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光標移動地形圖上所出現的地形,半分鐘後,她在地形圖上找到了一個閃爍著紅光的點,正以緩慢的速度往前方的路線移動著。
「她在前面三公里的地方。」她淡淡地說。
听到永澤櫻的話,森田業立即加重了油門,車子瞬間加快速度。
「等一下……」突然間,永澤櫻的聲音輕輕地響起,「芮儀不動了……」她停住了,紅點不再移動。
是因為走累了,所以停下來休息嗎?
坐在旁邊的原裕貴連忙湊近屏幕前,「會不會是走太累,所以停下來休息?」他的想法與她相同。
「不知道……」最好是如此。
不過,她此時的心中卻莫名起了一絲不安……
看著她凝重的神情,原裕貴也開始擔心起來,「小櫻?」
「臭臉,車開快一點。」不顧山路的彎曲,自己是不是會暈車,永澤櫻對森田業催促著。
拜托,芮儀可不能有事啊!若是有事……她可是難辭其咎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車子已經到了紅點所顯示的地點。
森田業車子一停,第一個沖下車。
急慌了的他,一雙眼四周仔細瞧望著,但是在這天色已經漸黑的山林里,要找尋一個人影,困難度實在很高。
「芮儀!」跟著急忙下了車的永澤櫻,連忙扯開嗓門,對著寬闊的山林間呼喊著,「芮儀,妳在哪兒?芮儀……」
連叫了好幾聲,回應她的只有山巒間回蕩的回音,並無其它聲響。
「天啊!」一直沒有听到任何響應,她的臉色苦得像苦瓜般。
芮儀該不會遭到什麼不幸了吧?不不不,她不可以這麼亂想的!不會的,芮儀不會有事的!
可是若是沒事,芮儀為什麼沒听到她的叫喊?除非是……
不要啊,芮儀絕對不能有事……
一股後悔的情緒,此時濃濃漲滿在永澤櫻的全身各處。
她無力地蹲下了身子,然而卻也在她蹲下之後,不經意的目光落點,似乎發現了什麼而睜大了眼。
發覺她不對勁的反應,原裕貴跟著蹲想一探究竟,「怎麼了?」
「手、手機……」帶著不安的情緒,永澤櫻向前挪挪身子,手一伸,從草堆里找出了一個銀粉色的貝殼型手機。
打開手機板面,她確認出它來。
「這是我的手機……」她的手機怎麼會孤零零地躺在草堆里呢?它應該是在芮儀的手上的……
「都是妳這該死的女人。」森田業在附近尋找未果,走回到她的面前,「明知道不該讓她這時候一個人回東京,妳還讓她離開!」他一張臉陰沉得嚇人。
永澤櫻緩緩站起身,低著頭不發一語。
基本上,她知道這次是自己失策了,所以,她無話可說。
「妳說,若是她出了事,妳于心能安嗎?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他字字都是氣憤的控訴。
「先別罵小櫻了。」原裕貴忍不住出聲打圓場,「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希望芮儀出事。」
「她以為她很行,什麼事都要自作主張,老是挑戰我的極限,現在可好了,這就是妳得意的杰作!」說到最後,他幾乎是怒不可抑地吼著,「現在妳滿意了嗎?妳開心了嗎?若是芮儀有什麼差池,我絕對不會放過妳的!」一想到芮儀可能會出事,他的一顆心,急慌得快要爆炸開來。
老天!不行,她不能出事,也不準出事的!
前幾世,她已經為了他吃盡了苦頭,他絕對不能讓她在這一世,還要為了他而受盡折磨。
他不要她再有任何的閃失了!
不能!不可以!不準!
第八章
時間緩緩在心緒不寧且緊張的四個人身邊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彷佛是過了好幾個世紀般的久,四個人都各懷著心事,完全沒听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停止了,接著,一個疑惑且驚訝的聲音響起,「咦?小櫻,裕貴?」
這個聲音,立即引來四個人的注意力。
四顆腦袋瓜子同時抬起頭,就見他們擔心得快跳腳的女主角,好端端地出現在眼前。
「你們、你們怎麼都在這里?」洪芮儀眨眨眼,看著眼前四張愁苦擔憂的臉,滿是疑問與不解。
「芮儀,妳、妳沒事吧?」一見到她完好無缺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永澤櫻頓時放下心中沉甸甸的大石,差點兒都要站不穩了。
「沒事?」她點點頭,「我好得很啊。」小櫻干麼這麼問?
「芮儀……」永澤櫻跨出腳步,才要激動地上前將她狠狠抱住,但是,森田業的動作比她更快,高壯的身子擋在她們兩人之間。
「怎麼了?」注視著他一張難看至極的臉色,洪芮儀下意識地抬起防備,「一張難看的臭臉,架吵不夠還想吵啊?」
這個男人……不會又想找架吵了吧?
森田業不吭聲,面對此時平安無事的她,他的情緒是混亂的,他真的不知道該賞她一巴掌做為處罰,還是狠狠抱住她,好好傳達他一直為她擔心的焦慌無措。
見他無言也不語,她防備心更強了,「干麼不吭聲?難不成你要打我啊?」不會吧?他愈來愈恐怖了耶!
她可不想挨打,而他現在這副陰沉的模樣,真的有點可怕,像是那種想把人殺了分尸支解的恐怖犯。
吞了口口水,洪芮儀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然而她才後退一步,下一秒,森田業高大的身形已經籠罩住她,將她高挑的身子,緊緊摟進他的懷里。
「放、放開我!」他的舉動嚇得她狂叫掙扎,「我不是你憤怒下可以砍殺分尸的對象,你--」
「別動!」緊擁著她,他在她耳邊輕喊了一句。
洪芮儀微微一楞,倒在他寬實的懷里,她似乎感受得到他的害怕無助,還有慌亂無措。
怎麼了?他不是應該火大得像火山爆發一樣嗎?怎、怎麼她會感受到他這樣軟弱的情緒?
傻楞楞的,被嚇到的她,就這麼任由他緊摟著。
許久,森田業才緩緩放開了她,一張陰沉的臉已不復在,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不少,但是不難看出,他柔和下來的面容中,還摻雜了深深的隱憂。
凝視著他,褂還是滿月復的疑問。
「你、你到底怎麼了?」這樣的他,真的完全不像她印象中所認識的他。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自大,怎麼今天的他橫看豎看、上看下看,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一只戰敗的老鷹,那般的脆弱,甚至有種無助之感?
總不會是她眼楮視力突然有問題,看錯了吧?還是說,才短短兩、三個小時的時間,讓他突然發神經地性情大變,讓他願意將心中的情緒,毫無隱瞞地表達出來了?
森田業微低著頭,沉默沒回應。
「他沒怎麼樣,只是過度緊張擔心妳罷了。」就在此時,永澤櫻的聲音突地響起,「現在總算看到他的真面目了。」
「過度緊張擔心我?」
小櫻有沒有說錯話,還是她在開玩笑?他真的變性情了?
「是啊。」永澤櫻點點頭,「別不相信,這是事實。」剛才的一切,她可是仔細地看進眼里哪。
這個臭臉,真是不夠坦白,一直那麼緊張關心芮儀,干麼老是要對她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
「妳少多嘴了。」森田業睨了她一眼。
「干麼?」微昂起頭,她接受他的睨視,「我說的是實話,難道你想否認?」看到芮儀平安無事,她對他那個愛斗嘴的精神全都回來了。
森田業撇撇嘴,對于她的話不給予任何一點點的駁斥,
听著他們的對白,洪芮儀多少听出了一點倪端,「你們……該不會是出來找我的吧?」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麼無聊地出現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