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妳算命。」鬼女圭女圭無辜的眨眨水眸。
蔚小樓咬牙道︰「那就算算我什麼時候會離婚。」
表女圭女圭松開她的衣袖盤膝坐在地上,細心的抹去水晶球上的污漬後,開始念念有詞,須臾她抬頭甜甜一笑,「那姐姐妳是想離婚還是不想離婚呢?」
「干嘛,問清楚了再投其所好嗎?」蔚小樓挑眉嘲弄的問。
「她當然不想離婚。」
蘊涵薄怒的聲音令蔚小樓垮下雙肩,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是她的現任夫君、神出鬼沒的巫瑋風。
「放心,水晶球告訴我,妳這一生只結一次婚。」鬼女圭女圭笑瞇瞇的伸出縴縴玉指。
「妳算得很準。」隨著巫瑋風話落,鬼女圭女圭的掌心多了一枚金幣。
呵呵,是金幣耶!表女圭女圭不敢相信的揉揉眼楮。
沒錯,真的是金幣,她的嘴巴幾乎咧至耳根。
蔚小樓沮喪的繞過笑得蠢兮兮的算命女繼續閑晃。
「見到我,妳似乎很不開心。」巫瑋風快步追上她,語氣隱隱無奈。
似乎?說得還真客氣,她分明就是非常、十分的不開心。
蔚小樓轉過臉,沖他假笑,「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放我走?」
說老實話,听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心里居然還有一點點的雀躍。
「妳說呢?」巫瑋風斜睨著她。
他自認長得不賴,對她也算溫柔體貼,可她卻一心想離開他,要怎樣她才會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蔚小樓撇撇嘴,「是不是你覺得被我休掉是件很沒面子的事,所以要把我留在身邊百般虐待?」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而是他本來就是,僅憑他用癩蝦蟆嚇她,她就能看出來。
「哼!差不多。」巫瑋風轉過頭,原來他給她的印象這麼不堪,如果這樣能讓她安分的留在他身邊,他也認了。
「那麼這次換你休我好了,為了能讓你扳回顏面,我不介意做個下堂妻。」
反正丟臉的是翩翩,等她恢復自由後,她就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還她原本的面目。
巫瑋風苦笑著拍拍額頭,原來她根本就沒有認命的打算。「這個主意不錯,可是我覺得妳並沒有做錯什麼,休了妳難逃攸攸之口。」
「喔。」蔚小樓轉轉眼珠子,詭笑著低頭不說話。
「美女姐姐,救救我。」一道黑影飛奔過來,咻的鑽進蔚小樓的長袍下。
「啊--」蔚小樓尖叫著跳進巫瑋風懷里,雙手攀著他的脖子,宛若無尾熊。
「噓--」鬼女圭女圭神情緊張的豎起食指,示意她噤聲。
看清楚來人後,蔚小樓松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自己整個人掛在巫瑋風身上。
「呵呵……」她訕笑著跳下來,雙頰不爭氣的漲紅。
巫瑋風促狹的看著她,若不是擔心她會羞憤的切月復,他一定會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
「拜托,待會兒要是有個面目猙獰的大叔問起,就說沒見過我。」鬼女圭女圭再次躲入蔚小樓的黑袍。
表女圭女圭剛剛躲好,一個擰著眉四下張望的男子便朝他們走過來。
「嗨,你是在找人嗎?」蔚小樓巧笑倩兮的沖他揮揮手。
躲在她袍下的鬼女圭女圭嚇得花容失色,抓緊她的腿。
表煦的目光觸及巫瑋風時有片刻的停頓,很快地,他便移開目光,禮貌性的沖蔚小樓笑笑,「妳見過?」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蔚小樓微微挪動被抓痛的腿,「你要找的是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
「對、對。」鬼煦欣喜的點頭,總算有線索了。
「她穿一件破破的袍子,手上拿著一顆足球那麼大的水晶球?」
「是,妳見過她,她在哪兒?」鬼煦追問道。
蔚小樓上下打量他一遍後問︰「你是她什麼人?」
表煦沉吟了一下,「我是她哥哥。」但他寧願讓賢。
