反而將話題帶到佐藤身上,「阿浩也跟你去嗎?」
婕舒把盛好的飯一碗一碗遞給婕妤,逕自坐下。
「他也去台北,但是不是跟我。坐吧!」
口氣仿佛告訴她——別再追問了。
婕妤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的在她旁邊坐下,扒了兩口飯,又問︰「阿浩是做什麼的?」
「大姊!」婕舒放下筷子,不悅道︰「你何不親自問他呢?」
婕妤不再開口,一逕沉默的扒著飯,似抗議又似委屈的低著頭。
「OK!我投降,你要問什麼就問吧但是我所知有限,恐怕也回答不了你多少問題。」婕舒無奈的說。
婕舒會如此輕易就投降了?當然不是。她深知大姊的為人,當她大姊沉默時,事實上,就是她大姊最恐怖的時候。此時,她一定在思索用什麼方法來逼供,而她所想的方法,不是極為惡心,就是極為不人道。而知姊若她,又怎會以身試‘法’呢?想當然耳,她只有乖乖,招供的份羅!
婕妤露出慷懶的輕笑,眼中卻散發出表里不一、老謀深算的狡黠。「妹子呀,你真乖,我本以為得請你喝‘三味果汁’呢!看來可以免了。」
「三味果汁」!婕舒光听這個名詞就想吐了。別人調的「三味果汁」是風梨芭樂和甘蔗,好喝解渴又清涼。她老姊的「三味果汁」可就大大的沒了——辣椒、苦瓜加檸檬,喝來惡心叭啦濂,最可怕的是它還有個後遺癥——大瀉三天三夜。
此時,婕舒暗暗慶幸自己做了明知智選擇,得罪她大姊,根本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這麼聰明,當然不會以身試「法」!
「大姊,想問什麼就快問吧。」
婕妤先想了想,然後一鼓作氣問道︰「你和阿浩是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他對你好不好?他為人如何?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