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真該抽出時間,直接到趙家找她,不然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就斷了聯絡。
因此,今天下了班,張守赫心急地來到趙家。
「守赫怎麼過來了,有事嗎?」趙仁德安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董事長,我是來找莊靜的,她在嗎?」
「找小靜啊?她在樓上,這陣子她都早早下了班,一回家就關在房里,而且安靜了不少,臉上都掛著牽強的笑容。雖然她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你們之間怎麼了,吵架了嗎?」林彩荷絮絮叨叨地問著,關懷之情表露無遺。
女人就是愛大驚小敝!「唉啊,他們小倆口吵吵架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這麼慌張。」趙仁德氣定神閑地說。
「我們沒有吵架,我也不了解她怎麼了,趙姨,我可以上樓找她嗎?」
「去吧!有事好好說,知道嗎?」
他應允後,連忙上了樓,敲了她的房門。
「阿姨我真的吃不下,晚一點餓了我會自己下去吃的。」隔著門,莊靜說著。
听著她在門內的應答,他忍不住打開了房門,看她靜靜地站在陽台。
仿佛感應到背後有一道強烈的目光,莊靜驀然回頭,被來人狠狠地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在我房里?」淡然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他仔細地觀察她清瘦的臉。除了剛才一瞬間的驚嚇外,隨即又恢復了冷漠的面孔。
「我特別來找你的。如果我沒有登門拜訪,恐怕你就從此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雖然他語帶戲謔,但神情卻是嚴肅認真。
「有什麼事嗎?」她公式化的口吻,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好遠好遠。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我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嗎?」張守赫低下頭,關心地問。
「你想太多了,並沒有任何的不愉快。」莊靜扯了扯嘴角,揚起了沒有笑意的笑容。不想再多提令人傷心的話,就讓他和她之問的感情慢慢稀釋掉吧!
「是我想太多了嗎?那為什麼這陣子我打電話找你,不是不接就是關機;去店里接你,卻每次都撲了空?」他托起她的下頜。「我覺得你在躲我。」
他過度親密的動作讓她不自在地後退了一步。「我剛換了新的手機號碼,而且這陣子也提早打烊,所以你才找不到我,並不是我在躲你。」她口是心非地說著。
「換了手機號碼?怎麼沒有讓我知道,雖然我們就住在隔壁,可是我還是找你找得很辛苦……新換的手機號碼給我,我把它輸人手機里。」
他違說邊拿出手機。她貝得隨意說了個借口。
「剛換而己,我也背不起來,下次再抄給你好了。」
「哦?」張守赫審視著她的雙眼,企圖看出端倪。
「沒什麼事的話,我想休息了。」被他看得慌,莊靜下了逐客令。
她真的很不對勁,仿佛不想再和他有接觸一般,對他的觸踫刻意回避,冷言冷語,一點也不像往常的她,甚至比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還淡漠……
不行!他無法忍受這樣的相處,今天他想開誠布公地和她談談。
「靜,從濟州島回來後,怎麼你整個人都變了,是我哪里做錯了嗎?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改的。」他拉著她的雙臂,不解地問。
「你沒有效錯什麼,是我變了,我沒有辦法繼續維持我們的關系。」她搖搖頭,違背心意地說著。既然答應了文貞賢,她就會信守承諾。
而且,她的心也確實變了,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愛他。
呆愣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他震驚地看著她。「為什麼?我不明白。」
「沒什麼好不明白的,難道你沒听說過女人是善變的嗎?我不愛你了,所以我無法跟一個我不再愛的人在一起。」她故意漠視他的驚訝。
「不愛了?你就這樣隨口說句不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就煙消雲散了嗎?你有沒有顧慮到我的感受,我還深愛著你啊?!」
張守赫不可置信地搖著她。「還是,你心里有了別人?」
「不管有沒有別人,對你,我已經沒有任何感情,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早早分手,放彼此自由……」被他搖得頭暈,她推開他的手。
他的表情讓她愈說愈心慌,為什麼花心的他竟會有這麼痛苦的神情?
是不是她誤會他了,或許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但是,那鐵一般的事實是她親眼所見、親耳所听,怎麼可能還會有錯?!
想起那一夜,她的心又再度刺痛。
或許男人都無法接受被女人拒絕,所以才有這樣的反應吧,。應該是這樣的吧!
他們曾經相愛過,她無意傷害他,可是仍然被他眼神里濃烈酌情感深深地震撼了。
他大笑了幾聲,猛然緊緊地抓住她,一雙眼銳利地仿佛刺進她的靈魂。
「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靜,別這樣,我沒有這麼強的心髒,想嚇我也別開這種玩笑。」他將她緊緊擁人懷中,揉著她的秀發,並在她額間灑下細吻。「你知道我最愛你了,不是嗎?下次別再開這種玩笑,不然我會吊你起來打的。」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是說真的,守赫你別這樣……」莊靜含著淚,在他懷中掙扎著。
「不是開玩笑?!」她認真的神情讓他瞪大了眼。
「分手?你要跟我分手,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莫名其妙要分手?別這樣,靜!別這樣……我只想要你,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跟我說,我會改的!真的!」
張守赫心慌得語無倫次,霎時眼眶也紅下起來。他從來沒有這樣求過任何一個女人,寧可自己的自尊被踐踏在腳下,也沒有辦法讓她離他而去。
他哀求的模樣讓她好心痛,這樣的守赫是文貞賢口中的那個人嗎?
可是,那晚她的確听到了他們倆纏綿的聲音啊!
莊靜大力推開他,眼淚也跟著決堤。
「張守赫,我跟你說過……我不愛你,你到底懂不懂?!我們之間的事就當……過眼雲煙,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來煩我!」
連苦苦哀求也只換來拒絕,他的心情轉為忿恨。「原來你們女人就是這樣善變,隨意地踐踏別人雙手奉上的真心,玩弄別人的感情,然後一句不愛了就抹殺了曾經有過的一切?!在你腳下到底有多少男人像我這樣,棄尊嚴不顧,低聲下氣?」
對于守赫的指責,她只有強忍著眼淚,沉默不語。
他怒極反笑。「哈……哈……莊靜,你這招夠狠!算我栽在你手里了!」話一說完,便像一頭受傷的獅子那般,沖出了趙家。
對于他的指控,她無力辯駁。他的濫情傷了她的心,而她的無情也摧殘了他的自尊,那麼他們也互不相欠了。
她哭倒在床邊,一夜,任眼淚模糊了雙眼。
★★★
與莊靜決裂後,張守赫開始夜夜流速Pub買醉,白天帶著微醺埋頭工作,下了班便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把自己搞得沒有多余的時間胡思亂想,因為只要腦袋——清醒,就會想起她,那個傷他甚重的女人。
「這……守赫哥?」文貞賢進到店里,就看見在吧台前獨自喝得爛醉的守赫哥。這幾天想找他出來吃飯,卻聯絡不上他,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他,她快步走向他,坐在他身邊。
「守赫哥,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喝酒?」
「……唔……是貞賢啊……哈、來陪我……喝酒……」張守赫半眯著眼看向來人。
「別再喝了,守赫哥,你都醉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文貞賢納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