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她光滑細致的手腳還是纏上了他的健壯身軀,牢牢抱住。
「妳真是……一個……驚喜。」喜是還好,倒讓他驚得說不出話來。
柔軟紅唇迎上來,吻了一下他帶著苦笑的唇角。
「說到驚喜嘛……」她的鼻音漸重,眼看著又要睡著了,「我其實……還有一個驚喜要給你……卜
「哦?是什麼?」
答案沒有出現,只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喂,喂,妳不能在這時候睡著。」岑立瑭輕搖著重新跌入夢鄉的她,「蕾蕾,快說,到底是什麼驚喜?」
「媽媽……」她嬌糯的回答黏答答的,模糊不清。
「我們剛剛是在說媽媽沒錯,不過,驚喜是什麼?」男人耐心詢問。
不過小姐顯然不賣帳,她甜甜睡著了。
窩在他懷中,安全又溫暖,要不睡著也很難……
而一個禮拜之後,驚喜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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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姚心蕾沒說錯,驚喜就是「媽媽」。她媽媽特地從日本飛來台灣,來「拜訪」岑家,特別是岑夫人。
雖然現在只是小餐館的老板娘,不過,羅秀雲以前可是外交官夫人,陪著丈夫出使各國,周旋在官太太之間,氣度與架式,根本不輸給任何人。
只見她一身高級訂制改良式中國旗袍,披上精致手繡披肩,頸上的珍珠顆顆都有小指頭大,手上鑽戒更是閃耀著刺眼光芒,儀態萬千走進岑家時,眾人都看傻眼了。
這、這是在小餐館里穿著破舊圍裙,揀豆子、洗菜的伯母?岑立瑭站在門口,完完全全的傻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立瑭,怎麼不叫伯母了?」羅秀雲微笑招呼他。那張一向素淨的臉龐,此刻上著淡淡妝容,襯托出她高雅而耀眼的氣質,岑立瑭更是看呆了。
虧他還是個大集團的龍頭、運籌帷幄的中心人物!
「媽,這是立瑭的媽媽,還有立瑭的爸爸,他前天才出院,可是現在狀況很好,可以在家休養,不必住院!」姚心蕾挽著母親的手臂,笑意盈盈,一一介紹,「岑伯母對我很好,她前一陣子還怕立瑭太忙,沒辦法照顧我,特別要我來住這里,彼此有個照應。」
好狠的一招,她甜甜的話聲像一根根釘子,釘進在場眾人心口。
尤其是岑夫人,一向傲氣逼人的她,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完全無法還擊。
「那真是麻煩妳了,我們家蕾蕾不懂事,岑夫人要多教她。」
「哪里,她很乖、又很勤快……」岑夫人的客套真是客套,笑容也很勉強,夸獎僵硬到不行。
很乖不見得,勤快倒是真的;愛干淨到潔癖的程度,跟岑立瑭有得拚,逼得全家雞飛狗跳,連用個洗手台都膽戰心驚,深怕水濺到旁邊,會立刻引來一個動作很迅速的小女佣,以及一陣無法避免的嘮叨。
「哎,她也是讓我們寵壞了……」
大人們坐下了,還在繼續寒喧,一方不斷假意稱贊,另一方不斷假意數落……
沒有一個真心,誠懇真實的,大概只有岑立瑭的震驚,以及姚心蕾甜甜的笑。
「可是我看她做得挺好。」岑父說。雖然中氣不足,不過,他一開口就有鎮壓全場的功力,兩個互相較勁的女人都安靜聆听。「現在的女孩子,肯做家事、伶俐愛干淨的已經越來越少了,心蕾很難得。」
「也沒有,我們就她一個獨生女,從小舍不得讓她做一點家事,反正也一直有家務助理幫忙。」羅秀雲笑著說,揉揉身旁女兒的短發,姚心蕾瞇起眼笑著。
坐在對面的岑家三人,連同在旁邊招呼的管家,都露出極端震驚的表情。
「她……」
「從小……」
「有家務助理……」
那她那個小媳婦、小女佣樣是怎麼回事?!
