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朋友。」巫瑋風半真半假的抱怨。
「如果某人夠朋友的話,就不會放任別人誤導我。」他指的是蔚小樓隱瞞鬼女圭女圭行蹤的事。
嘿嘿。巫瑋風心虛的撇開臉。
表煦也懶得跟他計較,反正總有一天他會找到女圭女圭。
他可是鬼氏家族的大族長,找人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可也不能否認她落跑的技術越來越高超了。
「我走了。」他飄回鏡子。
「殿下,想知道些什麼?」
隨著話落,黑影再次從鏡子里走出,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回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
「妳是……」巫瑋風靠在椅背上瞇起眼。
從長相來看,應該是鬼煦另一個不肖的妹妹。
「鬼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接班人--鬼寂寂。」說話的人雙手扠腰。
「我想知道的妳都有?」
「當然。」鬼寂寂自信滿滿的答道︰「從她幾歲開始斷女乃,幾歲暗戀人家到她代嫁的前因後果……我都知道。」
「哦。」巫瑋風揚起眉反問︰「那妳說我想知道些什麼?」
呃?鬼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鬼寂寂咬著手指在心底暗罵,臉上仍掛著職業武的端莊笑容。「你想知道些什麼?」揣測別人心事一向不是她的強項。
「我想知道妳違反家規會受到什麼處罰。」
什麼?鬼寂寂眨眨美眸,這算啥問題。
「禁足半年,默寫一千遍家規。」鬼煦由後面提起她的衣領。
表寂寂哭喪著臉,回頭求饒︰「大哥,我知道錯了,可不可以不要?」
嗚嗚,算上這次,她已經把家規寫了十萬八千七百四十三遍,她現在連作夢都還在寫家規。
表煦沒好氣地斜睨著她,「妳說呢?」
「當然可以。」鬼寂寂笑得天下太平,樂觀的猜測。
表煦的回應是,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
「好痛。」鬼寂寂眼淚汪汪的抱住頭,「你這個暴力變態狂。」
「禁足一年,默寫家規兩千遍……」
「好啦,好啦,當我什麼都沒說。」鬼寂寂急忙認錯,否則她的後半生都得在思過涯度過。
巫瑋風目送鬼氏兄妹離開後,對著那盤煎蛋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情。
他的下一步就是,擄獲那顆總想逃離他的心。
盡避她一反常態的纏他、黏他、討好他,似乎努力的想做一個稱職的好妻子,可他不會傻到相信她會乖乖認命。既然她想演戲,那麼他就陪她演下去。
想到這里,心情愉悅的巫瑋風叉起一塊煎蛋放入口中,但隨即便苦著臉吐出來。能把雞蛋做出木碳的味道,他的妻子果然不同凡響。
只是以後的日子里,都要吃這種鬼東西嗎?苦呀……
第八章
清晨的敲門聲不斷沖擊著蔚小樓的耳膜,她痛苦的抓起枕頭把整個腦袋埋進去,打算任對方敲到手酸自然停,就算對方不停西雅也會打發掉來人。
西雅怎麼還不來呢?
終于隱隱听到西雅的聲音,蔚小樓安心的翻個身,繼續睡她的美容覺。
「殿下。」西雅謙恭的對托著餐盤的巫瑋風行禮,敢打擾王子妃清夢的人也只有王子殿下了。
「西雅,幫我看看翩翩醒了沒?」來而不往非禮也,昨天她做晚飯,今天就由他準備早餐。
「我想王子妃一定還在休息。」這是實話,否則她早就發飆了。
「妳去幫我把她叫起來。」
啊?西雅整張臉縮成一團。王子妃在非正常狀態下醒來,都會很凶的,她可沒膽子捋虎須。
「這……這里也是殿下您的房間,您直接進去就好了。」何苦為難她這個小小的侍女。
巫瑋風揚揚眉,也對,他們現在是夫妻。
伸手推開房門,他走到床邊,仔細審視呈大字狀躺在床上的女子。
細細的眉、長長的睫毛、挺直的俏鼻、小巧的嘴巴、黑色的直發,可這卻不是她真正的樣子,巫瑋風頭痛的揉揉太陽穴。
如果轉顏丹無藥可解,那麼他就要試著接受這張臉,這對他來說並不困難,反正他對她原來的樣子也沒什麼印象,只是心里多少感到遺憾。
「小樓,起床。」巫瑋風拍拍她的粉腮,他可沒忘記自己他今天的目的。
「唔,討厭。」蔚小樓蹙起秀眉,把臉埋進棉被里。
為什麼連作夢都會夢到那個討厭的男人?
