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還有些酸痛的果凍迷迷糊糊地嘟囔︰「喊什麼喊?‘它’是我先發現的,就應該歸我!你是誰?竟然這麼大膽子敢跟我搶!」然後她吃力地睜開朦朧的雙眼——
一張清秀白皙的臉龐出現在她的眼前,俊而挺的鼻子上面,那雙單鳳眼里充滿了又窘又驚,咦?這個英俊的帥哥好眼熟啊,果凍仔細睜大眼楮看清楚對方,接著憤怒地沖他大嚷︰「喂,小日本,你干嗎和我搶熱狗啊?你趕緊松手給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噢。」
「熱狗?!」井田智號有股想自殺的沖動。
「拜托,果凍小姐,你的手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用力,很痛的!」智號的臉窘得像紫茄子,天吶,這事兒要是傳揚出去,他、他、他——而且他現在真的很疼噯,可肇事者竟然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嗚呼哉,他的男性自尊何在?
「我不要用力?啊炳,那你好乘機奪走啊?這種把戲我玩得多了,想騙我?哼哼。」果凍得意地低下頭,然後她不敢置信地抬頭再看向智號,再看看下面、再抬頭——
井田智號則是無奈地翻翻白眼,一臉無辜受傷害的表情。
丙凍再次不確定地低頭瞧向自己手中緊攥的——「熱狗」——
「啊!啊!」果凍怪叫著一腳將井田智號蹬下床,接著不知所措地尖叫不已,「啊——你這個下流、不要臉的狂!你變態!你惡心!你竟然敢跑到我的床上你、你、你——」
「喂喂喂——」被踹下來的智號有些無辜地打斷她,「你先別叫好不好,你最好看清楚些,這是我的屋子、我的床噯,剛才也明明是你抓住我的——我都沒說什麼,你反倒叫起來,應該叫的人是我才對呀。」
驚慌失措的果凍這才打量起四周,這一看不大緊,她又大聲地尖叫起來,「啊——啊!」
險些昏倒的智號有種想掐死她的沖動,卻礙于理智沒有出手。不過他還是不耐煩地從地上躍起來,沒好氣地警告她,「喂,你要是再叫的話,我就真的要對你下手嘍——」揮揮手,果凍立刻捂著嘴巴警惕地瞧著他,智號滿意地點點頭,對自己的威脅效果感到滿意,哎,總算找回點兒面子。
丙凍有些心虛地試探詢問︰「我、我、我怎麼會睡在這兒?」一想到自己剛剛拼命和他搶奪的竟然是——果凍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下去,可她還是有些強詞奪理地質問井田智號。
「果凍小姐,我希望你好好回憶一下,昨晚你——」
「哦——我想起來啦,是你叫我來你這兒,說要送我禮物,可後來?」果凍狐疑地搔了搔頭,對自己昨晚曾經的舉動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記得好像是自己很——主動地對他——然後她目光伶俐地瞧向他,「喂,那我昨晚到底對你——咳咳!我有沒有——你有沒有和我——」
智號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嘴唇,被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惹得有種想逗她的沖動,于是他語氣模稜兩可、表情很是委屈地反問︰「你做了什麼你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你瞧瞧我胸前的抓痕,你可別說不是你抓的,還有我脖子上的吻痕,要不是我身手好恐怕早就失身給你了——何況剛剛的情形可是你自己看見的——你是不是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呢?」
「住口!」果凍懊惱地阻止他接下來的話,「我、我告訴你,既然、既然我們之間沒那個,那、那就當昨晚的事從未發生過!」
「可是好像吃虧的人是我噯——」智號有意和她糾纏不清。
「那、那你想怎麼樣?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何況我也不過是模模而已嘛,大不了——」果凍有些慌亂地咽了咽唾沫,極不情願地沖他嘟囔,「大不了——就算是我一時糊涂,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然等我以後賺錢賠給你好了,你、你是男人嘛,就、就算是我欠你的——放心好了,我不會——不會不認賬的,我——」
井田智號轉過身去,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他努力地克制不讓自己大笑出來。
但是果凍瞧見他一聳一聳肩膀的背影卻誤會他在傷心,「想不到自己也有獸性大發的時候,而且剛剛明明自己還緊抓著他的——唉,這個日本男人也真是蠻可憐的,可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人家還好像還很傷心委屈的樣子,自己總要安慰他一下嘛。」走過去拍了拍他高大的肩膀,果凍很認真的感嘆,「想不到我堂堂神偷,竟然差點釀下大錯,不過我一定會為昨晚的事情負責的,你說個數吧,我以後一定賠給你!」
「噗嗤——咳咳咳!我看還是不必了。」智號被嗆得蹲到了地上,他真的希望自己暈倒,不然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果凍的「懺悔」了,而果凍還一副大義凜然豁出去了的表情。
☆☆☆
游船終于靠岸了,剛剛還滿月復心事的果凍立刻雀躍地沖了出去,她可還是第一次來日本噯,其他的事,放放再說啦,反正吃虧的又不是自己。
井田智號無奈地跟了出去,眼里的笑容越加的柔和、寵溺。
井田金野也出現在甲板上,吩咐僕人一些話後,就隨著管原向岸上走去,最後面跟著的大石臉上貼了好幾帖藥布,忿忿不平地四處搜尋著韓箬霜的身影。
當韓箬霜醒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馬上要散了架的風箏,飄忽忽的渾身酸痛,然後她馬上驚坐了起來,昨夜的種種情景立刻浮現在眼前,悔恨的淚水滑落在她蒼白的臉頰,身上不停地打著冷戰,她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指甲幾乎嵌進肉里面,緊咬的嘴角漸漸滲出鮮紅的血絲。
輕輕的扣門聲響起,一位日本女僕恭敬地低頭走進來,手里面捧著一件寶石藍淑女套裝,放到她的身邊,然後立刻退了出去,韓箬霜渾身因憤怒而劇烈的顫抖著,但是她努力地平息自己,她要冷靜、冷靜,她知道自己身處的環境,為了盡早安全地離開,她必須強迫自己冷靜。她的眼神深邃得可怕,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迅速地穿上那套不屬于自己的衣服,從船艙里走了出去。
第三章
日本東京的海港口,幾輛豪華的轎車停泊在陸地上,果凍遠遠地就奔了過去,在其中的一輛車上,上模下看,左瞧右瞅,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哇 ,這小日本還真不是蓋的。」看來這次自己要賺到嘍。
丙凍當然坐進了智號的汽車里,汽車行駛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開始還在車上左顧右盼的果凍有些不耐煩起來,坐在前面的智號無奈地搖搖頭,變魔術般地遞給果凍一些零食和小點心。一見之下,果凍立刻心花怒放,趕緊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在里面挑出幾袋打開吃起來,「小子,這是日本的東京啊?好繁華嘛!」然後她忽然想起什麼的向前探過身子,「喂,你們家是不是特別有錢、房子也特別豪華啊?」智號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前方,「你不會自己看嗎?」
這里是個環境幽雅又臨海的地方,柏油路的兩旁種滿了各種高大的樹木,許多珍貴的盆景和樹木遙相輝映,一棟很大的日式宅院矗立在中央,被映襯得古香古色。汽車在圍牆的大門外停了下來,果凍有些失望地嘟著嘴走下車,本以為能住進十分豪華、富麗堂皇的地方,哪知道卻來到一個類似佛寺的住所,還真讓她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