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會多下點工夫的。」柳竹均虛心受教。
缺點指正完後,他便繼續指導柳竹均練武。
「有人在嗎?」忽來的一聲,打斷了正在練武的兩人。
「是誰呢?難不成有生意上門了?」邢天鵬豎起了耳朵,「走走走,我們看看去。」
邢天鵬已有許久都未接鏢,一想到可能有鏢可接,便高興的拉著柳竹均往大廳奔去。
丙然不出所料,兩人一到大廳,便見到一位白須老者,正與邢雲陔交談著。
「不不不,這趟鏢我鎮南鏢局是決計不接。」邢雲陔堅決的拒絕。
「邢總鏢頭,你就行行好吧!」老者差點沒給跪了下來,「若是連鎮南鏢局都不肯接,那普天之下還有哪個鏢局敢接我這趟鏢呢?況且我給的鏢費可不少啊!」
「我知道你給的鏢費高,但我總不能讓我的鏢師因此而送命吧!」他還是堅持不接。
「爹爹,究竟是啥鏢讓您如此心煩?能否說出來讓孩兒也听听。」邢天鵬的好奇心來了。
「鵬兒你就別問這麼多了,我們鎮南鏢局是決計不接這趟鏢。老者你請吧。」邢雲陔下逐客令。
「小兄弟你想知道這趟是什麼鏢嗎?」老者將腦筋動到邢天鵬的身上。
「這……」邢天鵬猶豫了一下。
「你想知道的話就接下這趟鏢,然後問你爹爹去吧!」
老者將東西一古腦兒塞到邢天鵬手中,然後便施展輕功迅速的向外逃去。
事發突然,邢天鵬與柳竹均活像兩尊雕像似的,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邢雲陔與邢雲青,見那老者來個霸王硬上弓,便隨即起身阻止,但待兩人追出大廳,卻已不見老者的蹤影。
「好厲害的輕功。」邢雲青露出訝異的表情。
「看來咱們鎮南鏢局,這次可是踫上個大麻煩了。」邢雲陔既搖頭又嘆氣。
普天之下,能從邢雲兄弟手中逃離的人,已是少之又少了。而這位老者竟能在一瞬間便從兩人的眼前消失,也難怪兩人如此驚訝了。
「爹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唉!」一聲長嘆,難掩心中萬般無奈,「你將手中之物打開,我慢慢說給你听。」
邢天鵬的手中,除了一具盒子外,尚有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他心想那一千兩應當是那老者留下的鏢費,便將它交給站在身邊的邢雲青,接著便將那盒子打了開來。
他打開盒子後,只見盒子里放著一枝手杖,手杖的杖頭以純金打照成火焰形狀,火焰中心則瓖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杖身則是以上等翠玉打造而成,整枝手杖可謂價值連城。
邢雲陔接著便將整件事述說一遍。
原來這枝手杖是西域「邪焰教」的權杖。近幾個月來,邪焰教因代表掌教地位的權杖被盜,使得教中大亂,教主更被迫離開教內,而教內的明炎派與暗炎派,更為了爭奪教主之位,而弄得風聲鶴唳、雞犬不寧,最後兩派達成協議,若哪派能找回權杖,教主之位便由此派推人擔任。
「此時權杖出現在此,勢必會將鎮南鏢局卷入這場風波之中。」邢雲陔無奈到了極點。
「大哥,不如就由我來跑這趟鏢吧!」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邢雲青自告奮勇。
「不,」邢天鵬出聲制止,「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應該由我來跑這趟鏢。」
二弟年紀畢竟大了,也不好去冒這險,鵬兒處事雖粗里粗氣的,但真正遇到事情,還不失謹慎,況且他已盡得我真傳,若讓他去跑這趟鏢,我倒也較安心。邢雲陔在心中作了個抉擇。
「好吧!這趟鏢就由鵬兒去跑。」兄弟如手足,讓兒子去冒險,總比斷手斷腳好。
「謝謝爹爹。」邢天鵬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憂愁,「孩兒這便下去準備,明兒一早出發。」
