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一招有這麼厲害嗎?」她一點也看不出來。
「你說呢?」他露出自豪的笑容。
眼見兩位伙伴皆受重創,啞夫子雙手一揚,秀出劍書,準備動手。
龍天匆匆對邢天慈說︰「快把你的劍給我!」
「不行!」她將劍緊緊抱在胸前,「你是小偷耶!我如果把劍給你,我還拿得回來嗎?這種愚蠢的事我才不干咧!」
「我又沒說不還你,你別那麼小氣啦!」
「不要!」她轉身背對著他。
他朝天翻翻白眼,「你不把劍借給我,你要我怎麼跟他打?」
「反正你那麼厲害,有沒有劍還不都一樣。」
「不一樣!他那本劍書厲害非常,不像其他兩人好解決。」
「你活該!誰教你出門不帶武器,而且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是生是死,又關我何事。」
邢天慈一徑作壁上觀。
「好!算我倒霉,我就用雙手來跟他拼,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龍天轉過身子,不再與她爭辯。
心知啞夫子的功夫非凡,龍天不敢輕忽,當下提起全副功力,準備對敵。
啞夫子舞著劍書,朝他攻了過來。劍書在啞夫子一頁殺的催動下,猶如一條劍蛇在空中翻卷,好不壯觀。
「這啞夫子的劍書果然厲害!」邢天慈驚駭的看著空中翻卷的劍蛇。
「唉,看來我們今天是凶多吉少嘍。」龍天一臉的哀怨。
「拿去!」她嘟著嘴將寒鐵劍遞到他的面前,「記得還我啊!」
「怎麼?」龍天詫異的看著她手上的寒鐵劍,「你剛才不是死都不肯借嗎?怎麼現在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本姑娘善心大發不行嗎?
她沒好氣的開口,「你再不拿去,我就要收回來了喔!」
「喔!我拿,我拿。」他趕緊將劍接了過來。
「我已經把劍借給你嘍!你要敢給我打輸,我就饒不了你!」邢天慈撂下狠話。
「是,邢大小姐。」龍天精神大振,抽出寒鐵劍,準備應敵。
啞夫子的劍蛇飛卷而來,他舞動手中的寒鐵劍御敵,兩件絕世神器,隨即在空中展開一場狠斗,數招過後仍不分上下,兩人同時停手,向後退開數步。
兩人停止一切動作,相互凝視著對方,現場頓時一片寂靜,周圍氣氛亦顯得相當凝重。
經過短時間的對峙,啞夫子提足內力搶先發招,寧靜後的暴風雨果然不同凡響,一出手便是一頁殺的精義招數——旋頁殺法。
只見啞夫子的劍書,不再像劍蛇般的連成一串,而是化成一頁頁的飛劍,向龍天疾旋而去。
「好厲害的招數!」邢天慈從心中發出贊嘆。
面對啞夫子的全力一擊,龍天不敢怠慢,隨即鼓動內力雙手握劍,準備硬拼啞夫子的旋頁殺法。
當一頁頁飛劍旋殺到他面前,他突然一躍升空,並在空中倒轉身形,形成頭下腳上的奇特模樣。
他不停舞動的長劍,在空中化成一團光芒將整個人給包了起來。
「這不是……」邢天慈看著半空中的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整團光芒接著又化成一條劍芒在空中盤旋,靈動無比的劍芒,仿佛游龍探穴般的,鑽進了一頁頁疾旋的劍陣之中。
剎那間,一連串尖銳的兵器踫撞聲不絕于耳,邢天慈受不住刺耳的聲音,趕緊將耳朵給捂了起來。
一陣嘈雜過後,現場再次歸于平靜,原本一頁頁疾旋于空中的劍書,如今都已變成一片片的碎鐵,散落滿地,而龍天手中的長劍此時正無情的抵在啞夫子的頸上,勝負至此已然十分明顯。
「怎麼樣?你服不服輸?」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啞夫子閉上雙眼,不做任何掙扎求饒的動作。
