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不介意我也加入啊?」渡邊微笑著央求著。
丙凍看了看小次郎,見他拼命地沖自己點頭,也就默許地笑了,「好,我們玩老鷹抓小雞。渡邊先生不介意當老鷹吧?」
「好噯!好噯——」小次郎歡呼雀躍地在草地上來回蹦著。
渡邊故意擺好了架勢,然後吸了一口氣,猛地一轉身沖著果凍他們撲過去,果凍忙張開雙臂攔截。他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一會兒又連繞幾圈,尋找機會捕捉「獵物」。
幾次進攻後,小次郎有些疲憊不堪了,渡邊乘機一哈腰就「哧溜」一下從果凍的「翅膀」下鑽了,過去。「惡狠狠」地抓住了小次郎,張開大嘴就開始「吃」他。小次郎被逗得又笑又叫,果凍望著渡邊滑稽的模樣,怎麼也不能把他和黑道大哥聯系到一起。
☆☆☆
這天傍晚,渡邊很鄭重地把果凍帶到一家豪華的酒店,整個酒店除了他們兩個再沒有一個客人。
听著悠揚的音樂,看著四周溫馨的環境,果凍有些疑惑了。而且,她注意到今天的渡邊穿得特別正式,望向自己的眼神也特別的——溫柔!虔誠!渴求!
不會吧,果凍的心里毛毛地敲起了小蹦,心里默默祈禱︰老天保佑,自己只是把渡邊先生當成哥哥看待,可他瞧向自己的目光也太露骨了。但願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渡邊為果凍倒好了紅酒後,默默地座到她的對面沉思了片刻,然後他輕輕拉過果凍的手握住,目光炯炯地望向她,「果凍小姐,我不想知道你在井田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介意你曾經是怎樣一個人,我只知道現在的你很讓我著迷、很讓我心動,我真心地希望用我的手、我的心彌補你所有的缺憾,縫合你感情上的裂痕,答應我——嫁給我吧!」他的另一只手拿出一只打開的錦盒,里面是一只瓖嵌著南非鑽石的戒指,然後他動作謹慎地把那只成指套了上去。
丙凍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她尷尬地張大了嘴巴,竟然忘記了抽回自己的手,直到渡邊虔誠地低下頭,在她的手上印上輕柔的一吻,她才觸電般尖叫著猛地抽回手,嘴也不听使喚地磕巴起來,「你、你、你干嗎?」
渡邊好笑地重復︰「我在向你求婚啊!」
「啊?求——婚!」果凍真希望自己能夠馬上暈倒,她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拜托啊渡邊先生,你就不要給我添亂了行嗎?你看我渾身一無是處,邋遢、不修邊幅、長得也不出眾——還有、還有,我以前可是個小偷、小偷啊!你怎麼會看上我呢,渡邊先生你就別再跟我開玩笑了。」
「我的求婚是很嚴肅、很認真的。果凍小姐,希望你能認真地考慮。」
「考慮你個頭啊!」果凍慌亂地摘下手上的鑽戒還給他,好像手中的東西有多燙手似的,然後她緊張地站起身就往門外走,「你、你還是趕緊把我送回香港吧,否則我會嘗試自己想辦法的。」
渡邊忽然挫敗地一笑,在日本有多少女人夢想著有嫁給自己的一天,想不到自己真的認真起來,卻被這個女人如此的不屑。于是他站起身猛地拉住丙凍的手臂,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不要走!只要你答應考慮我的求婚,無論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我都答應、無論什麼條件!」
「你放手、放手啦!」
「啪!」情急之下的果凍狠狠地抽了渡邊一個清脆的耳光。
渡邊皺了皺眉頭,放開了果凍,一臉的平和,「對不起,果凍小姐,我剛剛太失禮了。但是我真的是誠心向你求婚的,能告訴我你拒絕我的理由嗎?」
丙凍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回到原來的座位,抱歉地抿了抿嘴唇,「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動手打你,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我好嗎?」
渡邊微笑著點點頭,「現在能告訴我我失敗的真正原因了嗎?我真的好想知道我到底哪里還不夠好。」
丙凍悵悵地低下了頭,好半天都沒有言語。
渡邊也不心急,就那麼靜靜地等待著。
「不是渡邊先生你的問題,問題出在我的身上。」果凍偷眼瞄了瞄他,見他很認真地傾听也就敞開了心扉,「是我的心已經愛上了別人,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地方去接受任何人的愛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幸運的男人一定是井田家的人,是井田金野嗎?」
丙凍搖搖頭。
「那是——井田智號?哦,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剛剛傳出他和騰野雪子解除婚約的消息,外界一直揣測紛紜,看來果凍小姐的魅力果然不同凡響嘛!」渡邊爽朗地笑了起來,「以我的身份輸給井田家也不算沒面子嘛,更何況對方是我一直很欣賞的井田智號,我早就對他有所耳聞,說他是個為人寬厚,待人溫和又很有頭腦的家伙,只是一直沒機會和他打交道,不過外界接觸過他的人對他都是贊不絕口。輸給他我心悅臣服。」
丙凍的心里泛起一陣酸澀,眼前也不知不覺溢滿了霧氣。
「你——哦,我終于明白你為什麼會那麼傷心地出現在我的家門口了,一定是他對嗎?」
丙凍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滴落了下來。
「是他辜負了你嗎?你放心,如果是那樣,就算他的家族再強大,我也會讓他知道我的厲害。」渡邊的眼楮里流露出堅定的目光,是的,他不能忍受果凍傷心、流淚,盡避他知道那眼淚不是為他而流。
「不要!你不要傷害他!」果凍驚恐萬狀地「騰」地從座位上彈起來,緊緊拉住渡邊的手,「求求你答應我,不要傷害他,不干他的事!」
渡邊安慰地拍了拍果凍的手,卻被果凍驚覺地抽回,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以為我真的能傷害得了他嗎,且不說他雄厚的家世,就憑他的身手,我想要動他也要費一番力氣的。但是既然你那麼擔心他、袒護他,我也就沒有必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那今晚的事——」果凍有些怯怯地小聲詢問,
「就當它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好了,既然你的心已經容不任何人,我也就只好認了你這個妹妹了,好吧,點菜吧。你總不能連哥哥請你吃頓飯都不賞臉吧?」
「渡邊先生——」果凍哽咽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激和報答你!」
「那就在日本多待些日子,替我多陪陪小次郎吧!」
丙凍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都沒有必要了,只有以唇邊一朵清清淺淺的微笑回贈。
第七章
就在果凍離開井田家的當晚,韓箬霜來到井田一夫的高等病房,詳盡地講訴完大石陷害果凍的經過,又把在他房間里搜出的毒藥放在桌子上,「這是在他房間里發現的,金野已經化驗過,和餃子里面毒藥的成分是相同的。」一旁冷汗直流的大石還嘴硬地想狡辯,韓箬霜又拿出一些票據,「這些是賭場的簽收票據,上面的簽名正是井田大石,這幾筆錢加在一起正好和公司虧空的那筆巨款相等。」
「我——我錯了爸爸,請你原諒我一時的糊涂吧,我是畜生、我混蛋、我一時鬼迷心竅——您就看在我是您親生骨肉的份上饒過兒子這一次吧!」大石見大勢以去,再也沒有辦法狡辯,立刻撲跪在井田一夫的床前,苦苦哀求著。
躺在病床上的井田一夫痛心疾首地望著跪在面前的大石,氣得嘴唇發顫、兩眼冒火,他吃力地吐出幾個字,「金野,送他到警察局!順便找律師來,我要宣布和他斷絕父子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