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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情人 第22頁

作者︰舒格

葉正雙醒了,小手揉著眼楮,不太適應突來的刺眼光線,她迷迷糊糊的說︰「你回來了,現在幾點?」

「十一點十分。」韋捷硬著口氣說,不給她一絲一毫溫暖。

坐了起來,葉正雙擁著還有他氣息的西裝外套,怔怔望著眼前的他。

她真的瘦了些,也憔悴了,大眼楮底下有淡淡黑影,好像好累好累。

她在這里做什麼?

「你怎麼進來的?」韋捷不停提醒自己,這個女人傷過他的心,還不只一次,他這樣才能保持冷淡。「有什麼事嗎?」

「小敏給我開門的密碼.」葉正雙不太好意思地笑笑,伸手掠了掠有些亂的發,不太自在地小聲說︰「也沒什麼事,只是……晚上去看韋伯伯、韋媽媽,回程就順便……順便過來看你一下。」

「你去看我爸媽?」韋捷吃了一驚,正在解領帶的手也停下了。

怎麼沒人告訴他這件事?

他媽媽那個直腸子、大嗓門,他爸爸是標準的笑面虎、老狐狸,他姊姊又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小雙怎麼自己一個人深入虎穴?

看他臉色變幻不定,葉正雙抿著小嘴,嫣然一笑。

「沒事呀,只是見個面,他們以前在舊金山那麼照顧我,這次回來台灣,我本來就該去看看他們。」她笑吟吟的說。

很好,世界大同了是不是?

說得這麼輕描淡寫,好像整件事跟他一點也沒關系似的。韋捷臉色一沉,轉身自顧自解領帶、走到廚房要倒杯水喝。

卻發現桌上有義大利面、大蒜面包等美食,還猶有余溫。

「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幫你帶了點東西來。」她溫柔解釋,「要不要弄熱?」

「不用了。」他冷著臉回答。「你呢?」

「我沒胃口。」事實上,還有點想吐,不過葉正雙沒有多說。「你先吃吧。」

本來想很性格的拒吃,不過他真的餓了,所以考慮三秒鐘,還是屈服。他坐下來,開始享用。

看著他冷冰冰的吃著面,不打算開口的樣子,葉正雙有點彷徨,不過想著韋敏的叮嚀,她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努力。

「他們看起來氣色都很好,韋伯伯還是很親切,韋媽媽越來越年輕了。」好像唱歌一樣,葉正雙輕柔說著,語氣輕快,毫無陰影。

「我媽沒給你難看?」韋捷悶著嗓子,冷冷反問。

葉正雙怔了怔,考慮幾秒才開口,「嗯,還好,她生我的氣……是可以理解的。」

情況才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曾經對她那麼熱絡的韋媽媽整晚冷臉相對,讓她真的很傷心,但她還是努力裝出沒關系、不介意的模樣。

就像、就像現在眼前的韋捷……

「可以理解?」韋捷冷笑一聲,「那恭喜你,因為我一點都不理解。不過

顯然你們之間的問題與我無關,也不用讓我知道,那就隨便你們了。」

說完,他放下吃了一半的食物,逕自進房間去了。

五分鐘後、洗過臉又換了衣服的他又出現,葉正雙還是怔怔坐在沙發上,小臉似乎更蒼白了。她一動也不動,好像一座冰雕一樣。

韋捷的胸口一陣酸疼,可是他告訴自己,不要輕易心軟。

「還有什麼事嗎?」他逼著自己冷硬開口,「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你不會是希望我送你……」

話還沒說完,他看著她站了起來,然後,一個溫軟的身子投入他懷里。

雪臂環抱著他的腰,她的小臉輕輕靠在他胸口,然後,舒服地輕嘆一口氣,好像回到家一樣。

「小雙……」

抬起手,本來想輕推開她的,可恨的是,他的手完全背叛了他的意志,只是自然而然地圈抱住懷中人兒。

「看你媽媽對我那麼冷淡、那麼凶,我好難受。」她帶點鼻音的呢喃好無辜、好楚楚可憐,仰起臉,她輕聲問︰「你也要這樣對我嗎?」

「你……」這招太過分了!完全吃定他!這是誰教她的?「你對我又好到哪里去?說走就走,還不是那麼狠心?」

說著,他抱著她的雙臂僵了僵,口氣也轉冷硬。

「我們之間的問題,不能這樣隨便打混過去。你對我一直沒有信心,你知道你曾經多傷我的心嗎?你以為……」他想推開她,好好講清楚.

