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看她那副樣子,根本把舞台劇里的那個主角當神一樣在崇拜了嘛。
「什麼叫花痴?你看不懂就別亂罵人。」
「看不懂?是啊,我是看不懂。」森田業沒好氣地回應著,「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在舞台上跳來跳去要猴戲,妳們這些女歌迷就在台下像個花痴,把台上的人當神一樣崇拜……」真是一堆沒腦子的人。
「什麼要猴戲?!什麼叫花痴?」洪芮儀瞪大了眼,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你說話好听一點,你以為你就了不起了嗎?那你去試試看,只抓著布條在舞台上空,轉個幾大圈啊!」保證他轉沒一兩圈就手軟摔下來,變成人肉醬!
他以為這是小Case啊?
「能那樣做的人就很厲害嗎?根本就是在馬戲團表演。」
「就算是馬戲團表演又怎樣?」洪芮儀忍不住伸出手指,用力戳著森田業的胸口,「你別以為你自己很了不起,你還不是靠他們賺了不少錢?有本事你就別接他們的周邊商品訂單來做啊!」只會說別人的不是,也不想想他自己,還不是靠他們來養活自己的!
可惡!誰侮辱到她崇拜的偶像,她絕不饒過他。
「我利用他們來賺錢,有何不可?」他說話的口氣沖得可以。
听著她一直贊美崇拜著別的男人,他的心里就是莫名地感到不是滋味。
向來他在女人面前都是被崇拜的,但是今天他居然遇上了一個完全無視他魅力所在的女人,當著他的面猛夸贊且崇拜另一個男人……
真的很不舒服的感受。
第一次,他居然會在乎一個女人的目光落點,還有她的心之所向。
今天他八成是太累,所以神智不清,不然他怎麼可能一整晚老是因為她,而有他無法理解的生氣情緒出現?
「你這個自大的日本鬼子豬。」
「喂。」森田業眉頭一擰,「妳說話可不可以客氣一點?」老是日本鬼子豬、日本鬼子豬的叫,真的很難听。
「我說話客氣?你說話就很好听了嗎?」仰起小臉,她毫不客氣地杠上他了。
森田業依然是他那張不屑人的臭臉,瞄了她一眼,「無聊。」
「你才無聊!自大日本豬!」
「妳給我閉嘴!」吵死人了!
「我就偏要罵!日本豬、自……」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就不再理會她地轉身快步離開,讓他的耳根子能清靜一點。
「喂!你走那麼快做什麼?」她對著他大步向前走的背影叫喊著。
明明知道他有腳傷走不快……他絕對是故意的!
他這麼欺負一個弱女子,真是不夠男人。
對于洪芮儀的叫喚,森田業理部不理,腳步也未曾停緩地繼續往前走。
望著他急行的身影,她一張臉氣得紅紅的。
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當她正在心里罵著森田業的氣度時,遠遠的,她又看到那似有若無的武士身影,從遠處快速地飄飛過來,直向森田業而去。
媽呀!又看到了!
洪芮儀吞了一口口水,雖然是第二次看到了,但她遺是十分的恐懼。
「森田業!」她扯開嗓門狂叫,「森田業!」老天!那個武士……那個武士還是拿著武士刀要砍他哪!
縱使自己和他八字不合相沖,但她也沒恨他到希望他腦袋分家呀!
听到身後的狂叫,森田業忍不住停下腳步,轉身望向一臉焦急的她。
「快選呀!」她繼續地狂叫,「你快逃呀!」
快逃?逃什麼?又沒人追殺。真是莫名其妙,這個女人真的是腦子不正常。
「你快選啊!武士又來了!」她急得忍著腳痛,小快步地走向他。
「武士?」森田業眉一挑。
又來了!又是這種沒根據的話!
但他的念頭才閃過,不經意的目光卻瞥見到遠處的一個似有若無的身影,從半空中往他的面前飄飛而來。
他傻了。
真的是武士……
「快逃呀!」洪芮儀見他呆掉不動了,嚇得急慌慌地往前沖,在武士沖到他面前,要拿刀砍他之時,連忙將他的身子用力推開。
然而推開了他,她的手臂卻遭了殃。
武士的刀劃過她的手臂,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痛得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小心!」從呆楞中回過神,森田業連忙將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摟進懷里。
「好痛……」洪芮儀痛得眼淚狂流。
「忍著點!」抱起她輕盈的身子,他急著沖至馬路邊要招出租車。
可那武士似乎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大刀一舉,就要往他的正面直劈而下。
「不可以!」洪芮儀彷佛用著自己最後的力氣,揮舞著她的雙手,對著那武士叫吼。
就在一瞬間,武士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什麼,驚慌地飄退,最後透明的身影消失在冷冷的寒風中。
眼見危險消失,森田業低頭看著臉色已然慘白的她。
「你還好吧?」看著她手臂的傷口血流如注,他幾乎亂了心神,失去了冷靜的理智。
老天!她可不能有事啊!
「我……死不了吧……」虛軟地應了一聲,下一秒,她雙眼一閉,昏死在森田業的懷里。
第五章
坐在病房里,森田業一臉沉凝地注視著昏迷在床上,一臉慘白的洪芮儀。
他的心思此時還是亂亂的,沒法子完全冷靜下來。
回想著當時,他看到的那個武士身影似真似幻……說是真的,好像又不真實,那是一個沒有實體的軀殼;但若是幻境,他手上的刀卻真實地傷了人……
老天!難道真的就像永澤櫻他們說的一樣,那樣虛無沒有根據的無稽之談嗎?
看著洪芮儀手臂上那一圈又一圈的厚厚白紗布,這真實的刀傷,的的確確地存在著的啊!看得他的心全揪在一起。
「臭臉。」這時,病房門倏地被打開。
永澤櫻慌忙地走了進來,看了床上的洪芮儀一眼,隨即追問著。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晚上才和裕貴在餐廳邊吃晚餐,邊討論著事情,就接到他的電話,什麼也不說,只要他們趕快趕來醫院,害得她一路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會發生什麼不可挽救之事。
森田業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地開了口,「我們看完舞台劇出來,就被一個身著武士服……」
「你是說那個武士的靈魂又出現了?」他話還沒說完,永澤櫻便猜到了下文。
「她為了救我,所以被砍了一刀。」
她望向昏迷中的洪芮儀,「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刀口很深,幾乎見骨。」想到送她來醫院時,他有看到她的傷口,看得令他心驚,也有著他不解的心疼。
為了他,她傷得這般嚴重……
「那現在呢?」
「她大量流血,送來醫院時已經休克,之前輸了兩袋血,病況並不是很穩。」
永澤櫻沉吟了一下,「看來……那個武士非要你的命不可。」
森田業不語,面對這樣的事情,一向不信這方面事情的他︰心里著實矛盾。
且不論他自己是否能完全接受這怪力亂神之事,但是那個該死的武士的確是傷了芮儀,他根本無法讓心中那股憤怒平息下來。
下次若再遇見那個該死的武士,他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不行,我們得趕快采取行動了。」永澤櫻下了一個決定,並轉身對著跟自己一起來的原裕貴說著,「裕貴,你趕快把芮儀弄醒,我們得要加快動作了,不然再這麼下去,我們都會有危險。」
原裕貴遲疑了一下,立即關上房門,並走到病床前。
他伸出手輕撫上洪芮儀的傷口,接著他聚精會神地一動也不動,沒一會兒,就見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的額際間滲出、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