「哥哥啊,那好,她剛才騙了我五枚金幣。」蔚小樓一手扠腰,一手掌心朝上伸,一副妹債兄償的表情。
懊死的鬼女圭女圭,把鬼家列祖列宗的臉都丟盡,抓到她後一定要罰她閉門思過八十年,最好讓她在思過涯里頤養天年。
表煦雙手奉上金幣,連聲道歉,有妹如此,真是家門不幸。
蔚小樓看也不看就把它塞進包包里,然後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她往那邊跑了。」
「謝謝。」鬼煦欠欠身,便向她指的方向追去。
「出來吧!」直到確認鬼煦看不到,蔚小樓毫不憐香惜玉的踢踢鬼女圭女圭。
「人家會被妳害死,哪有五枚金幣,那枚金幣也是人家憑勞力賺的。」鬼女圭女圭哭喪著臉從她袍底爬出來。
「那真是對不起了。」蔚小樓揉揉被抓疼的小腿,懶懶地道歉。
「不管啦,妳要對人家負責,保證人家一輩子都不會再和哥哥見面。」鬼女圭女圭要賴的抱住蔚小樓的縴腰,篤定的認為只要和她在一起,就算不幸被哥哥抓到,也還有翻供的機會。
「可是咱們國家還沒先進到允許同性結婚的地步。」蔚小樓色迷迷的模模鬼女圭女圭可愛的隻果臉。
「死變態,誰要和妳結婚!」鬼女圭女圭觸電似的松開雙臂,後退好幾步,生怕她會突然撲過來。
「我送妳到一個地方。」蔚小樓不以為意的說。反正同是天涯淪落人。
听到蔚小樓的建議,鬼女圭女圭並未表現出應有的歡喜,反而懷疑的瞪著她,「妳干嘛對我這麼好?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
蔚小樓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妳真是不可愛。」然後她召喚出蝸牛,將鬼女圭女圭往蝸牛上一推,「去紫楓林。」
蝸牛載著仍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鬼女圭女圭「咻」的一聲消失在她的視線里,蔚小樓滿意的拍拍手,一轉身才發現始終未發一語的巫瑋風正盯著她看。
被看得頭皮發麻的蔚小樓抬高下巴,凶巴巴的吼回去︰「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
巫瑋風報以寵溺的一笑。
相處久了,他便發現蔚小樓身上也有可愛之處。
「妳把麻煩丟給小姨,似乎不太好吧!」語氣里並無責備的意思,他比較好奇的是小姨接到這份韻贈會作何反應。
蔚小樓無聊的打個呵欠,「麻煩的人又不是我。」
水落落騙了她們那麼久,也該有人替天行道,而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剛才那個小丫頭絕對有辦法把紫楓林搞得雞飛狗跳。
糟糕,忘了問她的名字,蔚小樓蹙起細眉。沒關系!反正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她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瑋風,咱們回家。」她自然的月兌口叫道。
巫瑋風一怔,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這是不是意味著一個好的開始?
「小樓,妳說什麼?妳剛剛叫我什麼?」他一把拉住她,眼角藏不住笑意。
蔚小樓臉一紅,別扭的撇過臉咕噥道︰「有病。」
叫一下他的名字,就高興成那個德行,真是無聊。可是不能否認他笑的時候,真是該死的迷人,害她心漏跳了好幾下。
巫瑋風握住她滑膩的手,「走吧,回家。」嗯,這樣的感覺真好。
迸色古香的王宮完全是仿照中世紀的古堡而建造,厚重的石造建築在蔚小樓眼中與監獄沒有兩樣。
她正坐在高聳的宮牆上眺望整個巫仙王國,她的腳不是湍急的護城河,猛烈的風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把她吹落。
西雅慘白著臉,目不轉楮的盯著悅翩翩,只要王子妃有何閃失,她便義不容辭的跟著跳下去,並不是她忠心,而是若是王子妃有任何差池,王子殿下一定會把她的骨頭拆了。
現在的王子不知是著魔,還是發瘋,對王子妃好得一塌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