她卻不听,只是巴在他懷里,不肯放開。「不要說這個好不好?」

「小雙……」韋捷懊惱又無奈地嘆氣。

韋敏說得沒錯,撒嬌真的有奇效!

尤其像她這種從沒使過險招的,一用之下,雖然有些生疏,但威力無敵。

也許沒辦法解決問題,但感覺卻該死的好極了。

何況……到底有什麼天大的問題要解決呢?他也不知道。

只要有她在懷中,好像再嚴重的問題都不見了。

兩人默默依偎了好久好久,韋捷真的沒有再多說。

「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對不起。」葉正雙柔柔、輕輕地說,小臉貼在他胸口,一個字一個字,都好像刻進他心上。「可是,我想你媽媽是對的,我跟你……我……真的,也覺得你該配更好、更年輕的女孩。」

「是嗎?你真的這樣想?」他的質問很冷,輕撫她的背、她柔軟發絲的手卻是那麼溫柔。

「嗯。」她點點頭,「可是、可是當你又出現了,我好高興……那天,你離開我家之後,我……好像……連呼吸都忘了該怎麼呼吸。」

她還是很怕,怕配不上他,怕韋媽媽不高興,怕他只是一時迷戀激情,過去之後,就會把她拋在腦後,像她的父母那樣……

可是比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撕裂般的痛楚……這些恐懼都不算什麼了。

「就算你只會愛我一下子,我也……我也要。」她說到後來,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面對恐懼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就算我真的配不上你,我還是想……想跟你在一起,直到你不要我的那一天。可、可以嗎?」

韋捷痛苦地申吟了一聲。他用力擁緊她,像要把她揉進身體里一樣,緊得讓她喘不過氣。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他在她耳邊怒吼,「從十六歲開始,我心里就只有你一個人!我所有的幻想,女主角都是你,你到底還在不安什麼?要怎樣才能讓你真的相信我?你說啊!」

她的淚珠滾落花瓣般的頰,仰起臉,她痴痴望著那張氣得扭曲的俊臉。

「你說啊!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暴躁憤怒的男人逼問。

水汪汪的大眼眨啊眨,她的唇畔浮起好甜好甜的微笑。

「我要你……幫我擦眼淚。」她咬著唇,隱忍著泡泡般一直冒上來的笑意。

男人無計可施、被吃定的模樣,好可愛……

韋捷也扯起嘴角。

他當然遵命,只不過是用他火熱的唇,吮去她所有的淚滴……

尾聲

舊金山的夏季,誠如大文豪馬克吐溫說過的,是他生命中最像冬天的季節。

薄霧、低溫,在太陽底下卻暖烘烘的,讓人有時搞不清楚,到底該穿厚外套呢,還是短袖薄上衣?到底該開暖氣,還是不開?到底要蓋厚被子,還是涼被?

類似的雜事弄得韋母很煩躁,她已經煩躁好幾天了。

周末下午,韋父高爾夫球聚回來,看到太座大人正坐在起居室里,怔怔的看著一疊剛送來的信件、雜志發呆。

「在看什麼?有什麼重要的信嗎?」韋父手上拎著厚毛巾擦汗,經過起居室,探頭看看,開口詢問.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雜志,還有信。」

雜志可是華人圈必讀的熱門讀物,跟台灣幾乎是同步。

本來這種東西韋父是不看的,除非老婆看到什麼有興趣的新聞或報導,會跟他討論。而此刻,韋母面前正攤著一本色彩斑斕的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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