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神偷,你把它找出來呀!」
江小小順著許文冉的眼神看到那只現在壓在許文冉腰下,之前一直被她抱在懷里的抱枕,睜大眼楮看著許文冉拉開拉鏈,從中取出一條精巧細致的白式腕表。
「不,不是我干的!」江小小連忙沖許漢癉擺手。
「沒人說是你干的。」許漢癉接過手表,放進孫文靜擱在茶幾上的皮包夾層里。
江小小中規中矩地坐下,盯著那只皮包,活似里面藏著一條會噬人的蛇一樣。
好半晌——
「這表很貴?」
「二萬多美金吧。」
「哇塞!」有錢人。
許文冉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從皮包里把表取出來,操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砸下去……
!表面應聲而碎。
兩萬多美金——曾經——的百達雯麗女表復又回歸皮包夾層。
「小小,這就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帥呆了!」江小小快樂地拍手。
!許漢癉心中的天平也應聲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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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已然啃噬掉他的理智。
許漢癉自認待江小小不薄,自從她來許家以後,他可曾有哪一點虧待過她?沒有!從來沒有!可是她呢?三不五時給他出點狀況也就算了,反正整天窩在家里沒事做的確很無聊,但最讓許漢癉難以忍受的是自己的親哥哥竟然比他更有吸引力!
不然她整天粘著許文冉干什麼?因為他比較帥比較會哄女人比較會燒菜比較會偷東西嗎?
包正,他比大哥還會偷,只是江小小不知道罷了。
勉強拾回最後一絲冷靜,許漢癉決定和江小小好好談一談。那個天下第一花是沒法給她幸福的!
打定主意,心情舒暢了不少,久未歸巢的理性紛紛回籠,許漢癉不禁苦笑。
是的,他是對江小表動了心,拜地所賜.還品嘗了忘卻已久的嫉妒滋味。
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是這樣心胸狹隘的男人。
仔細想一想,小丫頭會不自覺地親近許文冉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客居在此、寂寞渴求關懷是難免的,大哥隨性開朗,慣跑江湖,遇事但求淋灕痛快,這些都正合江小小的胃口,相較之下自己就顯得刻板溫吞。許漢癉自認比大哥更關心她,只是不小心用錯廠方式罷了。
無論如何,要好好談一談……
想小小,小小到,一只小腦袋探進工作室,「喂,我跟你說……」
「你來得正好,進來。」他也有事要跟她說。
那麼嚴肅。江小小不甚情願地進來。
「你先坐下。」許漢癉指給她一張椅子。
「要談很長時間?」
「是的,我想問你……」
「可是……」小臉煞是苦惱。
「等我先說完你再說好嗎?」許漢癉不顧她有多急。
「何隊長來了。」
「何隊長?她來干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好長時間沒見面,都快忘了還有這一號出場人物了。
許漢癉起身前去迎客,利眸掃過門後的賊眼,賊眼一閃而過。打開門,走廊上空蕩蕩的,一絲賊氣都聞不著。
江小小望著他的後背,很寬,靠起來很舒服的樣子。自己這樣依賴他好像不太好,人家何隊長明明是來找她的,她卻硬是將何警官晾在一邊把許漢癉找了下來,長此下去,她惟一引以為傲的斗志恐怕剩不了多少……
「嘿!誰來了?」
正忙著以思想激勵斗志的江小小驀地被人偷襲打斷,有些不悅,「何隊長。」男人靠得了一時,靠不了一世……
「那個在外面布滿警察的何隊長?」許文冉叫道。
「是啊。」到頭來女人的前途還得自己打拼……
小丫頭怎麼搖頭嘆氣的?許文冉搔了搔頭。過會兒再說,現在還是讓他去見見那位很有創意的何隊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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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隊長這次是為通知他們警方要撒軍——撤走外面的警察大軍。不是因為拆穿江小小的謊言,也不是考慮天長日久開銷太大,只因為江小小已經沒有保護的必要了,地下錢莊已經被抓獲了。
「一網打盡,一個不漏?許漢癉看著江小小問道。
「千真萬確。」何隊長盯著許文冉回答。
許文冉看看何隊長又看看江小小,兩個女人的話十分吻合,可是……他又看看許漢癉,小弟的推理應該不會失誤才對……這讓他相信誰好?以數量來說二比一,以親情來說他該無條件支持許漢癉。
江小小吞吞口水,暗暗發誓再也不亂說話了。
「既然如此,許某謝過何隊長,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管是真是假,許漢癉只想清掉整天在他家門外打轉的礙眼物。
「哪里,哪里,許先生也費心了。」何隊長得大功一記,樂得連說話也多了幾分文雅。
嘖嘖嘖!上次見面還是面黃肌瘦的干猴子,現在看看,嬌滴圓潤掐得出水來。可憐她暴日下四處奔波三個月,整整曬掉一層老黑皮!
看她沒有走人的意思,許漢癉咳了一聲,恪盡地主之職不讓冷場,「對了,上次和何隊長一起來的那位先生呢?」
經他一說,江小小才發現少了蟋蟀……不,蚱蜢。
「噢,蚱蜢去勘察現場了。最近神偷‘一枝花’頻繁作案,局長頭發都急掉了一半。昨晚‘碩華’的金董家中丟失一只純金佛像,听說有四十多斤重,真想不通他是怎麼搬出去的……啊,走嘴了,許先生別放在心上。」
「沒什麼,沒什麼,何隊長能者多勞,若能破獲此案,又是大功一件。」
許漢癉呵呵地笑著想吸引何隊長的注意力,不太成功。何隊長星眸緊盯住許文冉不放,偏偏江小小又在乍聞「一枝花」時大眼瞟了瞟正主兩下!
一枝花?許文冉?這麼土得到渣的綽號?江小小抽搐著嘴角硬是扭回視線,呀!糟糕!超級英勇的何隊長似乎已經鎖定許大哥了……
「嗯,」何隊長邊鑒定邊點頭,「仔細看看是挺像的。」
屏息凝氣。
「像什麼?」許文冉抖著賊膽問她。
「像許先生啊。」何隊長挑起眉道,「你們不是親兄弟嗎?不過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出來……許先生的職業?」
「造型師。」少用逼供的門氣盤問他。
這就對了!
「在哪工作?」
「美國。」許文冉不爽又不能發火的時候顯得特別酷。
「來這里度假?」
「對,」
「多長時間?」
「下個禮拜回去。」許文冉覺得有必要爭取權益,「敢問何隊長問我這些問題是……」
「我想請許先生教教我們怎樣變裝才不會被認出來!」看許文冉沒反應,何隊長干脆跳到他旁邊坐下一把拉起他的手等他答應。
抓住他大掌的手較之一般女性的柔荑稍大,食指上有長期持槍造成的厚繭,而手的主人呢,雖然巴巴地瞅著他,眼里卻絲毫沒有他常見的驚艷。
「你想請我指導你們變裝?」這女人時時想的都是工作嗎?
「對,教教我們怎麼才能完全讓人認不出來。」
熱愛工作的女人,他喜歡。
「何隊長認為你的部下變裝技術……不盡人意?」
「差得不能再差了。每次看到他們化的妝我就想跳樓!」
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他喜歡。
「何小姐認為我能勝任?」
「你絕對能!」
有先見之明的女人,他喜歡。
「可是我恐怕沒有時間……」
「放心,我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你不是還有一個禮拜的假期嗎?每天只要來警局兩個……不,一個半小時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