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很順利,隨著時間一秒秒地流逝,輕暖的吻逐步變調,她的對手加重手勁,吻得更深、更沉,逐漸地,她又無法呼吸。
「唔……」再度缺氧的小家伙發出抗議。
他沒放開她,只是依她的抗議放慢步伐,待她再度適應。
邢貝貝本想推開他,但在身上力道減弱後,累積的經驗,讓她知道能藉此尋找空隙,調整自己的呼吸。於是她依然被困在他懷中,在他的引導下,慢慢學習。
輕啄;嬉戲;深沉引誘;熾烈的、彷佛要對方融入自己、一起燃燒殆盡的吻……
她被吻得七葷八素。
在迷蒙中,似懂非懂的模索,習慣他的帶領,也習慣在他的引誘下做出回應。
許久,尉遲靖終於離開她,結束了這次的課程。
連日下來的密集訓練,早將她的唇吻得又紅又腫。邢貝貝泛著水氣的眼眸半睜,似乎腦袋里的氧氣還沒補足,尚處渾噩。
「暫時算你及格。」他笑著揉揉她的臉蛋,幫助她清醒。
此時,門鈴也響了。
「貝貝,接下來兩個月我不在家,有事打我手機。」
「嗯。」她看起來還一臉蒙蒙,乖順點頭。
「我走了。暑假不要亂跑,出遠門要告訴我,鑰匙在你那,在家無聊的話可以整理東西搬過來這里住,但不可以帶朋友過來。」他交代。
「好。」她點點頭。
「等我回來。」他親吻她的額頭,拿起一旁行李,便出門了。
門外,耐心等待的司秉安,陪同他下到停車場,搭上車。
油門踩下,名貴跑車駛出了地下停車場,烤漆在陽光照射下反光閃耀。
車上,適才的溫和笑容已斂去,尉遲靖閉眼假寐,清平的嗓音響起。「貝貝在我那,注意她有沒有搬進去住。」
「了解。」開車的司秉安立即知道老大的意思。他屋里不少監視器,得注意哪幾支可能會照到不該照的畫面,免得日後有人被挖眼楮。
「你回去整理一下目前的進度,下禮拜五跟我報告。」
「OK。」
「禮拜五直接到公司來找我。」
駕駛臉上浮現訝異。「去‘遠揚’?」听見身旁的人嗯了聲,他訝異更盛。
「我進得去嗎?」老大該不會要他在門口就撂倒警衛,一路打上去吧?
「我會交代。」
「老大……」這決定好像不太妥當,簡直就是在挑戰那個老頭。
尉遲靖肘靠在窗旁,撐著下頷,半掀眸,朝他掃去。「不然就交給你全權處理。」那就不用來煩他,更好。
「我去!不過你外公肯定發火。」但那老頭發火也好過擔子落在自己頭上。
「他要我回去,就該接受這點。」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十年下來他已盡力配合,無論是求學或其他,只要是那血緣上是他親人的家伙提出的各種要求,無一不辦到。但他也有自己的堅持,滿足那人的要求,不代表自己不會和他硬踫硬。
他不可能和過去完全切割,外公他一直很清楚知道這點。
「你說了算。」聳聳肩,做為跟班兼護衛,從小陪伴主子一塊長大的司秉安,向來是老大決定什麼,他就照做。「幾點?」
「下午三點。」語畢,尉遲靖又慵懶地朝他丟去一眼。「秉安,你差不多該幫你大哥管帳了。」
「哈哈哈……等我畢業吧。」某人乾笑。做暑假已經很操了。
「混仙。」
「嘿……」某人虛心接受主子的評語,不敢回話。
苞老大在一起久了,有時連他也會差點被洗腦,以為老大真的像他在學校那樣和藹可親。但往往只要隨便一兩句話,便能把他踢回現實。
苞在老大身邊,還能把他當成大善人看待的,這世上大概也只有邢貝貝了。
唉,單純真好!