待邢天鵬同柳竹均下去後,「二弟,你不會怪我吧?」邢雲陵心虛的望著邢雲青。
「怎麼會呢,咱們都幾十年兄弟了,你為我好我還會不明了嗎?」邢雲青回以一笑。
「哈、哈、哈、哈!自然是、自然是。」兩兄弟心靈相通,開心的笑了起來。
次日清晨,邢天鵬收拾好東西後,便至大廳向父親告別。
「鵬兒,這一路上甚為凶險,你自個兒得多加小心啊!」邢雲陔語重心長的叮嚀著。
「孩兒自會小心,請爹爹莫為孩兒操心。」
邢天鵬拜別父親後,便將裝有權杖的盒子綁負于背上準備出發。不料卻見柳竹均以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姿態擋在門口。
「你干什麼?快讓開,莫耽誤了我的時辰。」他大聲斥道。
「我也要跟你去。」柳竹均連包袱都已經背在肩上了。
「荒唐至極,此去路程艱險萬分,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只會更加拖累我。」
「對!我是三腳貓功夫,你是個大俠。」柳竹均再次施展起無賴伎倆,「當日在大街上,不知是哪位武功蓋世的大俠與人發生口角,結果說不過人家便熊性大發,將人強擄回家軟禁,還真是個不可一世的熊大俠。」
「你說什麼?熊大俠?熊、熊,果然像,果然像!炳哈哈哈!這比喻真是恰到好處。」邢雲陔听了忍不住一陣狂笑。
而在一旁的邢雲青,更是早已笑翻了過去。
「爹爹,怎麼連你們也……唉,算了。」真是骨肉親情何在啊?
「柳竹均,你別白費力氣了,不管你再怎麼用激將法,我不讓你跟就是不讓你跟。」
「鵬兒,既然他不怕死硬是要跟,你就讓他跟吧。」邢雲陔看了看柳竹均後說道。
「真的嗎?」柳竹均高興得跳了起來,「還是邢老爺明理,不像某只熊不通人情。」
「爹爹,您明知道此番前去吉凶未卜,怎麼還答應讓他跟呢?」
「你是不是連爹爹的話都不听了?」邢雲陔將父親架子給端了起來,「我自有我的理由在,你不必問那麼多。」
「是,爹爹。」真是萬般無奈想不到,「柳竹均,你听著,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蒙騙我爹讓他答應,咱們丑話先說在前頭,你要跟可以,出了事我是不會救你的,如果你還是不怕死,就盡避跟來吧!」
他丟下狠話便轉身離去。
柳竹均吐了下舌頭也跟了出去。
兩人穿過了前庭,將跨出鎮南鏢局的大門離去。
「鵬兒,等一下。」邢雲陵追了出來。
「爹爹,您回心轉意了嗎?」他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
「什麼東西回心轉意?」邢雲陔不解其意,「我忘了告訴你,昨天那位老者有交代,東西要交給邪焰教天火堂的徐堂主,你可別忘了。」
「是,爹爹,孩兒知道了。孩兒走了。」邢天鵬失望的離去。
「鵬兒,再等一下。」
邢天鵬的眼神里,又再次亮起了希望之光。
「鵬兒,為父只有一件事要叮嚀你,這次的鏢非同小可,若危及生命時,寧可將鏢放棄以保命為重,就算因此壞了鏢局的名聲爹也不會怪你,你可千萬要記住。」邢雲陔語重心長的叮嚀著。
「爹爹交代的話,孩兒會謹記在心的。」他整個人仿佛落入了深淵之中。
「時候不早了,孩兒走了。」邢天鵬低著頭絕望的轉身離去。
邢天鵬內心兩次極端的起伏,都被在一旁的柳竹均從頭到尾瞧了個清楚。
兩人在街上買了些干糧後,便離開臨安府向西行去。
「大黑熊,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跟,但是既然你爹都已經答應讓我跟著你了,你的臉又何必那麼臭,好像剛從糞坑里撈起來似的,開心點嘛!」
「你想想看。」柳竹均繼續嘮叨個不停,「你若是一個人上路,一路上沒有人陪你說話不是很無聊嗎?現在有我陪你聊天說話不是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