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看?」
葉玉汶先看了自己的,康裕果然沒有騙她,給她八十九分,這下子她的實習報告就算是不及格,也可以畢業了。
欣喜過後再看看明月一點兒想拆開的勁都沒有,她才恍然察覺事有蹊蹺。
「明月,你怎麼了?」
因為黎明月並沒有告訴她,她和楊方智之間的爭執,因此葉玉汶並不知道,都是實習分數惹的禍端。
下一秒鐘,黎明月拿起通知單拆也不拆,直接就撕了。
「明月,你干嘛?快停止啊!」葉玉汶大喊,上前搶過她手里的通知單,然而,已經被撕碎了。
「明月,你瘋了?就算是有把握拿滿分,你也不必撕了它啊!」葉玉汶心疼的看著。
天知道只有她才會這麼在意這實習分數,沒辦法,她曾經差點兒因此被當掉。
「都是它害的,我撕了它、撕了它倒好……」她喃喃自語。
每每只要想起這件事,她的心就如被刀割般,似疼、似痛、似撕扯。
她拿所有努力去換的,不是只有分數,而是真心吶!
「明月,你究竟是怎麼了?」葉玉汶定定地看著她。
因為再也受不了這沉重的負荷以及委屈,黎明月只看了她一眼,便緩緩地吐出那一夜所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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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明月根本就像沒有勁兒的老太婆一樣,跟她說什麼都沒用。」葉玉汶握著話筒和涂康裕講電話。
「我這里還不一樣,方智簡直變成工作狂,整天在飯店里,連家都不回了。」
涂康裕抱怨著,要不是方智變成這個樣子連帶影響他這個做總經理的,他也不會累得像條狗似的,像空中飛人一樣一下子飛日本、一下子飛美國簽約,少了許多與玉汶見面的時間。
「總不能看著他們這樣下去吧!不過只是泄露一下飯店的機密。有這麼嚴重嗎?」而且也沒有真的泄露啊!據她所知,明月改了其中幾個數據。
「方智是為了公司好,所以才矯枉過正。放心!我有好辦法了。」
為了讓自己能多些休假,涂康裕決定出賣朋友。
「什麼好辦法?」葉玉汶目露精光,一臉興趣。
「就是這樣……」
話筒另一端悄聲訴說著詭計,至于會不會落入陷阱,端看當事人的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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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鼎大飯店。
「經理,有位姓葉的小姐要見你。」助理秘書說道。
「姓葉?」會是誰?他側頭想道。
「就是曾經來見習的葉小姐。」
因為對她火爆的脾氣印象深刻,所以飯店人員都還記得她。
「知道了,讓她進來吧!」他點個頭同意見面。
玉汶來找他,會有什麼事?
她來飯店不去找康裕卻來找他……
難道是……明月出事了?
一股沒來由的不安才泛上心頭,隨即被他的冷漠因子,給壓了下去。
她已經與自己無關了,自從她選擇為了實習分數而接近他開始,她就不值得自己去關心、在乎了,他硬聲地在心里說道。
不多時,葉玉汶進了辦公室。
「玉汶,好久不見。」
他刻意地表現正常,但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葉玉汶看穿他的偽裝。
「是啊!好久不見,你好久都不曾來找明月了。」
「找她做什麼?」他故作冷漠,其實內心關切她的近況。
「明月被學校開除,最近就要回老家了。」
「你說什麼?」他站了起來,一臉驚訝。
葉玉汶又再說了一次。
「為什麼?」
她要回家了,而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
甚至,她的老家在哪里?他也不知。
「還不是明月傻,把實習報告全撕了,沒交畢業論文的後果你應該知道吧?偏偏明月連補交的意願都沒有,直說累了要回家。」葉玉汶努力地想住笑,差點泄了底。
她不是做好了實習報告?難道,是因為報告被他拿走後,她來不及再做一份嗎?
她為什麼這樣任著自己的大學生涯結束?毫不戀棧、毫不遲疑……
就連他……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里嗎?
說不出來的漠視和不受尊重,讓他像只狼狽的狗,他身子猛地一退,抽起椅背上的外套,他向外奔去,連個招呼都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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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裕,我這邊成功了。」葉玉汶即刻撥了電話給涂康裕。
「是嗎?剩下來的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嗯。」
「既然來了,就上來坐坐吧!」涂康裕順勢道。
「好啊!」
就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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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月一臉落寞地走在校園里。
此刻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氣,又一個陰郁的一天。
因為報告未交,黎明月被教授抓去問話,還留下來整理大學附屬的研究室。
可盡避教授如此罰她,她依然不後悔沒交報告。
說到底,她只是為了證明,她並不是帶著目的進入國鼎,她只是做她想做的。
是的,她的興趣是飯店經營,所選的科系也是這一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性向,完全與分數無關,盡避為了證明自己,她付出了代價,其中有友誼、有愛情。
倘若她會因此而不能畢業,她也不在乎了。
算了,她再次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了。
畢不了業,頂多回家就是了。
縱然這麼安慰著自己,可她卻無法釋懷,她是帶著受辱離開的呀!
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明月!」
本是低垂著頭的她,听到了熟悉的聲音,抬頭一見,果然是他。
「你來做什麼?」是再冷淡也不過的聲音。
「來找你!」
「找我?」黎明月很是吃驚,刻意道︰「找我這個騙子做什麼?」
「你不是騙子。」他否認。「原諒我說了那些混話。」
「那又如何?」她反問他。
他以為說了一句原諒,她就該原諒他嗎?
難保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她,她就受過不止一次的委屈。
「明月,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是一時氣極了,加上許多的聯想,就……口不擇言了。」
「那是莫須有的聯想。」
「我知道,所以我道歉。」他真摯地說道。他想上前摟住她,就像以前一樣。
可黎明月退怯了,她不接受這樣的妥協。妥協的人一直是她。
「你的話說完了,請你不要動手動腳。」揮去他纏上腰際的手。
「看到你,我無法制止我下意識的動手動腳。」他無賴地說道。
「明月,我愛你。」
「光說好听話是沒有用的。」她才不原諒他,他以為這麼說,所有的怨和恨都可以抹平了嗎?
平白無故的受了委屈,這一個月來,她過的是什麼日子,他什麼也不知道,他憑什麼在見到她的第一眼,說一句抱歉,就可以要她原諒所有的罪。
「所以我不說,我用行動表示。」
他拿出方才就拿在手上的公文袋,里面是一疊又一疊印滿字的有效文件。
「這什麼?」
「這是公司所有的內部資料,包括會計師、管理師的分析資料,全都交給你了,你要怎麼寫就怎麼寫吧!」他已經是很大方了。
「誰要你那些。」她嗤道,面色有緩。
「乖,听話,這全是我冒著被康裕砍頭的危險弄來的,你就看在我拼死的份上收下吧!」
「你要出賣公司?」這可和他當初的作法大相逕庭。
「舍命陪君子羅!要不讓你畢不了業,回老家去,那我怎麼辦?」
她竟听不出他的話意。「什麼意思?」
「你不是沒交實習報告就要被退學,準備回老家了嗎?」他一臉憂郁。
「听誰胡說,我才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