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韓箬霜都忍不住笑彎了嘴角,惹得也在微笑的井田金野不由得看痴了。
望著大家狂笑的樣子,果凍有些不服氣地想申辯,卻被捂著肚子笑的管原打斷,「哈哈,哎呀哈哈——就這個——哈哈、這個家伙,走路都走不穩,還當什麼保鏢?哈哈哈——」
笑岔氣的大石也用手指著果凍大嚷,「喂喂,我說中國的毛丫頭,你的頭腦壞掉——的干活,竟然、竟然讓這麼一個畜生給爸爸當保鏢,你的、你的——哎呦喂,我的肚子!笑死我了!」
人們再次爆發一陣狂笑。果凍有些氣惱地跺腳,撇了撇嘴,她露出個壞壞笑容,竟然敢嘲笑她果凍,哼哼,看來不給他們露一手還真被他們小瞧了自己,用手指吸了吸鼻子,她松開了手中的鐵鏈,然後沖著大袋鼠指了指笑得最離譜、最夸張的大石和管原,「喂,大帥哥,這兩個家伙竟然敢嘲笑你,給他們兩個點兒顏色瞧瞧。干得漂亮我賞你好吃的!」
大袋鼠好像真的听懂了果凍的話,竟然真的沖著狂笑著的大石先沖了過去,還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大帥哥已經蹦到大石的面前奮力揮動起前足,直打得大石哭爹喊媽抱頭亂竄,緊接著它又撲向目瞪口呆的管原——
人群立刻亂作一團,除了大石和管原的慘叫、哀號聲還有桌椅掀翻和餐具破碎的聲音、四處亂竄女人尖叫的聲音、井田一夫大吼的聲音——
一片混亂過後,智號和金野總算將大帥哥制服拴到大樹旁。可是眼前的一切卻是狼藉不堪,大石和管原更不必說,大石的眼楮變成了熊貓眼,管原也好不到哪去,衣服被撕扯得衣不遮體,頭發被打成了蜂窩狀——簡直是慘不忍睹。
丙凍心虛地偷偷向後退著,險些被身後的椅子絆到,卻被一雙手攙扶住,她回過頭,卻驚訝地發現對方竟是一位美麗的女孩,她的臉龐白皙得猶如玉脂,晶瑩透亮的雙眸,櫻桃般的小嘴,讓人一看之下從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憐香惜玉之感;多麼絕美的女子啊!
「你好特別噢。」雪子用漢語輕柔地問候。
「啊?」果凍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但她馬上拉住雪子的手問,「你好美哦,你是中國人對嗎?」見雪子穿了一身日本和服,她有些不確定地詢問。
「不是的,我是日本人。你叫我雪子好了。」
丙凍不敢置信地對她上下打量,「可是你的中文講得太好、太標準了,我以為——」
雪子靦腆地一笑,「過獎了,我大學讀的是中文系,所以會講些漢語,說得不太好,讓您見笑了。」
「呵呵,呵呵,」果凍干笑著,她總算見識到日本女孩子謙遜有禮的一面了,不過,眼前的這個自稱雪子的女孩子還真是惹人喜愛,長得像洋女圭女圭般可愛不說,禮貌的態度也博得了她的好感。「你是誰啊?為什麼我在井田家一直沒見過你呢?」
雪子羞答答地瞧了瞧不遠處的智號。
智號的臉一下變得很緊張,仿佛覺得心被突然緊緊揪住,呼吸也急促起來。
雪子正要回答,井田一夫的大笑聲傳了過來。
「哈哈哈——尤西、大大的尤西,果凍的禮物的好的干活,我喜歡的干活,一級棒得奈!」井田一夫一邊大笑一邊走過來,「果凍的尤西,我的高興。走,我們到屋子里面喝酒。大家都可以回去了,金野君,你們兄弟幾個帶著家眷跟著一起來吧!」說罷牽著果凍的手走了,留下眾人都錯愕地愣在原地。
☆☆☆
榻榻米上的方桌旁,眾人紛紛跪坐下來,僕人端來清酒和小菜。
井田一夫從懷中拿出一張支票,遞給果凍,「吶,我說話算數,今天所有人送我的禮物當中,就數果凍小姐的讓我最開心,這是獎金一百萬,算是我對果凍小姐的感激和獎勵。」
