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尤曼縈欲哭無淚地道︰「我們……在玩摔角……」
摔角?這個答案不禁讓許商騫臉色鐵青。好死不死遇上程咬金,他見尤曼縈抬手正要抵開他,這下大為不爽,轉而將她抱入懷中,以幾乎是挑釁的姿態向許商央道︰「哥,我喜歡她。」
啊?尤曼縈傻住,她剛剛听到有個人說了啥……喜歡她?那個抱著她的人身子好燙,心跳的聲音更是怦怦然,好不懾人,可是下一秒,她看到她的羅密歐因為弟弟的那句話而愣了下,繼而露出了微笑……微笑?
「你們要交往我不反對,但課業一樣要顧好喔。」
對尤曼縈來說,青天霹靂也不過如此。
許商央似乎只是回來拿一下東西而已,隨即又出門去了。
許商騫搖了搖她抖顫的肩膀,「喂,醒醒,我哥已經走了。」
他不反對、他不反對、他不反對、他一點也不反對?這下尤曼縈徹底爆發,孰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個文旦——」佛山無影腳出動,尤曼縈用盡畢生之力狠狠一腳硬是踢在許商騫的月復部上。「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啦!啊——」她心碎的大喊,「你自己想失戀,干嘛非要拉我下水!」
結果她連象樣的告白都還來不及說,就已被心上人判了死刑……她想哭啊!
許商騫蹲在地上捂著肚子,見到她傷心的模樣,比肚子上的痛楚還要令他來得受傷。他顫聲道︰「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哥?」
「我不是說了很多次?你干嘛一直問!」
「……我長得和我哥很像。」
「那又怎樣?」
他沉默了一會兒,繼而道︰「把我當作代替品也可以……和我在一起。」
尤曼縈瞪大眼,瞅著眼前可說是極度苦悶地說出這句話的許商騫,紅著臉幾乎是用吼的,「白痴啊!我怎可能拿你當代替品……你腦子裝了漿糊嗎?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不?你本來是打算拒絕我的吧?」許商騫吼回去,他雙手握拳,目眥欲裂,「所以我只剩現在這個機會!」
尤曼縈無言了。
他當真喜歡她喜歡到這個地步?她不敢置信,甚至完全不懂自己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這個小表。
「你……你是認真喜歡我的吧?這樣……對你也太失禮了。」
許商騫因而笑了,但笑得苦澀。
「那麼,喜歡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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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失格。
「天啊,你也太夸張了吧?竟然對自己的學生出手……有沒有良知啊?!」死黨一冷嘲熱諷。
「不錯啊,羅密歐沒釣到,倒是釣到羅密歐的弟弟,算是‘沒魚蝦也好’。」一把利箭狠狠插入尤曼縈的心髒。
「呃……四歲耶,不會差太多了嗎?」這是第二把利箭。
尤曼縈這下千瘡百孔,含冤莫白,「我我我……我沒有對他出手啊!」
「喔?那怎麼不好好拒絕人家?」再來一把利箭。「這樣拖拖拉拉的,不是你的性格吧?」
尤曼縈胸口噴血,不可否認她的死黨們的確統統說到了她的罩門。
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好好拒絕的,結果那一天直到離開許家,她仍沒有說出那句最應該說的話。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說真的,我……我好像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認真的喜歡耶……」話說出來連自己都有一點唾棄,所以搞了半天,其實是她那不必要的虛榮心作祟?
但尤曼縈明白並不是那樣的。
假若今天換作任何一個路人甲對她再熱烈的告白,她一樣會視而不見,直言拒絕。「不是我的我不要」是她做人原則,可是,今天面對許商騫,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做不到。
于是,她想到他前陣子的不對勁,那時的他彷佛一只張牙舞爪的刺蝟,尤其提到他哥哥,那渾身的刺更是扎得人哀哀叫。搞了半天,那根本就是吃醋嘛—那個幼稚的小表。
思及此,尤曼縈不知怎地一陣發笑。天啊,他怎麼可以可愛到這個地步?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是可愛的,這麼想著,她不覺得心煩,只覺得心軟。
而她一票朋友見到她這副模樣,統統受不了地搖頭。
「你完了你,誤人子弟誤定了。」
尤曼縈的戀愛體質誰不知道?她太容易被人感染喜歡的情緒,隨便看見一個人的優點就會喜歡上他,她口中的羅密歐不就是這樣來的?都不知到第幾代了,結果這女人還沒破關。
一個做律師的朋友見狀嘆了口氣,「還好他已成年,省得我到時還要替你打官司。」
「等一下,我又沒有和他怎麼樣!」這些女人干嘛說得好似他們已經這樣又那樣了似的。「我會好好拒絕他的啦,真的!」她握拳,這一次極為認真。
如此雄赳赳、氣昂昂地下定決心,尤曼縈抱著我現在要出征的心情和這群死沒良心的死黨們告別。
不過就是拒絕一個小表而已,這有什麼困難的?是吧?是吧?
然而就在她這般自問之際手機響起,她拿出來一瞧,隨即哼哼一笑。死小表,地獄無門你偏要來,好死不死挑在這個時候,時機真可謂極巧。她接起電話,「喂,許商騫,我告訴你……」
「你在哪里?」
「啊?」話說到一半被人硬生生截斷,尤曼縈一愕,下意識的回答,「我在忠孝敦化……」
「那好,我去找你,你在捷運站三號出口那兒等我。」接著便掛斷電話。
「等一下!喂、喂?」
這下尤曼縈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回撥偏又沒人接。這可惡的小表!她忿忿然走到三號出口那兒,好,等就等,等人來了她馬上給他嘗嘗收到好人卡的滋味!
第5章(2)
夜晚的忠孝東路人潮不減,她依言站在三號出口那兒等,穿流不息的車潮差一點就要花了她了眼。
很長一段期間,她已沒有這樣等過一個人來接了。這種感覺很奇妙,但至少證明了在這人來人往的台北街頭,她並非孤單一個人。
因為猜許商騫可能是搭捷運過來,所以她一直朝捷運站出口那兒瞧,就在這時,有人拿硬物敲了下她的頭。
「你在看哪里?」
尤曼縈捂住頭,望著許商騫一身皮外套和牛仔褲的打扮。他們距離太近,他高大的身軀近乎包圍住她的。
他把手上剛拿來敲她的安全帽丟給她。「上車了。」
車?經他一提,尤曼縈才注意到路旁停著那天許商騫在大雨中所騎的摩托車。那天在大雨中她來不及瞧清楚,現下在在路燈和霓虹燈下細望,她才發現那似乎是一部改裝過的摩托車,紅色的流線型車身搭配些許白色噴漆,十足耀眼。
「這是……你的車?」
許商騫點頭。
「你說上車……我們要去哪里?」
「去一個地方。」
廢話!「等一下,為什麼我非得和你去不可?現在很晚了,孤男寡女兩個人,我腦子爛了才會上你的車……」
「你還欠我一個要求。」
「啥?」
「你,還欠我一個要求,記得嗎?」許商騫笑了。「所以,乖,陪我吧。」
這……這個可惡的天殺的死小表,敢要挾她!尤曼縈氣得差一點拿手上安全帽砸他,但事實上她的確欠他一個要求,看在這一點的份上,她只好忿忿地道︰「陪就陪!餅了今天我們就兩不相欠,知道沒?」
「知道。」許商騫跨上車子,「這里是紅線,有空唆倒不如快快上車。」
「哼,最好遇上警察,賞你一張大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