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藥來。」
羽霏還來不及回答,駱靖已經離開了,她只好乖乖的等。
片刻,駱靖拿了一瓶藥回來。
他蹲在她的身前,除下她的鞋襪,為她上藥,藥一踫觸到傷口,頓時冰涼透心,疼痛消失了大半。
「謝謝。」看著他溫柔的撫觸著她的腳踝,她的心中又是高興又是羞怯。
「一天之內別走動。」駱靖上好藥後便想離開。
「你要去哪?」羽霏趕緊叫住他,現在的她可沒辦法追上他的腳步。
駱靖背對她的身影霎時停住,但沒有開口。
「你在生我的氣嗎?」
駱靖漠然不語,他確實不高興,他日夜盼著她真正清醒過來,可是她竟然一清醒就想離開他。
「你別生氣嘛。」羽霏拉住他的大手,要他回過頭看她。
駱靖回頭了,用既憤怒又受傷的眼神望著她。
「生氣對身體不好。」羽霏溫柔的對他笑著。
「妳別管我。」她的笑讓他覺得很刺眼,她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
「我不管你,誰管呢?」羽霏依然微笑著,早習慣他別扭的個性。
駱靖怒瞪著她,她竟然還一直笑。
唉,羽霏在心中嘆了口氣,看來他是不會主動說出口了,那好吧,由她主動也是無妨的,反正她很清楚他的心意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羽霏低垂著頭,還是有一點害羞。
駱靖怔住了,他沒听錯吧?
「再說一次。」駱靖盯著她,滿月復的怒火都熄了。
「我說過了。」她眨眨眼,臉頰紼紅。
駱靖看進她盈滿笑意的眼,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
「別離開我。」他靠在她的耳朵,輕聲的說出心底的渴望。
羽霏在他的懷中點點頭,又搖搖頭。
「嗯?」駱靖愕然,她竟然搖頭?
羽霏離開他的懷抱,「我還是要回家。」
「妳這是什麼意思?」一下說不離開他,一下又說要回家。
「你先別生氣,人家的意思是說,我們非親非故……」羽霏刻意停了下來。
「那又如何?」駱靖明白她的意思了。
「又沒名沒分……」她說得應該夠清楚了,他到底懂不懂?
「妳爹已經把妳送給我了。」
「呃?」羽霏頓住,難道他不想娶她嗎?
「妳早就是我的了。」駱靖冷冷的說,不帶一絲感情。
「那是我爹說的,又不是我答應的。」她又不是物品,怎麼可以送人。
「我救了妳,妳就是我的代價。」
「駱靖,你這是什麼意思?」羽霏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這種話。
「就是這個意思。」駱靖依舊冷漠的說著。
羽霏的淚掉了下來,她只是個代價嗎?
「傻瓜。」駱靖卸下偽裝,愛憐的模著她的頭,她的淚讓他不舍得再繼續捉弄她了。
羽霏隔著淚水,生氣的看著模糊的他,他居然還嫌她笨?!
駱靖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輕啄一下她的唇,「明天我就送妳回去。」
「咦?」羽霏一臉訝異,忘記了哭泣。
駱靖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許下了承諾︰「我會盡快去提親的。」
駱靖話一說完,不等羽霏有所回應,便低下頭,目標是她鮮美誘人的唇。
半年後。
盎陽鎮上的莫府門庭若市,絡繹不絕,從門口望出去,人群繞過了一整條長街,而排在門內的還有數十人。
這些耐心等待的人群t全都是來求醫的,因為今天是駱靖義診的第一天,自從這個消息傳出之後,便有人漏夜排隊,想請駱靖看病。
盎陽鎮上的人都知道,駱靖是救回莫家大小姐的神醫,當初無數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毒,駱靖竟然能治好,而且還當上了莫家的乘龍快婿,這件事被視為富陽鎮的傳奇,迅速的在鎮上傳開來。
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佩服駱靖高明的醫術,因此他要到鎮上來義診的消息一傳出,不論有病沒病,大家都想一睹駱靖的真面目,所以排在莫府門口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而在府內看病的駱靖卻越來越不耐煩,他冷著一張臉為眾人把脈,心里十分不悅,要不是他已經答應了羽霏,不然他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至于他為何會答應羽霏,那就要從當初他前來莫府提親時說起,他以為事情會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順利,沒想到羽霏竟然開出了條件,要他答應每年拿一個月的時間出來義診,否則不願意嫁給他。
駱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答應她,但是當羽霏用著哀求的眼光一再望著他時,他竟然一時心軟,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他向來討厭人群,當初他打算退隱,從此不問世事。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愛上羽霏,但即使和羽霏成親了,他也只想過兩人世界,或者再加上他們未來的孩子,而絕不是像現在一樣,面對一大群人。
「駱……駱大夫,我生的是什麼病?」正被駱靖把脈的人怯怯的問,駱靖的表情看起來真嚇人。
「氣虛。」駱靖冷漠的回答,順手揮筆寫下藥方交給他。
「謝……謝謝。」那人快步離開,再待下去,他的氣恐怕會更虛。
在駱靖要喊下一位時,羽霏從屋內端了一杯茶出來。
「相公,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駱靖端起茶,神色和緩了許多。
「還有多少人?」駱靖皺著眉頭問。
「別急,我已經請小青告訴他們,除了緊急的病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請他們明天再來了。」駱靖已經從一早看病看到夕陽都快落下了,這讓羽霏有些心疼,可是排隊的病人還是沒看完,所以她只好請他們明天再來。
駱靖點點頭,他確實有些累了。
「辛苦你了。」羽霏拿起手巾擦去他額頭上冒出的汗水。
駱靖握住她的手,、順勢讓她坐在他腿上。
「羽霏,十五天就好?」他開始想跟羽霏討價還價,每天面對這麼多人,他會受不了的。
「不行。」羽霏搖搖頭,這件事是她為了報答谷昕天才想出來的,絕不能輕易更改。
駱靖露出哀怨的眼神。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一年也不過就一個月。」羽霏拍拍他的臉,自從成親之後,她發現了駱靖許多不同的面貌,就像現在一樣,他還會向她撒嬌呢。
「妳知道我的,我不習慣面對這麼多人。」
「唔。」這樣說也是沒錯,今天才第一天,他就看了上百個病人,確實很累,而且她也清楚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病,有些人只是想來看看他的樣子,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姑娘。
「你今天看了不少美人吧?」想起來就令人生氣。
「有嗎?」駱靖好笑的看著羽霏吃醋的樣子。
「我親耳听見她們在談論你。」
「喔?」他其實沒興趣知道她們說了什麼,不過他的愛妻想說,他也只好配合一下。
「她們說你玉樹臨風、俊逸過人、醫術又高明,是難得一見的好對象。」羽霏的語氣酸溜溜的。
「那又如何?」駱靖輕捏她鼻子。
「你不高興嗎?」
「妳說的我當然高興。」
「那不是我說的啦,是別人說的。」
「妳心里不這樣認為嗎?」
「我才沒有。」她才不想承認呢。
「說謊,該罰。」他愉快的逗著她。
「我哪有說謊……好啦,我承認。」真氣人,她老是輸在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
「還是要罰。」
「什麼?」羽霏嘟起嘴,太過分了,她都承認了還要罰。
「這樣罰。」駱靖的話結束在她誘人的唇上。
好半晌,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略帶靦腆的說出她想听的情話︰「妳放心,除了妳之外,我誰也看不見。」
羽霏滿意的笑了,經過半年的教,駱靖總算會在適當的時候,說出她想听的話,雖然不是時常說,不過她已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