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業看了他一眼,「我不想提以前的事,總之,受不了我脾氣的人,就滾開我的視線。」他的語氣依然是冷淡的。
听到他這句話,洪芮倦氣得全身顫抖著,一雙小手握緊成拳。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虧我一直說服自己,你只是自尊作祟才會表現出這副冷血樣,但是……我錯了,你根本就是一個該死自大、目中無人的日本豬!」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可惡……真的好可惡!虧她還想關心他,為他受的傷感到心疼,但是……
森田業沒看她,只是靜靜地不發一語。
「芮儀,算了。」看到她激動起來,永澤櫻忍不住伸手拍拍她,安撫著她的情緒,「妳沒必要為了這種人生氣的。」唉!這個臭臉也真是的,老是愛口是心非,哪天他才能改改他這要命的脾氣?
真的很懷疑,他和芮儀上輩子怎麼會是……
「我現在就滾離你的視線,你滿意了吧?」洪芮儀忍著眼里即將泛濫的淚水,隨即轉身憤然離去。
望著她生氣且難過地離開,永澤櫻瞪了森田業一眼,語帶警告地說︰「人家芮儀關心你,你卻拒人于千里之外,還以這副要死不活的態度傷害她,你以為你這樣子氣走她,就可以保護她無恙,不會受到那個武士的傷害嗎?我告訴你,不可能的!芮儀不會不顧你的死活的,因為她就是那個冷子。」
听到她的話,森田業彷佛是遭到電擊般地震驚住。
冷子……她是冷子?!
「我沒必要騙你。」永澤櫻語氣十足的肯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是第一個相信有武士的人,只是你一直都是擺著那副死不相信的樣子,就是不想讓大家因為接近你而受到傷害。」這個臭臉,老以為別人是笨蛋看不出來。
被她戳破了心思,森田業眼神黯沉下來,許久才沉重地說︰「我不希望大家再為了我丟掉一條命。」
「你以為你這麼做,就可以解決一切的事情了嗎?」永澤櫻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不可能的,那時的咒怨一直都還是存在著。」滿滿地充斥在這棟老屋子里,緊緊纏繞著他。
「這麼說,大家都會有危險了?」三宅軒擔心地一問。那個一直流傳下來的森田家詛咒,就連方圓百里內的每一戶都清楚知曉的啊。
她點點頭,「尤其是芮儀,我看那個武士遲早會找上她的。」
森田業深沉的目光因為永澤櫻的話,瞬間閃過了擔心。
芮儀……真的是冷子……那麼清田的怨魂是否會將她帶走?
若是沒記錯的話,上一世冷子的轉世,曾因了解事情的因由,不想有人受到傷害,所以選擇了自殺以了恩仇,那麼這一世冷子轉世的她,是否……
懊死的!怎麼會是這樣?還以為冷子不會在這一世出現了,沒想到……她真的就是那個遠從台灣跑來看舞台劇的笨丫頭。
難怪第一次見著她,他就有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還有老是放不下她,心疼她的心情。
冷子……她始終還是出現了。
一切似乎還是會再次上演。
一種莫名的懼怕,在此時悄悄爬上了森田業的心頭。
第七章
拿起自己的簡單行李,洪芮儀提著就要往房門外沖。
然而她人才一踏出房門,就被迎面而來的原裕貴給擋住。
「怎麼了?」才包扎完森田次郎的傷,還不知道剛才發生啥事的他,看著她怒氣沖沖地提著行李要走,忍不住地關心一問。
「我要回去。」嘟著嘴,她口氣很沖地回答。
「回去?」原裕貴楞了楞。
她要回去?為什麼?不會又是吵架不爽,負氣要回去了吧?
看樣子……似乎真是如此,看她紅紅的眼楮就知道了。
「沒錯!我要回台灣了。」洪芮儀賭氣的口吻可是堅定得很,「我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該死的鬼地方!」快點離開那自大豬的地盤,不然她真的會被氣死。
「妳……剛才不會又跟森田吵架了吧?」他試探地問。
她重哼出氣,「別跟我提到那個該死的豬!」她不想听到任何有關他的事情!
