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累了的果凍忽然想起剛剛大石諷刺的話語,「媽的,竟然膽敢污蔑我們中國的瑰寶、國粹,瞧我今天好好教訓教訓你。」
趁大石笑得東倒西歪,果凍猛地摘下了老虎頭套,罩在了他的脖子上,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她又「一不小心」撞開了「大帥哥」的束縛,于是,憤怒的袋鼠揮動著有力的鐵拳沖著大石跳了過去,「乒乒乓乓!」
「哎呦!啊呀!」大石哭爹喊娘地被打倒在地上哀號,智號和金野忙上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開「大帥哥」。
「尤西!尤西!中國的京劇真好,果凍小姐演得更好的干活,連袋鼠都忍不住入戲參加表演,好好!你們的表演都好精彩,尤其是管原君和大石君!尤西!」
被揍得鼻青臉重的大石有苦難訴地由智號摻到了一邊,嘴里小聲嘟囔咒罵著。
智號怕他鬧事忙將他拉到一邊,「三哥你還是先別惱了,我問你,我讓你補上的錢你為什麼沒有動靜,還在外面打著公司的旗號四處借錢,我警告你,你的事我已經告訴二哥了,他那里的忍耐極限已經到了,就算我再怎麼為你解釋求情他都要把事情交給爸爸處理,索性他還看在兄弟的情分上答應我再給你十天的期限,否則他會把一切告訴爸爸,到那時恐怕你不但要挨罵,恐怕會被爸爸趕出家門的。我只能奉勸你懸崖勒馬,你最好自己趕緊想辦法吧。」
大石的臉色一下子慘白,血色從他的臉上瞬間退去,他知道智號沒有和自己開玩笑,他更知道如果不是智號為人寬厚,恐怕事情早就傳到老爺子的耳朵里,那樣的後果——大石的眼楮里露出困獸般的目光,他惡狠狠地回頭瞪了一眼井田一夫,嘴角露出個冷笑。但嘴上卻依舊承諾著、應承著,然後他帶著詭異的笑容匆忙地落荒而逃。
興致依舊很高的井田一夫高興地把果凍叫到了身邊,拿出隨身的支票薄,「說吧,這次想要多少的獎勵?」
丙凍故意裝出客套的樣子,「算了算了,怎麼好意思呢!」眼楮卻很不舍地流連在老爺子手上的東西。
「尤西!」
井田一夫揣起支票,想要起身回去,卻被果凍攔住了去路。「哎哎,老爺子您別走啊!」
「你的還有什麼事情的干活?」
「我——我——」果凍一時語塞,倒不只如何說是好了,她總不能厚著臉皮說「啊我果凍要求嫁給井田智號!」吧,再說她還在生那耗子的氣呢,這麼說倒好像自己巴不得馬上嫁給他似的。
側頭瞥見不遠處井田智號正面露緊張的表情,果凍心中又好氣又好笑,瞧他緊張的模樣還是蠻在乎自己的。于是她這才撒嬌般拉住井田一夫的手臂,「老爺子,你可不可以賣給我個人情呢?」
井田一夫不解,「什麼人情?」
丙凍轉了轉眼珠,抿了抿嘴唇,「就是呢,你的四兒子智號,想和騰野雪子小姐解除婚約,希望和別的女人——」
「八噶呀路!」老爺子一還沒听完果凍的話便破口大罵,氣沖沖地走到智號的面前,他用憤怒的眼神詢問智號,井田智號鼓起勇氣點點頭,老爺子揮動手臂就給了兒子兩個清瞻的耳光,「你的死啦死啦地干活。竟然敢有這種荒唐的想法,難道你不知道這種事情意味的後果嗎?你讓我怎麼再見騰野先生?八噶!還竄通果凍小姐來向我求情,你的男人的勇氣的沒有!混蛋的干活!」
而井田智號只是站得筆直,頭低低的一個勁「嗨!嗨!」個不停。
丙凍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愣在原地,她實在弄不明白井田一夫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氣。
「雪子的確很好,但是我們只是單純的友誼,我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最愛,所以請爸爸無論如何息怒、成全!」井田智號低頭木然地回答,嘴角微微滲出鮮紅的血絲。
