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爽,回屋去!」突然傳來的一句訓斥讓正要發火的傲爽停了下來。
「可是二哥,她……」
「回去!」
「哼!」傲爽狠狠地一甩手,不情願地離開了。
傲文康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過來,他的目光深邃而敏銳,短發柔軟蓬松,消瘦的臉頰稜角分明,略顯蒼白的面容上透著淡淡的冷漠。
「都到客廳里再說吧。」他的聲音如外表一般冷淡,不帶一絲溫度,看似平靜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莫愁跟隨楊子走進了寬敞的大廳內,大廳裝潢得富麗堂皇,有巨型的豪華吊燈、有環行而上的金屬扶梯,再加上那些古樸典雅的紅木組合家具……
「發生了什麼事?」傲文康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在楊子和莫愁的臉上來回巡視著。
「唉!我上街的時候踫到一個混混在搶東西,就追了上去,但是追到一個巷子里時,忽然又竄出四五個手拿棍棒的他的同伙,我被打的時候依柔前來制止,結果連累她弄傷了頭……我們到醫院檢查過,醫生初步診斷為腦震蕩引發局部失憶。」楊子不好意思地道,「我本來想讓她留院觀察幾天的,但是依柔執意不肯,我只好送她回來。」楊子拿出金卡和醫院的診斷書一並交給了傲文康。
傲文康冷眼看了看楊子遞過來的金卡,「什麼意思?」
楊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給依柔卻被她拒絕了,我想……」
「你怕傲家付不起她的醫藥費嗎?」傲文康有些不悅地站起身來,看了看莫愁,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瞥,莫愁還是察覺到了他眼中的贊許。也正是這驚鴻一瞥,讓莫愁從內心深處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
莫愁滿以為可以從他們的談話中多了解些傲家的情況,傲文康卻平靜地下了逐客令︰「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楊子你可以走了,依柔的事一會兒我會通知大哥,這件事傲家能夠解決。德叔,你帶依柔小姐回她的臥室,她想不起來什麼你就提醒她。」
「好吧,替我多照顧依柔。」楊子向莫愁投去感激的一瞥後,面有愧色地起身離去。
「我會找出打你的那幾個混混,給他們應有的懲罰。」傲文康頭也不回地先上樓去了。
楊子回首報以感激的一笑。
「天吶!這也算是對待朋友的方式?哼,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就會吹牛皮。」莫愁憤憤不平地沖著傲文康的背影抱怨道,聲音剛好讓他听到。
樓梯上的傲文康僵了一下,但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修長的身影迅速隱沒在莫愁的視線里。
「依柔小姐,請隨我到這邊來!」德叔從一排穿著制服的僕人中走出來,沖著莫愁躬身施禮,然後面無表情地在前頭帶路,莫愁靈活地扭了扭手腕,腳步快捷地跟了上去。
「哇,這麼多的房間啊,真是夠氣派!」來到二樓的莫愁被眾多相同的房門弄得眼花繚亂。
德叔回過頭來奇怪地瞧了莫愁一眼,然後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依柔小姐,您的臥室到了。左邊這間是書房,右邊是您的健身室,您有什麼要求請盡避吩咐。」
莫愁陶醉地仰首環視周圍的一切,過了半晌,才說︰「謝了德叔,您忙吧,別客氣,這里的一切都太棒了!我真有點兒不習慣呢。」頓了頓,她又道︰「還有,德叔,你們傲家的人為什麼都老愛板著面孔呢?我想你笑起來一定很和藹。」德叔一愣,僵著的臉孔微微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快速地轉身離去。
「這兒的人蠻有意思嘛。」聳聳肩,莫愁滿心期待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臥室色調柔和,讓人覺得溫馨而舒適,比她家的房子還要大;寬大舒適的睡床、賞心悅目的裝飾,還有裝滿衣櫃的高檔衣服,化妝台上堆滿了琳瑯滿目的高檔化妝用品……看著這一切,莫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什麼?你還要和嬌娃在日本多玩兩天?大哥,你真的不打算回家看看依柔嗎?楊子說醫生診斷她失去了局部記憶,而且她好像有很大的變化……是的,沒有別的大礙,但是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回來探望她一下,怎麼說她在名義上也和你訂了婚,你對她這樣不理不睬……喂?喂喂!」听到對面傳來掛斷的嘟嘟聲,傲文康無奈地放下了電話。
「依柔,那個可憐又可笑的瓷女圭女圭。」傲文龍優雅地放下了電話,輕笑著低喃道。
想來他這個小未婚妻還真的多災多難啊,雖說她不過是自己應付身邊女人的擋箭牌,之所以還把她留在身邊的原因也只是因為不想讓那份本該屬于那小妮子的資產被其他人吞掉,也算是對自己無心的疏忽給依家造成傷害的一種補償。但是自己對她冷漠的態度……想到這,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愧疚。
「怎麼,你那懦弱的小未婚妻出事了嗎?」嬌娃嫵媚地從身後環抱住身材高大的傲文龍,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氣息,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很難讓她不迷戀,姑且不提他的財產和對身邊女人的慷慨大方,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與那儒雅深沉的笑容,就能讓她沉迷個半死。盡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無非是他用來對付商場上對手的一顆棋子,但她就是心甘情願地為他付出一切。
「對不起,嬌娃,這兩天冷落你了。」輕輕執起她從背後環抱過來的玉手放到嘴邊輕吻,傲文龍轉過身來。
嬌娃發出嬌滴滴的哼聲,整個人都癱到在他的懷里,「就知道拿我做幌子,還說是陪我出來玩,卻只顧著忙工作。」她嘴里雖然抱怨,但望向他的眼神卻愈加火熱。
傲文龍的笑容再度擴大。這兩天他借著陪女友出來游玩的借口已經悄無聲息地完成了許多大動作,是該放松休息一下了。
「我做的一切當然都是為了你,簽約只是順便嘛。」上個月剛剛繼承父業的木藤井一上任便在演藝界大放厥詞,竟然還敢試圖挖他歌手的牆角。要不是他的父親及時出面道歉,傲文龍一定讓他——這次只是他給這個狂妄自大的日本人的一個小小教訓。
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但只是一瞬間,便又被他的笑容所掩蓋,唇如細雨般輕輕地落在嬌娃的臉上、身上……
莫愁閉上眼楮撲向大床,舒適的感覺令她昏昏欲睡。
臥室的門卻在此刻被猛地踢開,傲爽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失去記憶?這種謊話只能騙騙三歲的孩童,告訴你依柔,你別以為編出這樣的瞎話來就能讓我大哥對你感興趣。做你的白日夢吧!大哥讓你住進我們家不過是看你可憐,你以為你是誰?識相的話就趁早滾出傲家去。」
莫愁躺在床上沒有動,一點兒也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喂,我對你說話你听見沒有?怎麼,被我攆出去才幾天呀,這麼快就又厚著臉皮回來,還謊說自己失去記憶。」傲爽見她如此藐視自己,更加生氣了,「哼,想知道我大哥听說你的事是什麼反應嗎?哈哈,剛剛我正巧听到二哥打電話給他,他說今天不回來了,還要陪嬌娃在日本多玩兩天。」
莫愁慢慢地睜開雙眼坐了起來,眼里是憤怒的火焰。傲爽尖刻的話語讓她從美夢中驚醒,自己來這里不是享樂的,是要替姐姐好好教訓教訓欺負她的人的,想到這兒,莫愁沖著傲爽惋惜地搖搖頭。
「難怪你說出的話會這麼令人作嘔,一個連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都不懂的人,當然不用指望能說出什麼值得一听的人話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