第7章(1)
「貝貝,你來一下。」
洗完澡,剛吹完頭發的邢貝貝,在三哥邢義的叫喚下,跟著他來到他的房間。
「我問你,你說你的雇主叫尉遲靖?」
「我沒說過。」邢貝貝蹙眉。
「大哥說的,他做過你們筆錄。」
「大哥不可以這麼做,這違反——」
「好好好,反正不管怎樣,你先听我說。」邢義急忙打斷小妹的抗議。「你知道他家情況嗎?家里有多少人,平時跟誰在來往?」
「三哥,他是你的被告嗎?」想抓他把柄?
見小妹全身的刺都快豎起來了,邢義不得已,只好將他查了許久才挖到的資料拿出來。
「我覺得他的身分不單純,去查了他的資料。」他從桌上拿了牛皮紙袋回到床邊。「貝貝,你的雇主可能不單純只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邢貝貝眯眼瞪著三哥手上的紙袋,接著將視線移回三哥臉上。
「三哥,我不喜歡你的舉動。」
被小妹數落,邢義無奈地笑了笑。「原本我不反對你的‘打工’,是因為危險性不大,」就當她玩扮家家酒。「現在,我不這麼覺得了。他告訴過你他家人的情況嗎?家里是開什麼公司,他又在哪工作?」
「三哥,這是我雇主的隱私。」
「他沒告訴過你,對吧。」他肯定。邢貝貝沒回答,他接著道︰「貝貝,三哥希望你轉學。」
一身睡前休閑打扮的邢貝貝,聞言雙手環胸,與她三哥對峙。
「三哥,你認識尉遲靖嗎?」
「不認識。」
「你的資料里,有他的犯罪前科?」
邢義挑眉。「沒有。」
「那我會當你沒講過這些話。」她放下手臂,轉身便想走人。
「貝貝,三哥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邢義快一步攔住她,沒想到邢貝貝伸手反扣,便將他過肩摔了出去。「噢!貝貝!」
沒想到小妹會來這招,邢義扎扎實實地被摔倒在地,痛得倒抽氣。
邢貝貝一臉不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小義,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或壞人,」生長在執法家庭,他們都知道這點。「我不管我的雇主家庭背景如何,目前我知道他沒有犯罪前科,而且你的行為是錯誤的,比起來你更壞!」她嚴正指責。
「他沒有犯罪前科,不代表他家人沒有。」邢義狼狽地從地上爬起。
「那你的行為呢,大哥的?二哥養線民不是游走在灰色地帶?」
「貝貝,那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我不管啦!」她才不理他。「我不想念警大,你們沒人支持我,現在我自己找到辦法了,你隨便一句轉學就要我放棄,我又不是你養的小狽!」
「只要你轉學,隨便你想念哪,費用三哥會負責。」邢義當她在耍小朋友脾氣。「反正三哥要你別再和那家伙扯上關系了!」
邢貝貝的回答是給了他一個鬼臉。
***
夜色籠罩,點點燈火在夜色中暈出微弱的光圈,坐落在半山腰的別墅,被包圍在其中。
在書房合上了最後一本卷宗,尉遲靖疲憊地揉揉眉峰,成天與數字為伍的生活枯燥得可以,若有機會,他會想放火燒了這些廢紙。
但要是他真的那麼做,外公在殺了他前,大概會先被氣到送進醫院,基於孝字,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閉眼休憩的他伸手拿起手機,瞧了下螢幕。
來電的是不認識的號碼,但曉得他這支手機號碼的人不多,沒考慮多久,他便按下接通鍵。
「喂?」
「……老板。」
「貝貝,」他眯眼挑眉,看了下時間。「怎麼了,」都已經晚上十點了,這小妞那麼晚打給他做什麼?
「呃……」她在電話那端支支吾吾。「老板,你……在哪里?」
「我外公這。」他揚唇,坐挺身。「怎麼?」
「我忘了帶手機跟鑰匙……現在跟人家借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