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風!」金彤沒攔住。
諸逸風重新來到江小小面前,這一次可沒有許漢癉擋著了!
「江小小,看在漢癉哥和文冉哥的面子上我們可以不按幫規處置你,但是不教訓你一下又難消我心頭之恨,這樣好了,我親自動手,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等等等等!」江小小急忙喊卡,—幫之主的功夫還會差到哪里去嗎?「按幫規處置我該怎麼樣?」
「斷手斷腳——」
話音未落,鐵拳已然夾著風聲招呼過來。
「許漢癉——」
沒白叫!江小小驀地被熟悉的胸膛摟住,接著就是天旋地轉。
咚賂咚咚咚咚……
不該是 里 啷桌子破碎的聲音嗎?
江小小硬是從許漢癉懷里掙扎著露出頭來,看著諸幫主一連串很有氣勢但沒什麼威力的粉拳。
也不怎麼樣嘛!
捶到傷心處,諸逸風突然一記凌空旋風腿——
「呀——呵!」
桌子先是飛起來…… 里 啷!桌子砸到牆上摔了個稀、巴、爛、碎!
原來不是北平神拳,而是無敵鴛鴦腿呀!江小小倏地了悟諸逸風所謂「手下留情」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換了有人威脅許漢癉的前程,她也會和那人拼命的……
諸逸風砸完桌子砸椅子……
頓時木屑四下飛濺。
許漢癉把江小小緊緊地護在懷里。
許文冉乘機溜出去向久未見面的諸夫人問安。應該沒什麼大事了,消過氣就好了。
金彤呆呆怔怔,眼里不知是愛是傷。
諸逸風砸完東西,突然垮掉似的癱在地上號嚎大哭。
許漢癉看看沒什麼危險了才放開江小小,招呼金彤到一邊商議善後事宜,兩個男人比較容易達成協議。
江小小模模鼻子,看著哭得喘不過氣的諸逸風,嗚……哭功不錯,連她也無端傷心起來——
「你哭什麼?」
「……呃鳴……我哭我為什麼不是女人,只要能當一天女人我……嗚……死也甘心了……」
「你現在挺好的啊!吃香的、喝辣的……」
「你嘗過看到那些漂亮裙子卻不能穿的滋味嗎?……嗚……」
「當然了!不然我干嗎跟你要—百萬!」
「你知道有愛人卻不敢公開……嗚……的感覺嗎?」
「不公開就不公開,只要他愛你就行啦。」
「你知道整天提心吊膽、被勒索、害怕愛人被曝光、害他失去前程的滋味嗎?……嗚……呃嗚……」瞳孔里倒映著諸逸風滿是淚水的臉孔,江小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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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在許漢癉「咚」地將她拋在沙發上時更強烈了。
車子才開進車庫,許文冉終于撥通何隊長的手機,然後就興沖沖地去約會了
噯!不能走!
「許……」小手連許文冉的衣角都沒模到。
眼見著惟一的救兵就這麼從她的指縫間溜掉,江小小真想學諸逸風大哭一場,哭到噎氣算了。
許漢癉拉開她這一側的車門,江小小畏畏縮縮伸出一只腳……
下一刻天地旋轉一百八十度!
許漢癉一路扛著她進了客廳,然後「咚」地將她拋在沙發上。
這麼粗魯……
還好沙發夠軟!
客廳還保留著前一天的狼藉,正好配合此刻許漢癉臉上的狂暴表情……
江小小驀然發覺自己完全沒有害怕的必要。第一他又不會吃了她;第二他又不會大刑伺候她;第三……許漢癉最多吼吼她震動震動耳膜也就完了……好吧,沒準還會打她一頓!
總之沒什麼好怕的。
許漢癉也驀然發覺自己完全沒有生氣的必要。第一事情已經過去了;第二他再氣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好!心平氣和,開始對話。
「小小……」
許漢癉在她旁邊坐下,江小小騰地將自己縮成一團。
明明告訴自己不用怕的呀……再說他現在臉色好多廠……
「小小.我想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我有理由知道整件事的經過和你冒這麼大險的原因,對不對?」
「對……」語氣也很好
「先說說經過。」
「經過」就是江小小先前打工的自助餐廳老板在某個涼爽的夏夜突然興起拉著一幫伙計小妹上山喝酒燒烤看早星,喝著喝著伙計小妹就成雙成對地消失,最後只剩下江小小和四十多歲滿身油膩的老板,江小小早看出老板居心不良——這麼多年江湖可不是白混的!故意嬌嬌嗲嗲地騙了老板的進口相機說要去拍星星,然後就連人帶機消失在莽莽叢林中。
那日所受的氣和剩下半個月的薪水就拿出口相機抵了!
也怪那一晚門色太撩人,山上偷情的人實在不少,江小小拿著相機東拍四拍,霍然發現有—對正在辦事的男女中的「男的」就是頻頻在電視上亮相的金彤, 拍光了剩下的膠卷才反應過來那個「女的」不是女的而是——
「……反正那卷膠卷不光有他們,還有好多別人的照片。我只是不小心撞見,可不是故意跟蹤什麼的!」
許漢癉點點頭,發現更嚴重的問題,「那個老板對你意圖不軌?」
「嗯。」這有什麼稀奇的。
「他常干這種事?」
「啟助餐廳里的小妹都抱怨過,還有,」江小小興奮地回憶八卦新聞,「听說以前有個叫小梅的被他給辭了︰就是因為懷了老板的孩子不肯打掉,又到老板娘那里去哭鬧,最後老板娘一腳踹下去,孩子和錢全沒了……」
許漢癉不否認自己現在火很大。
「那天之前呢,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的?」
「從我去的第二天開始他就對我動手動腳……」江小小倏地住口,許漢癉的臉已經青了。
「你不會換別家去打工!」
「都一樣嘛……」十家有八家,尤其像她這種沒親沒戚平白進去的,即使被欺負了也不會有人替她吭一聲。
許漢癉沉著臉,有點兒明白江小小為什麼要去勒索諸逸風了。
江小小認為最好現在就把話談清楚,不然以後居家過日子他有事沒事就把她的以前翻出來做文章她還要不要活了?
看!他才說了這麼一丁點兒,許漢癉的臉就黑得跟包公似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不值錢?」江小小的臉也氣唬唬的。
「沒有,我不是在氣你,我……」
「可是難保你以後不氣我。」男人嘛,都希望老婆清清白白跟根蔥似的。
許漢癉拿起電話旁的便箋,「哪家自助餐廳?」
「干嗎?你要去告他?」
說中了!
「不行嗎?」
「告了這一個還有那麼多,你告得完嗎?」
「你……受過不止一個老板的搔擾?許漢癉抬眼望著她,放下便箋。
是有很多啦!不過能躲的都被她躲過去了。
「其實只要平時機靈點兒,也不是多嚴重的問題啦!」
還不嚴重?!
「你以為這很正常,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口氣微微摻了點兒火藥味。
「本來就是啊,吃人家飯碗就得看人家臉色!我在你這里不也是看你的臉色?」還臭得跟什麼似的!
「你把我跟那些人相提並論?」心血被踐踏得不成形。
「怎麼不能比?」江小小又來勁了。「就屬在你這里虧得最大!」
虧、得、最、大?!轟隆隆!
氣急攻心,許漢癉緩緩站起身,冷笑著道︰「同樣
你得到的報酬也最多!」
江小小愣愣地看著許漢癉,不知道他要干什麼︰
「仔細想想還是我虧了呢!」
「呃……」要打了嗎?
「我是不是有足夠的理由要求你補償我?」
「許……啊——」
又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