洪芮儀的回答,讓原裕貴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別跟他吵了,我不是跟妳說過--」
一不管你跟我說了什麼。」打斷了他的勸阻,她口氣強硬地說,「我就是不再相信那只日本豬了!」
開口閉口都罵人家是豬……看來芮儀是真的動怒了。
「妳消消氣吧。」嘆息一聲,原裕貴有點無奈,「就算妳想回去,這時候妳怎麼回去?」天色都暗了,在這個偏僻的鳥地方,根本沒交通工具可以到城鎮里,走路至少也得要花上半個小時哪。
「我走路到有站牌的地方坐車回東京去。」
「現在天都暗了,這一路走到站牌人煙稀少,妳一個女孩子,不太好吧?」
「遇到危險總比被豬氣死的好吧?」緊張他還被他認為多管閑事,再在這里待下去,她只會被氣到爆血管,到時就得不償失了,
被豬氣死?原裕貴實在很想大笑,但是始終還是忍了下來,免得自己可能也會因此被列為豬只群里。
「你幫我跟小櫻說一聲,謝謝她這幾天對我的照顧,我先回台灣去了。」提著行李,她完全不留戀地踏出腳步要離開。
「等一下吧。」原裕貴用身子擋住了她的去路,「妳就這麼跑掉了,小櫻一定會拿刀砍我的。」他寧可當豬也不想找死。
洪芮儀瞪著他,「你讓我走啦。」她提高音量命令著。
「要不然妳自己去跟小櫻說一聲,她答應了,我就不阻止妳走。」
「不要。」親自去跟小櫻說?那一定會走不了的。
幾天的相處,白痴都知道小櫻的黏人功夫是很厲害的。
「為什麼不要?」他當然知道她不要的原因,「害怕小櫻的纏人功夫,會讓妳離開不了?」
洪芮儀不語,他的這超級事實的話,讓她無話可說。
「算了吧,別生氣了。」他好聲好氣地勸著,「一人讓一步就沒事了。」只怕兩人都不讓步。
「我為什麼要讓那只豬?」她毫不客氣地反駁。
原裕貴皺緊了眉,心里直嘆著氣。
開口閉口都是豬,要怎麼說啊?真無奈。
見他無話可說,「沒話說了?」洪芮儀推開他,「那我走了。」說著,她邁開步伐,準備瀟灑離開。
「等一下。」原裕貴急忙伸手抓住她的後衣領,阻止著她離開。
「放開我啦!」被他這麼一抓,她脖頸間緊窒得幾乎無法呼吸了。
「妳不能走。」他並沒有想松手的意思,「妳走了,事情會更麻煩的。」他多少听小櫻說了不少這件案子的起源過程,眼前芮儀可算是這案子最主要的角色之一哪。她若離開了,這趟大家可不就白跑了?
「你--」
「你們在干麼?」這時,一個帶著疑惑的聲音響起。
永澤櫻從走廊的另一端,緩步地走過來。
一見到她出現,原裕貴彷佛見到了救星一般,松了一大口氣,同時也松開了洪芮儀。
頸間的勒窒感消失了,洪芮儀按撫著脖子咳了幾聲。
嘖!這個姓原的,差點要了她的命。
「她說要回東京。」原裕貴看了她一眼,朝永澤櫻回答。
「回東京?」
「是啊。而且是現在、立刻。」他強調著。
永澤櫻將視線落在怒氣未消的洪芮儀身上,思索了下,「那就讓她回去呀。」何必勉強?而且……這麼放她走,說不定會有人緊張呢。
嘿!看到那個人緊張,倒也不錯。就來嚇死他好了!
「你看吧,小櫻都不阻止我了,你干麼阻止我?」洪芮儀睨了原裕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