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蔣雲影的腦內只剩下一道訊息,那便是,他不後侮,不後悔這樣做了。原本禁錮在心頭的愧疚與背負在身上的道德感,在轉瞬間,消弭無蹤,除了盡情地感受著狂喜之外,他什麼都不管了。
疼痛在不久之後過去,梁淨葳緊抱著他的身體跟著擺動,腦子依舊渾噩,她大概以為自己在作夢吧?才會主動地環住他,配合他……她忘了所有,除了感受歡愉之外,她無法有其他反應。
誰都不去想未來,此刻,只想將深埋在體內,激動又狂烈的放肆的宣泄出來,只為對方燃燒。
當熱流停留在她的體內時,她曾經睜開眼,不知是否認出他,但她隨即闔上了眼,昏沉的睡去。
當激情退去之後,蔣雲影翻下了她的身,將睡去的梁淨葳緊緊抱在懷中,心想著︰他們再也無法假裝若無其事。再也無法假裝兩人只是朋友了。
而這些,不知是喜多些,還是悲多些,他在心里嘆息,明天,明天,他便會知道答案了。蔣雲影只希望事實別太殘忍,讓他曾經嘗到狂喜又墜落地獄的滋味,那是最可怕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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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白光,從窗邊啁啾的鳥叫聲听來,是一個溫暖的早晨。
頭部像要炸開一般,連帶地影響她的四肢和身體,怎麼才喝幾杯酒,會痛成這樣?
梁淨葳百思不解,似乎忘了昨夜經歷過的那一件事情,直到她轉頭,看見了身側還睡著一個人為止。
雲影……?
他怎麼會在這?她猛地坐起,才發現這里不是她的房間。
「喂,你醒醒。啊我,我……」遲鈍地發現棉被底下的自己是一絲不掛的,身上只留下了那條藍寶石。
「蔣雲影,你醒醒。」梁淨葳動手推他。
心亂的她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去注意到沉睡中的他,其實是那麼地俊偉,那麼地令人心動。
「你醒了。」
蔣雲影睜開眼,只看到她的身影便張嘴笑了。
「你,你……我們昨天怎麼了?」梁淨葳帶著顫抖的聲音問,心底十分害怕答案,雖然身上的酸痛早已說明了一切,但她不能不問清楚。
「我們……」似乎是刻意拖延她所受的折磨般,蔣雲影頓住不說,沉陷在兩側的酒窩浮了上來,讓她瞬間閃了神,但很快地被她的激動抹去,「快說呀,我們,我們是不是……?不,不,你告訴我,我們沒有……」
「我們,有——」
蔣雲影肯定的樣子,讓她失控尖叫。
「啊——」
「噓,乖,別吵醒我爸媽。」蔣雲影他的嘴捂住她的嘴。
「你放開我……」
他一松開她,馬上承受了她的耳光,「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怎樣?」那個耳光提醒了他,事情並沒有解決,她還是視他為「男友的弟弟」。
丙然,由天墜地的滋味,是最恐怖的懲罰。
「你,你乘人之危。」梁淨葳抱著床單溜下床。
「昨夜,你並沒有反抗。」原先,他不想這樣說,那有失厚道,但她的抗拒刺傷了他,讓他也想傷害她來扳回一籌。
在感情的路上,他一直是被傷害的那方,他不知道該要承受到什麼時候,他才能得到他應得的、想得的。
他已經累了。
梁淨葳臉一紅,矢口否認,「這怎麼可能?」
「你要我愛你,我只是應你要求,愛你一遍又一遍……」蔣雲影執意去挑起她昨晚的記憶,想以此困住她的心、她的情。
梁淨葳根本不要听,也不敢听,捂住耳朵喊︰「住口,你不要再說了。」
一定是還沒有夢醒,她一定還在作夢,什麼一遍又一遍,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搖搖頭,紅潤的臉色在看到床單上的那抹紅點,轉為蒼白。