「好!你雖然殺人如麻,但總是個敢做敢當的漢子,況且你的劍書與一頁殺,雖是無門無派,但還稱得上是一門絕學,若我殺了你而使得這項絕學失傳,我也覺得可惜,所以我今天暫且放你一馬,希望你能改過自新,並將你的武學發揚光大,但你千萬別再濫殺無辜,否則下次我絕不饒你。」龍天將劍放下。
啞夫子恭敬的向他作了個輯,便隨即轉身離去。
「你們兩個也是,要是再讓我听到你們為非作歹的消息,就算你們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想辦法把你們揪出來。」
「多謝大俠饒命。」兩人落荒而逃。
龍天將劍遞還給邢天慈。「還你!」
她拿回寶劍掉頭就跑。
「你干麼跑得那麼快?等等我啊!」他快步迫了上去。
「不要叫我!」她將耳朵捂了起來,「我不跟小偷說話。」
「沒錯!我雖然自稱是神偷,可是我從來都沒有真正偷過東西,你為什麼非把我當做壞人不可?」
「你有沒有偷人家的東西我不管,不過你偷學別人的武功,就是你的不對。」
「你又冤枉我了,我絕對沒有偷學別人的武功,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對天發誓。」
「還敢說我冤枉你,那招鱗龍天降,就是最好的證據。」枉費她還是忍不住心底的騷動而把劍借他,沒想到他卻……
龍天一臉迷惑,「鱗龍天降?那是什麼東西玩意兒?」
「連招式名稱都不知道,你還說你沒偷學。」
「什麼跟什麼啊?你說的是哪招哪式,怎麼我都听不懂呢?」
「還裝蒜,鱗龍天降就是你打敗啞夫子的那招啦!」
邢天慈氣得臉都紅了。
「哦——」他終于明白了,「原來你說的是那招啊!不過我記得我師父說那招叫做華光初現,並不是你說的什麼鱗龍天降啊。」
「你胡說!那招明明就是我們邢家劍法中的鱗龍天降。」
他感到有些意外,「怎麼,你們刑家劍法也有這招嗎?」
「廢話!我練了十幾年的劍法,難不成我會看走眼嗎?」
「喔!那可能我用的招數跟你的劍法相似,所以你才會認為我偷學刑家劍法。」
「何止相似,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她氣得直跺腳。
「怎麼可能,」龍天一頭霧水,「你確定邢家劍法是令尊一手獨創?」
「廢話!要不是我爹爹創的,為什麼會稱為邢家劍法。」
「你爹爹創邢家劍法時,他身旁沒有其他人?」
邢天慈的腦中突然閃過一件往事,「好像有喔!我記得小時候爹爹跟我們提過,說他這套劍法,是跟一位少林高僧合創的,只是那位高僧道行極高,不用刀劍,所以這套劍法就變成我爹爹的成名絕技。」
「那你知不知道那位少林高僧法號為何?」
「這……」事隔多年,她努力的回憶道,「好像……
好像叫法……法……法什麼的,我忘了。」
「是不是法空?意思就是諸法空相。」
「對對對,就是法空!不過你怎麼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他就是我師父,你說的什麼鱗龍天降,就是他教我的。」
她感到極為疑惑,「這……這不可能吧!听我爹爹說,法空大師已經閉關多年,他怎麼可能教你武功?」
「事實如此,信不信由你。」龍天不願再多談。
「好!就算你的大悲手跟劍術,都是法空大師所傳,那排雲勁呢?法空大師可不會排雲勁,你別想再把責任推到法空大師身上。」
「多說無用,你看這是什麼?」他從懷里拽出一塊令牌。
「天山通行令!」她讀出令牌上的字。
「沒錯!正是天山派的通行令牌。」
「還說你沒偷東西,連天山派的令牌你都敢偷,你真是不要命了。」她腦筋一轉,「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跑去偷天山派的武功秘笈,所以你才會排雲勁?」
「不是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龍天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