巫瑋風失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小樓,醒醒。」他掀開蒙在她臉上的棉被,一把捏住她的俏鼻。
啪!蔚小樓揮手拍掉讓她不能呼吸的魔爪,翻個身不耐煩的咕噥道︰「巫瑋風閃一邊去,別妨礙本姑娘睡覺。」
呃……她剛才說什麼?巫瑋風?
「啊--」蔚小樓猛地坐起來,抓起枕頭亂丟,接著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一臉戒備的瞪著表情無辜的巫瑋風。
她氣惱的低吼︰「變態,狂,你到我房里想干什麼?」憶及他曾拍過她的臉,她忙將那半邊臉用被子蹭了蹭。
巫瑋風邪魅的揚起嘴角,緩緩湊近她,「這里是我的寢宮,妳是我的妻子,妳說,我想做什麼?」
「變……變態,離我遠一點。」退到無路可退的蔚小樓唯有把棉被裹得更緊。
「如果……」巫瑋風又往前靠近,他的鼻尖幾乎抵住她的鼻尖,「我說不呢?」
暖暖的鼻息輕輕拂上蔚小樓的面頰,她不自在的別開臉,但潮紅的雙頰已經泄露她心底的羞怯。
「那……」蔚小樓咬著下唇,暗暗蓄積力量。
「什麼?」巫瑋風一臉壞笑的看著她紅透的臉蛋,若非怕嚇著她,他真想當嘗嘗看。
「那你去死吧!」棉被中伸出一條玉腿毫不留情的踹向巫瑋風的胸口,猝不及防地把他踹到床下。
「咳咳。」巫瑋風揉著胸口站起來,苦笑道︰「親愛的,妳想謀殺親夫。」
「呸呸呸,誰是你親愛的。」蔚小樓一臉嫌惡的撇撇嘴,「活該去死。」
「這就是妳要做的賢慧好妻子嗎?」巫瑋風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生怕她再次踹人。
「我……」蔚小樓張大嘴巴數秒之後,結結巴巴的解釋︰「我還沒睡醒……」
老天,這麼蹩腳的借口,她自己都不相信,怎麼期望巫瑋風會相信。
「那麼妳現在清醒了嗎?」暗松一口氣,至少可以確定她不會再踹人。
蔚小樓不置信的瞪大美眸,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相信了?
「醒了嗎?」巫瑋風柔聲追問。
「嗯。」蔚小樓乖巧的點頭。
「那麼梳洗一下,吃早飯了。」說完,他很君子的轉過身。
蔚小樓快速的穿好衣服,長吁一口氣,幸好她沒有果睡的習慣,不然就被人看光光了。
「好香。」她聳聳鼻子,桌上擺著她從來沒見過的食物,「是給我吃的嗎?」不等對方回答,她飛快的抓起一根油條就要往嘴里送。
巫瑋風寵溺的笑了笑,「當然,這是我特地為妳準備的。」
油條在蔚小樓的嘴巴前三公分處停下來,她小心的問︰「你準備的?」
她訕訕地放下手中的食物,「我一點也不餓。」她可沒忘記自己昨天是怎樣惡整他。
「不吃嗎?我可是特地為妳準備的。」巫瑋風加重「特地」兩個字的語氣。
蔚小樓吞吞口水,堅決的說︰「不吃。」
嗯,好香啊,會加了什麼東西在里面呢?有可能是瀉藥,也可能是砒霜或一些稀奇古怪的藥粉。
「唉!」巫瑋風大聲的嘆氣,勉為其難的說︰「那我只好自己吃。」
他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豆漿後,滿意的閉上眼,「真是人間極品。」
他自己喝都沒事。蔚小樓把托盤拉到自己跟前,「不許吃,不許吃。你說是特地為我準備的,不許吃。」她立刻咬了一口焦脆的油條,直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