她不是在作夢,她在自欺欺人。
「不說可以,那用做的。」蔣雲影下了床,欺身摟住她的身體,他的熱氣傳到她的全身,她的背僵直,像一只發抖的貓。
「別靠近我。」梁淨葳掙扎,掙月兌了他的懷抱。
「好吧,」蔣雲影兩手一揚,灑月兌道︰「我給你時間想想,但是,別想逃走。」
突地,他抓住她,抱到床邊,抬起她的腳踝。
「你要做什麼?」
「你是我的。」蔣雲影在床頭櫃旁拿來一條金色鏈子,套人了她雪白的腳踝,她想掙月兌,但他的手勁很大,按住她不讓她動。
「知道嗎?你是我的。」他用眼神將她盯得動彈不得,如果她成為他的獵物,一切將變得如此容易,但事實上,他明知自己舍不得逼迫她。
這個宣告,讓她再逃不了,梁淨葳愣愣地看著,直覺自己要陷入了一場漩渦之中,那力量會將她從頭到腳徹底地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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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淨葳一回到家中,馬上卸了妝,褪去了他的衣服,赤果果的站在鏡前,她采手撫著自己的胸脯,這應是昨夜,他的大掌經過的地方。
但,她沒有印象,可白皙的胸脯上留有他的齒印,證明了昨晚的一切,不是夢。她大概以為自己跟雲祈在一起,可事實上……
天哪!事情愈來愈糟,月兌離了所有正軌。
昨夜的事讓她心慌,她幾乎沒有能力再去想雲祈的移情別戀。忘了被拋棄的痛苦,還是她根本沒有感覺,才會不在乎玲玲搶了她的男朋友?
「雲影,你把事情變得復雜了。」此時,她念著的人是雲影,彷若經過了昨夜,念著他是再自然不過的本能了。
「什麼事情變復雜了?」錢怡綾走了進來。
「啊,媽,你要進來怎麼不敲門呢?我沒穿衣服。」
「我是你媽,你還怕我看嗎?」錢怡綾斥了她一頓,目光不意瞥到她的身體上的紅塊,「你……你跟誰睡了?」
錢怡綾就知道會出事,昨天梁淨葳一夜沒回來,難道淨葳……
「媽,你別亂說,我這是不小心捏的。」梁淨葳趕忙地抓了衣服就往頭頂上套,藏住了他留下的痕跡。
「誰會去捏那個地方,你想騙我?你怎麼這麼不自愛啊?雲祈才去美國沒多久,你就……要是給雲析知道了怎麼辦?天哪!你是怕我不夠煩嗎?找事情來讓我煩,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梁淨葳也想這是一場夢,但不是,「媽,我跟雲祈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什麼時候,雲祈變成了她的朋友而已?在蔣雲影要了她之後?還是她的理智里壓根兒沒將對雲祈的感情當真?所以才
不不不,不是。他們本來是情侶。卻被他搞砸了。
是他搞砸,還是她?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我問你,你有做預防吧?」
「媽,你說什麼?」梁淨葳臉色一白。
她沒有,她不知道他有沒有?
「你該不會沒有預防吧?要是懷孕了怎麼辦?我的天哪,要是傳了出去,我拿什麼跟未來親家交待?我怎麼這麼命苦?家里出了事,丈夫又不在身邊,女兒又……完了完了。你現在給我馬上到蔣家,說明一切,還有道歉。不,不,不行去,去了我們馬上就要還錢,我們哪有錢還……」
錢怡綾六神無主,若是講明了,蔣雲祈不會娶她的女兒,那麼欠下的債就……要還了。
「媽,你不要大驚小敝,雲影他應該有……」梁淨葳試著安撫,沒想到卻把事情鬧得更大。
「什麼?你說雲影?是他?」
梁淨葳暗叫了一聲糟。
「我去找他算帳。」錢怡綾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