「我說怎麼好些天沒有見到雪子了呢。什麼樣的女人讓你不顧井田和騰野兩大家族的和睦,要放棄雪子那麼好的女人?我警告你最好打消這種荒唐的念頭,否則我絕對不會承認其他女人代替雪子的地位。哼!八噶呀路——」
井田一夫怒氣沖沖地背著手離開。
在場的人也紛紛默默地散開。
金野想過去說些什麼,卻被韓箬霜輕輕地拉住,然後她一臉淒涼地轉身離去,金野思量了一下,忙緊隨著她離去。
智號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果凍默默地注視著他,然後靜靜地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手,輕輕撫摩著他紅腫的臉頰,眼淚就不爭氣地撲簌撲簌掉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還誤會你。現在還害你挨打挨罵,都怪我。我這就去找你爸爸說明白,是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拆散你和雪子,要他不要怪你——」
智號一把執起果凍微顫的手,嘴角露出個溫柔的笑容,那笑容充滿了寬容、理解、和真摯,「不要果凍,幸好你剛剛沒有說明自己。你現在千萬不要再刺激爸爸了,更何況他正在氣頭上,他要是知道你就是造成我和雪子分手的女人他一定會趕你出去的,到那時一切都將更糟。我不能想象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答應我,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說服爸爸。哪怕是為此放棄一切!」
他的話語是那麼誠懇,語氣是那樣堅定。果凍還能再說些什麼呢,她的心中再也沒有對智號的怨氣,她知道,自己面前的智號是個處事冷靜又沉穩的男人,她將頭輕輕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嘴角蕩漾著幸福的笑容。
☆☆☆
日本的街道上,行人的腳步都是步履匆匆,只有果凍,垂著頭,耷拉著肩膀,緩慢地在人群中踱著。
罷剛她趁智號去上班的時候溜了出來,想找雪子來商量一下對策,可是听說雪子前兩天剛剛去中國旅游散心去了,于是心事重重的她只好獨自一個人徘徊在大街上,什麼心情都沒有。果凍用力地以腳踢著地面,不加掩飾的盡情宣泄自己的愁怨和郁悶。曾幾何時一向無憂無慮的她竟然忽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一個穿著講究的小男孩突然沖出商店的大門,正好和果凍撞了個滿懷。果凍忙扶住他,並開始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小家伙,他有七八歲大,模樣長得很俊俏,皮膚白白的,就是他的眼神蠻「成熟」的,因為就在果凍看他的同時,他也瞪著好奇又頑皮的眼楮回望著她,果凍正想用剛剛學的那點兒少得可憐任何日本人都听不懂的日語和他交談,卻發覺小家伙在回頭之即表情開始慌亂,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呼喝著沖著小男孩跑過來。
丙凍立刻條件反射地將小家伙藏在身後,然後一臉敵意地望著氣喘噓噓趕過來的男人。小家伙的樣子勾起了她的回憶,她猜想他一定是和自己一樣沒人管偷東西被人追的孩子,所以她決定要保護這個小男孩。
中年男子很有禮貌地沖果凍鞠了個躬,然後伸手就去抓她身後的孩子,果凍當然不會讓他得逞了,于是她猛地突然飛起一腳踢到那男子的襠下,轉身拉著小家伙就跑。
跑了好久,小男孩實在跑不動了,果凍就把他領到了一家中國餐館,給兩人點了很多好吃的中國菜。小家伙似乎也跑累了,但卻坐在那里沒有動面前的食物,只是瞪著一雙好奇又奇怪的眼楮,盯著面前毫無吃像的果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