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一直在研究安康的情況,始終沒發現有黑巫術的存在,現在的情況卻像是病毒被獨立抽了出來,才能發現附在病毒上的黑巫術。這算是什麼術法?
她擰眉,思考後發現這真是個問題,至少目前的她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而後她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可能……
「嗯……我知道黑巫術有支術法,可以施法強行影響宿主,但不能改變其本質,而是促使宿主產生變化。例如這術法可以讓一朵花在幾秒內生長凋謝,但它不能把花變成蝴蝶……」鄔一旻回想並解說。
別听讓一朵花在幾秒內生長凋謝已經很不可思議,變成蝴蝶這更是天方夜譚,一時間,所有研究人員全像小學生听課,呆愣愣地專心听她演講。
「有可能施術者想改變宿主的本質,但術法無法達到這目的,所以轉而影響病毒,讓病毒再去影響宿主。」
這術法不能直接把人變成僵尸,但如果它是影響病毒,再藉著病毒本身的生物特性去感染宿主,就有可能了。
鄔一旻越想臉色越凝重。
研究室內其他人的臉色也相當精采,他們都在思考,並想像著所有可能。
「等等……」雖然大部分的人腦中已在分析她所說的話的可行性,但還是有人忍不住舉手反駁。「你說的這太不可思議了!當然我們可以以此為假設,但是黑巫術是精神力的一種嗎?現今所有儀器都還不能證實精神力的應用性,我們知道古門派的——」
「儀器不能證實就等于不存在嗎?」鄔一旻打斷了這人滔滔不絕的話,微笑反問。
「當然不是。只是它也無法被——」
鄔一旻直接從衣內抓出張符,夾在兩指上的符,在所有人注視下化成熊熊烈火。
「有沒有看到我點火?」她笑問。
眾人目瞪口呆。
「這有可能是——」
再度搶在另一人的話之前,她又抓出張符,這次符化成了水,直接灑落地面。
「再請問,符怎麼化成水?」她繼續笑。
接著不等其他人開口,她又抽出兩張符,一道火,一道風,當場在她手上形成只有巴掌大的迷你火龍卷。
「風呢?要不要一起解答?」
這下再也沒人說得出話來了……
「還可以控制風向哦。」火龍卷在她笑意滿盈的聲音下,由回旋改為直線,直沖天際,火光一閃即逝。
除了白應凡,所有人全像金魚般張著嘴,震驚得無法動彈。
「我可以等你們找出答案時再一起討論,現在先拉回來。」似乎很滿意眼前情況,鄔一旻笑咪咪地繼續將未說完的話補完。
「其實我要說的只是——這支黑巫術是一種詛咒。」她微笑將手指向在場唯一一位面無表情的人士。「若我的猜測正確,這病毒被下了詛咒,它會一直跟著你,直到它被消滅,或宿主被消滅為止。還有,別以為你感染過會產生抗體,只要詛咒還在,它就能針對你不斷變異,我建議你們也別搞這研究了,把它滅了較實在。」
一票研究人員的臉色霎時刷白。
「不可能。」被指著的當事人,斬釘截鐵地予以回應。
第6章(2)
水花四濺,潑濕了臉。
浴室內,白應凡看著鏡子映照出的自己,眼神堅定犀利,眉心深如溝壑。
將最後一絲猶豫摒棄,他拿起毛巾擦乾臉蛋與身體,步出浴室,換上稍微正式的服裝,接著離開家里。
他來到生命的D棟宿舍大樓,穿過長廊,找到某間外聘顧問或講師暫居的高級套房,伸手按鈴。
幾秒後門開了,干擾了他整日心神的那張臉蛋出現在眼前。
「噢,你是第五個。」鄔一旻一臉不意外。
「第五個?」連招呼都還來不及打,白應凡便被她的話拉走思緒。
「我今天第五位客人。」她笑道,轉身進入屋內。「進來吧。」