「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半晌,岑立瑭才從震驚中恢復,斷斷續續說出深藏多年的秘密,「我去伯母的餐館吃飯,她是服務生,一直過來幫我收拾、整理桌面,弄得好干淨,每個杯盤都親手洗,洗得亮晶晶的,我當時就覺得,這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孩,我實在太欣賞了……」
原來,一切都是假象?!
「那才不是第一次呢,你之前來過好幾次,我都有在你身邊繞來繞去,只是你都沒注意到。」姚心蕾紅著臉承認。
「你的潔癖還真嚴重……」岑夫人忍不住數落自己的兒子。
他對人家心動的主因,居然是「杯盤都親手洗,洗得亮晶晶」?!
「還不是因為這樣,我家蕾蕾才變成那麼勤快。」羅秀雲嘆了一口氣,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眼神又欣慰,又不舍。
姚心蕾臉紅紅的,有點害臊,眼波流轉,瞄了心上人一眼。
都是為了他呀……還不是因為他愛干淨,她才這麼拚命要打掃、要整理?
「我們少爺已經好很多了、他以前連地板上有頭發都不行,要自己一根根用膠帶黏起來;現在呢?地板再髒,他好像也無所謂。」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管家也忍不住幫少爺講話。
雖然,幫腔幫得不太成功。
「那是因為……」岑立瑭想辯解了卻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因為什麼?」寬敞華麗的客廳里十五雙眼楮都盯著他。
岑立瑭的俊險流露尷尬神悔,試圖轉移話題。「沒什麼。伯母,留下來吃個便飯?」
「是啊,已經準備了,就一起吃個飯,別客氣。」
「那就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
斑來高去,像武林大師冊過招;還沒看清楚招式,高下已經立見。當然,這一場決斗,遠道而來的羅秀雲大勝!
意思很清楚了,丈母娘、親家這麼厲害,絕非泛泛之輩,岑家眾人最好對蕾蕾客氣一點,要不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當然,伯母是用很有氣質、很高雅端莊的態度,讓大家暗暗在心里體認到這件事。
最後一塊石頭也移開,岑立瑭相信,接下來的路,他可以牽著蕾蕾的手,一步一步,很順利很平穩地走下去……
他絕對不會再讓她跌倒了。
尾聲
窗明幾淨的寬敞豪宅,下午的陽光從百葉窗篩落,灑在鋪著淺色地毯的地板上。
一個窈窕動人的嬌小身影,正勤快地在窗前移動,口中還哼著歌,非常自得其樂的樣子。
她手上拿著抹布,另一手是一罐水藍色的清潔劑,正在賣力擦玻璃。
落地窗佔據了整面牆的寬度,擦起來相當耗時;不過,一身簡樸打扮,遮掩不住青春氣息的她,擦得很認真,甚至沒有听見腳步聲接近。
一雙結實的手臂從後往前,摟住了忙碌人兒的縴腰。
呃……嚴格說起來,其實不能算「縴腰」……甚至有點「中廣」!
姚心蕾一愣,然後,一個甜美得無法言喻的微笑,染亮了她嬌媚的杏兒眼。
「別這樣,我老公快回來了,他不會喜歡看到我跟野男人抱在一起。」她沒有回頭,故意說著。
身後的「野男人」懲罰地咬了她的香肩一口,引發陣陣銀鈴般清脆悅耳笑害。
「怎麼沒在休息?又忍不住想要擦玻璃?」低沉溫醇的男聲,帶著濃濃的寵愛,溫柔詢問。
糙的大掌往前,覆在她微隆的小骯,輕輕撫模。
「我沒事呀,總是要動一動,每天不是進補就是休息,很無聊。」姚心蕾嘟起嘴,抱怨道︰「你媽連翻譯稿都不讓我做了,說是傷眼楮。哪會啊!你也說說她嘛!」
女人之間的戰爭,做老公的只能舉雙手投降。「我認輸,妳最好請妳媽來跟我媽講,她們旗鼓相當,對手比較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