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還給我……」他伸手奪回酒瓶。「我還要……喝…
文貞賢看著他,滿身酒氣又喃喃自語,她傾身听著他的醉話。
「別離開我……莊靜……唔,我不要分手……我不要……」他趴在桌上語無倫次地說著。
莊靜已跟守赫哥分手了,所以他才在這里喝悶酒?!想到這兒,文貞賢就開心得笑了。只要他們分手,她就可以乘虛而入了。
「守赫哥,別再為莊靜傷神了,她不愛你是她的損失嘛,何況她根本配不上你,你要的是能全心全意愛你的人,不是莊靜,知道嗎?」她柔聲說著。
「那誰才……是能全心全意……愛我的人?」
她再也不顧任何矜持,深情地凝視他的雙眼。「我,只有我才能,守赫哥。」
「你?哈、哈……你們女人沒一個可以信賴的,我再也……不會笨到去相信……你們了……哈……」他搖頭晃腦。
「守赫哥,我是絕對可以信賴的!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愛你!」文貞賢急切地表達心意。
守赫哥眼中的鄙夷和深刻的怨恨,不由得讓她心慌。
莫非莊靜真的傷他很重,讓他不再相信愛,也不再相信女人?這怎麼行!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們兩人分開,沒道理還不能讓他愛上她!
她應該再加把勁,只要耐心地守候在他身邊,他總有一天會動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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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長的會議結束後,趙仁德將張守赫叫到辦公室里。
「守赫,這幾天看你總是眼楮布滿了血絲,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到底怎麼了?」趙仁德關心地問。
自從那天守赫二話不說地離開了趙家,他就發現小靜和守赫很不對勁,一個總是帶著濃濃的哀愁,一個則是像拼命三郎似的卯起來工作。
「我很好,沒什麼事。」張守赫敷衍地帶過。「董事長,是不是有什麼公事要交代?」
「我現在不是要跟你談公事,而是要跟你談私事。那天看你氣呼呼地離開,你和小靜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這幾天,我怎麼看你們兩個就是不對勁。」
「董事長,我和她之間沒發生什麼事,您不用為我們擔心。」他扯了個無關緊要的笑容,並不打算將他們之間分手的事告訴董事長。
「你覺得我老眼昏花了,會看不出你們兩個在鬧別扭?」趙仁德嘆了口氣,說道。「女人啊,總是要用哄的,不管事情的對錯是由誰引起的,男人就是得多讓著一點,說點好听的話哄一哄,她的氣就會消了。別說我袒護自己的外甥女,這可是我和你趙姨多年來的相處哲學,你可要多學著點,知道嗎?」
張守赫忍不住問道︰「董事長,女人都是如此善變的嗎?」
「沒錯,不管是老中青都是一個樣。像我家里的老太婆,三不五時就給我找麻煩。就像前天好了,說想出門逛逛街,我開車帶她出門後,她又臨時說想回家看連續劇,性情轉變之快,就連台風也比不上!但她再善變,我也只能遷就她啊!」趙仁德既好氣又好笑地說。
「可是,不是我不想遷就她,而是她連讓我遷就她的機會都不給。」他無意中說出了他和莊靜之間的癥結。
「不給你機會?這是怎麼一回事?」
張守赫凝重地敘述著,希望董事長能給他點提示。
「小靜要跟你分手?這怎麼可能,你們之間不是好好的,前一陣子還去了濟州島,怎麼這會兒卻說要分手了?」
「我也不知道。」
張守赫模不著頭緒。
「這幾天我看小靜也消沉了不少,不僅臉上掛著黑眼圈,也沒有半點血色,如果她早想跟你分手,就不會有這樣憂郁的神情……說不定她只是一時氣話,你再多找她談,她會回心轉意也說不定。」趙仁德勸說。
「她已經說過要我別再找她了,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多自尊讓她踐踏。」
「告訴趙伯,你愛不愛小靜?」
張守赫自嘲地笑了笑。「我愛她比愛我自己還多。」
「既然如此,那就別管什麼自尊不自尊的事了,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除非你能承受得起一輩子失去她的痛苦。」他停頓又說道︰「失去方知可貴,如果愛她,就義無反顧地將她追回來。」韓國特有的大男人主義,趙仁德的身上卻未見一絲一毫。
壓下心里沉寂已久的悸動,他回應著︰「董事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受到了董事長的鼓舞,張守赫下了班便滿懷期待地約莊靜出來。可是一整晚,他在咖啡廳里等了又等,依然不見伊人的蹤影。指針緩緩從八點移到十一點,他整整等了三個小時,心中的期待一點一滴地流干。
如果說之前他是心痛不舍,那麼現下他是悲憤心死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服務生輕聲地說。
他怔怔地步出咖啡廳,沒有意識地走往路邊的小吃攤,點了一瓶瓶燒酒,狂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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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貞賢紅著雙眼,坐在咖啡廳里最不起眼的角落。
「貞賢,久等嘍!」
元凱錫爽朗地笑道,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今天怎麼會想約我出來?」
「凱錫哥,我……」她抬頭對上他的眼,霧氣凝滿了整個眼眶。
「怎麼啦,你哭過了?」他擔憂地看著她,她的淚水讓他莫名地心疼。
「凱錫哥,我……這……你去救救守赫哥好不好?」文貞賢支吾了好一會兒,蹦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守赫怎麼了嗎?」
「自從跟莊靜分手後,他現在天天酗酒,誰也勸不听,我好怕他身體總有一天會支撐不住……」一串串的眼淚在懊悔的臉龐上劃出了一道道淚痕。
每每看到守赫哥酗酒時,她的內心就如同刀割。
這樣的結果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因為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她終究無法取代莊靜在守赫哥心中的地位。
看著失魂落魄的守赫哥,她想通了,如果愛一個人就是希望他快樂,那麼她會的,她願意日日懺悔來喚回先前對他們所造成的傷害。
她對守赫的感情,讓元凱錫心里閃過一絲醋意,壓下了心頭的酸意。「你是說守赫和莊靜分手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詳細的情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分手了……」雖然她已經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但仍然難以啟齒。
「噢?」他看著她心虛的表情,心里已有些許答案。「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會好好勸守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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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還有舞池里隨著音樂搖擺的身軀,將漢城的夜點綴得熱鬧輝煌。
張守赫依舊坐在吧台那熟悉的位置上,情緒低迷地喝著悶酒。他沒有辦法清醒地面對那痛徹心扉的情傷,只要腦袋里有一絲空間,便會想起往日纏綿的愛戀,相守的每一刻。
背部狠狠地被打了一記,他帶著醉意回頭。
「嘿!老兄,你喝得不少!怎麼自己一個人喝著悶酒,想喝酒也不打電話找我?!」元凱錫拍著他的背。
從貞賢那兒得知他為了莊靜借酒澆愁的事後,元凱踢便特意排開了工作到PUB來找他。
「唔……凱錫……來……陪我喝,我們不醉不歸。」張守赫笑著。
「好是好啊,可是我不喜歡喝閑酒,要喝就要喝得開懷暢飲。」樂曲響徹雲霄,讓元凱錫扯開了嗓門。
「怎麼個開懷……暢飲法?」
「到我家好了,咱們喝個痛快又可以倒地就睡。」
張守赫帶著蒙朧的酒意點著頭,並讓元凱錫撐起他離開夜店,驅車前往元凱錫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