丙凍欣喜地接過支票,美滋滋地將它揣入懷中,有些得意地端起酒杯,「哪里、哪里,我還是先敬老爺子您一杯,祝願您老壽比南山不老松。干!」
眾人也紛紛向老人家說起了祝願的話語,井田一夫高興地與大家開懷暢飲了起來,整個屋子里洋溢著歡快祥和的氣氛。喝到後來,井田一夫索性站起來邊唱邊跳起了日本舞,大家用筷子為他伴奏,果凍也站起來跟著湊起了熱鬧,只是她這一跳不打緊,那狗熊一樣的舞姿立刻引得在座人們一陣大笑。
終于,井田一夫跳累了,大笑著一擺手,有些醉醺醺地打著酒嗝說道︰「我的高興——的干活,果凍小姐的到來給我的生活帶——來了不少的快樂的干活。智號君和金野君的一片孝——心難得奈,果凍小姐的我的喜歡,我——要向她求婚——替——嗝!」他接下來的話被一個大酒嗝打斷,可他已說出的話語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嚇得目瞪口呆。
「噗嗤——」
「嘩啦!」
「撲通!」
避原還沒咽下去的酒噴了對面大石一臉,大石慌亂中打翻了面前的餐具,正在亂蹦的果凍被他的話嚇得腳一滑摔倒在榻榻米上——
「爸爸您喝多了——」
「爸爸您醉了——」智號和金野都心驚膽戰地欲阻止他接下來的話。
「我的沒——嗝——多的干活,我的就是喜歡果凍小姐的干活,所以我要向她求婚——嗝——替金野君求婚——嗝!」
眾人這次長舒了口氣。
「我的兒子中——嗝——大石和管原都已經結婚了,連智號君也已經和雪子小姐——嗝——訂婚了,只、只剩下——金野君——金野君他一個沒有、沒有——所以、所以——今天我實在高興——趁這個機會——就這麼定了!丙凍就是金野君的未婚妻了——如果果凍小姐願意——等冬天的時候就——」
井田一夫醉醺醺地倒在了榻榻米上,智號馬上叫來了僕人,扶走了井田一夫,驚魂未定的大石和管原也在夫人的攙扶下回自己的家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金野、韓箬霜、智號、雪子、和還在發呆的果凍。
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的怪異。
丙凍的酒已經清醒了許多,呆滯的眼神穿梭于雪子與智號之間,智號有些尷尬又內疚地低下頭,善解人意的雪子誤認為他不舒服,忙從懷里取出自己的手帕遞給他,她的舉止是那樣恬靜、嫵媚,讓果凍不覺自慚形穢。
丙凍慢慢將目光鎖定在智號的臉上,她的雙眸中布滿了血絲,目光中充滿了悲憤和失落,她的眼楮里好像有一樣晶瑩東西閃了一下,卻被她迅速地隱藏,是淚水!
金野一直默默凝望著跪坐在自己身邊的韓箬霜,她的表情依舊冷漠,但是他方才明明發現,在父親宣布代自己向果凍求婚的時候,她的身子明顯地抖了一下,臉色也忽然變得蒼白,只是細看之下,她又恢復了原有的冷傲模樣,她不在乎自己嗎?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金野的心底里閃過一絲刺痛,難道經過這些天的朝夕相處,她還是對自己沒有感覺嗎?
韓箬霜的臉龐由于喝了酒的緣故略顯得潮紅,金野失神地感嘆,從沒有一個女人這麼吸引自己,沒有一個女人這麼牽動他的心,他第一次相信女人的美會擾亂自己的心湖,韓箬霜的美讓他覺得她是雪山上的一朵雪蓮花,孤傲、冷艷。
「哈哈哈!」
丙凍忽然發出一陣大笑,智號驚愕地望向她。果凍的笑聲依舊是那麼爽朗,只是那其中似乎隱藏了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