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個鰻魚飯給原裕貴,洪芮儀拿了個豬排飯,內心的感動又增加了一點點。
他知道她喜歡吃豬排飯嗎?還是……
「你真的不吃什麼嗎?」忍不住的,她再一次問著森田業。
他肚子不餓嗎?
「唆。」他還是回了這樣冷淡的字眼,「妳吃妳的,少管我閑事。」說著,他喝了一口自己剛買來的咖啡。
「沒吃東西就喝咖啡,很傷胃的。」她無視于他的冷淡,很坦然地繼續表達她的關心,「你還是吃一點--」
「別管我的事,好好顧好妳自己就可以了。」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唆得像個老太婆一樣。」
「喂。」一邊的永澤櫻可是听不下去,「人家芮儀可是善意的關心你,你別這麼不識好歹!說話這麼不客氣干麼?」老太婆?那他呢?令人人喊打的老番王。
森田業冷哼一聲,不理會。
洪芮儀撇撇嘴,「你若是不吃一點,那我也不吃了。」從他的動作話語里,可以知道他其實是很關心大家的,既然如此,用這一招應該可以逼他就範。
她知道他不會置她不理,因為他關心她。
森田業從後照鏡瞪了她一眼,「妳少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
「喔。」她只是應了一聲,隨即將手上端著的餐食收好,放回了袋子里。
看到她的動作,森田業的眉頭頓時緊皺在一起。
這個女人……存心氣死人是吧?老是挑戰他脾氣的極限。
「妳不吃就給我滾下車,我不想載一個要死不活的人。」他的聲音透出不高興。
「喔。」她點點頭,「那你放我在路邊下車吧。」
「妳……」沒想到她會這麼順著他的話點頭答應,森田業氣得有點不知所措。
總不能把她丟下車吧?這個女人……如果有一天他會氣到腦中風,她絕對是罪魁禍首。
「我看你還是吃一點吧。」原裕貴看了一眼洪芮儀,對著氣呼呼的森田業建議著,「不然芮儀一定跟你沒完沒了。」他搭了一個階梯給他下。
重哼一聲,森田業沒好氣的說︰「我吃一個面包就好。」
听到他要吃東西了,洪芮儀得逞地一笑,「拿去。」她馬上拿出一個紅豆面包遞給了他。
接過面包,森田業並不是很心甘情願地吃起來。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還真是不好。不過,再怎麼說,她都是在關心他。
必心……很久沒有這種感受了。
看著他吃了,洪芮儀開心地笑了,隨即也重新打開她的豬排飯,快樂地吃了起來。
就知道他是嘴硬心軟,看來她似乎抓到他這凶巴巴的日本豬的死穴了呢。
第六章
花山村是個地名。
而在一路「相安無事」下,一行人終于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小地方。
一下車,放眼望去的青草樹木,夾帶著清新花草味的空氣,讓洪芮儀深深地呼吸,頓感全身都舒服了起來。
車子停落在一個古ld的莊院前,沒幾分鐘,從屋內走出一個身著和服,年約五十來歲的婦人,急忙地小快步走到森田業面前。
「大少爺!您回來啦?」婦人笑臉吟吟地說。
「嗯。」只是應了一聲,隨即便邁開步伐走向屋內。
「你們是大少爺的朋友嗎?我是森田家的管家三宅桃子。」婦人對著永澤櫻三人客氣地說著,「請進屋。」她禮貌性地招呼著三人。
隨著森田業進屋,永澤櫻和原裕貴兩人是邊走邊打量四周的環境。
看著屋子大廳的四周,洪芮儀的一雙眼立即閃出了興奮的光亮,「好漂亮。」
天啊!這應該只有在電視劇里才可能看得到的,但是現在……她親眼看到了。
「漂亮?」森田業眉一挑,對于她的話感到不解。
這種老屋子,有什麼漂亮可言?放眼望去全是榻榻米和紙扇門,只不過在大廳的角落,放了幾個有點歷史的花瓶裝飾物而已。
「我一直都想住住看這種傳統的日式大屋呢。」好興奮!今晚可以在這邊住下耶!「這里有沒有露天的大浴池?」
如果有的話,那就更完美了!她可以泡在熱呼呼的大浴池里,然後仰望著滿天星斗……真是人間的享受啊!
「怪人。」森田業瞟了一眼興奮中的洪芮儀。
這種老屋,他可是住得很不習慣,空蕩蕩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這屋子年代似乎很久遠了?」這時,原裕貴打量著大廳四周地問著。
「從江戶時代到現在,不過每一代的主人都會請人翻新裝修。」站在一邊的三宅桃子簡單地解釋著。
;這個屋子,有發生過很多的事情……」永澤櫻右手不斷觸模著大廳的每一個對象,感應著過去的片段,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大廳中央牆上掛的一幅畫。
那是一個身著粉藍和服的二十來歲的女人,和服上的蝴蝶圖案生動漂亮,就如同畫中的女人一樣美麗動人。
永澤櫻走到畫前,細細地看著,她的手輕撫上畫中的女人,想要探視這個女人的身分,然而,當她的手才一踫觸上畫,清晰明顯的過往片段,讓她心頭一震,嚇得她落在畫上的手立即彈開。
這幅畫傳達給她的怨恨,讓她忍不住害怕,還有一種無奈的……悲哀。
「這個女人是誰?好漂亮呢!」洪芮儀也發現了這幅畫,走到了她的身邊。
而且這個女人似乎很面善,有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不知道就別問這麼多。」森田業口氣冷冷地說。
「為什麼?這個女人真的--」
「閉嘴。」突然的,他一個低吼,打斷了洪芮儀才出口的話。
他突然轉變的情緒,頓時讓她傻住,「你這麼凶做什麼?」
「芮儀不知情,所謂不知者無罪,你何必對她發這麼大的火?」永澤櫻沒有像平常般地責怪他的態度,反而語氣平淡地說。
因為她知道這幅畫里的女人,跟森田業有著很密切的關系,而且這個關系糾纏了三世,甚至這畫中女人的怨恨,也和面前的芮儀有著相當的關系……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森田業一眼。
這個屋子充滿了好多的怨恨,好深好深……深得讓她忍不住地打了個輕顫。
「怎麼了?」原裕貴細心地發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繼而關心地詢問。
「這個屋子的怨恨很深。」永澤櫻只是輕淡地回答。
「是啊。這個屋子曾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哪。」三宅桃子听到她的話,有感而發地附和著,「那種怨念很難消失吧。」
「妳知道這個屋子所發生過的事情?」
三宅桃子看了眼森田業,搖搖頭,「都已經成為過去的事情了,再多說什麼,一切也都不可能再挽回了。」說完,她深深嘆了口氣,面容上有著濃濃的無奈與遺憾。
永澤櫻注視著管家灰黯的面容,心里有著一堆的疑問,然而她還是將這些疑問忍住沒問出口。
「唷!我說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啊。」倏地,一個極為不屑的聲音響起。
接著,一個和森田業長得有些相似的男人,緩步從屋外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森田業臉色一沉,沒有說話。
「二少爺。」三宅桃子一見到來人,恭敬地喚著。
「八百年不回來的不孝子,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回來了?」身為森田家次子的森田次郎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邊說邊走到了兄長的面前。
「你這個時候不上班,跑回來做什麼?」森田業盯視著他,一張臉充滿了陰沉。
「你管我這麼多做什麼?」森田次郎冷哼一聲,擺出完全不將他看在眼里的姿態。
沉著氣,森田業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反應,「上個月你干麼無故扣軒的薪水?而且還連扣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