白應凡眉毛打結地跟在她身後。「誰來找你?」
「不就你們的員工。一個來找我問有沒有辦法解決那病毒對你潛存的危險,我告訴他把病毒滅了就不會有危險……」當然這話題不了了之。「還有三個是那什麼精神力與腦波研究中心的,真是熱情啊。喝什麼?」
「水。」他來到客廳的沙發入座,家事機器人將開水送上。「如果你願意協助精神力的研究,我們會很感謝。」
雖然心中涌現一股不喜歡有人來打擾她的感覺,可理智上,他知道對SE部門而言,一個古門派高手的見解對他們有多重要。
「再看吧。」她聳肩。「來吧,你有什麼問題?」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咳……」鄔一旻毫無淑女氣質地直接將茶水噴出來,邊咳邊笑。」「小白主席,想不到你也會用這種老掉牙的泡妞台詞。」
白應凡臉頰微紅。「不……我是真的有這種感覺……」
終于鼓起勇氣來找答案,但沒想到一開始就踫了個軟釘子,他甚感羞赧。
「真看不出來呀,你今天明明就擺著張沒神經的臉,下了班後就換了個人了。」她調侃。
「不,那是在研究中……」
「原來你來找我不是因為公事?」她擦擦嘴,慵懶地倚在沙發上,笑容嫵媚。
「嗯……沒記錯的話,我來這的名義是TTS36-A的精神力顧問,怎麼工作範圍越來越廣了?」
白應凡發現自己對這女人有股說不上來的無力感,試著解釋未果,他干脆像塊木頭地看著她,沉默不語。
明明是他主動找上門,唐突的人是他,他卻又梗著一股氣不想解釋。
她身上有股熟悉感,他非常肯定,而且焦躁……對,就是焦躁。
自己也搞不清楚這莫名的情緒從何而來,一股深深的無助緊掐著他,他需要來尋找答案。
鄔一旻玩得倒很歡樂。
還以為這家伙換了個身分氣勢就會不一樣了,結果還是只會玩裝啞不回應這招。
「咦?小白主席不說話是沒事了嗎?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今天第一天上工,也挺累的,需要早早睡個美容覺……」她站起身打算送客。
「鄔一旻。」他蹙眉喊了她的全名。
「有事?」听見他口中再度喚出自己的名字,瞬間,鄔一旻內心悸動了下,但她可是鄔無賴呀,再轉頭,便又是氣死人的笑容。這點演技還難不倒她。
「你……」白應凡突然心中一股火生起。
他走到她身前,抓起她的手。「我身上有你的精神印記!」
她揚眉。「小白,告訴我,精神印記這詞是誰教你的,你的老師可能沒解釋清楚這個詞。」
白應凡確實也不清楚精神印記正確來講是什麼東西,因此一遭反問,他便感到窘迫。「今天你使符時,我有反應。」
「哪里?」
「身體里!」
「干麼那麼激動?」
「你——」白應凡發誓自己這輩子從沒那麼失態過。
「嗯?」她挑了挑眉。
「你使用符咒時,我可以感覺得到你精神力的波動。」他很快便鎮定下來。
「那種感受我不清楚該怎麼形容。不只是腦袋,還有身體,好像全身細胞都能接受到那特殊的波長……那感覺我覺得很熟悉!」
說著說著,他突然又激動起來了。
心中那股無法形容的無助,仿佛被丟棄的流浪動物,他抓緊她的手腕,整個人顯得十分焦躁。
「哦?那代表你的精神波長和我接近,所以我使符暗,你的感受會較為強烈。」仿佛感受不到他的激動情緒,她從容回應。
「想不到你竟然有這方面的天分吶,小白!要不要加入符聖堂?雖然我們堂里沒有什麼優渥待遇,但每個人可都是白手起家的硬漢,而且住在聖山和大自然親近,對人的品格和身心發展各方面都挺不錯的!」說著說著,她態度一轉,突然熱切地招攬起新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