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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著魔不由自主 第5頁

作者︰光澤

坐在一旁自得其樂的惡友樂逍遙,搖了搖酒葫蘆,眸子里閃過一抹火一般的危險光芒。

「說不定,他一眼迷上了姚衣衣?」雖然說可能性不高,不過,一樣米養百樣人,也說不定男歡女愛就是絕對原則吧。

這下有好戲可看了,如此情況絕對是驚人發展,人生百態果真比戲更似戲哪。他怎麼也沒想到,連他這嗜酒之人都知道出產之茶有多優異的巴蜀季家二公子,那樁神旨女圭女圭親的婚約關系人之一,居然是——

「不可能,逍遙兄,季清澄要說對大姊一見鐘情也太遲鈍了,在帶咱們來的路上,也沒看他多瞧大姊幾眼呀!」

雖然從未曾對一個特別的人兒,出現過那份想要永恆的心情,但在京里,早見識過為大姊美貌痴迷的人看得有多目不轉楮,不知道樂逍遙此刻在動什麼歪腦筋,姚彩衫面對增加了楚小南來阻礙的困難旅程,只想一醉解千愁。

偏偏,打小生在賣酒之家,他千杯不醉。

「無妨,這樣更有趣些。」樂逍遙笑吟著。

姚彩衫聞言,虎眸又瞪。

為什麼天底下就是會有這種爛人,外表漂漂亮亮,但骨子里卻是只愛隔岸觀虎斗的糟糕個性?

「對,對你來說當然有趣,因為楚家女少東也來了嘛!接下來定是沒有太平日子可以過了。大姊還想要一路上收集未婚夫們,等全齊了後才回長安,到時大姊究竟要將二姊嫁給誰,鐵定又是一場大亂斗,不過,反正大姊是絕對不會考慮把二姊的幸福交在你手上,你當然樂得輕松愉快!」姚彩衫放縱地趴在案上,恨恨地道,認真思考把眼前人拆吃入月復會不會不好消化。

樂逍遙做作地綻放一記燦爛得讓人想砍他出火的笑容。

「你不也和這婚事八竿子打不著嗎?同一胎出生的你卻逃過這樁亂七八槽的姻緣,何必這麼操心,到頭來,四家男子要娶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兩位姊姊呀!」

姚彩衫听這置身事外的說法听得嘴角抽搐。

「沒錯,這是和我的終身大事無關。」他先點了點頭,然後語氣一轉,變得又硬又狠,「但這卻關系到我親親姊姊們的一輩子幸福,我怎麼可能一副無事人的死樣子,在旁邊嗑瓜子听戲!」

他真想宰了樂逍遙,看看日子會不會好過一些,他有種莫名的直覺,認為楚小南每次都是沖著樂逍遙來的。

大姊這種帶著大票未婚夫,再進駐下一個未婚夫家的想法,怎麼看怎麼離經叛道,他必須嚴防事情失控。

想到失控,不經意勾起不久前險些擦槍走火的恐怖,那冷淡男子逼視自個兒的強悍眼神再度躍入心頭,對季清澄的好奇在內心風起雲涌,散發強烈的威逼感,無法再繼續視若無睹。

與其坐著哀嘆命運不公,不如起而拆解命運設下的障礙,姚彩衫仰首喝干了酒後起身。

「喂,你要去哪兒?」

夾著些許難以發現惡意的問話從背後傳來,姚彩衫連回頭也懶。

「不要你來壞事。」他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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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埋怨的。

季清澄待眾人都離去了之後,鎖上房門,拆了頭巾,長長發辮垂落在肩膀,對著鏡子,雖然認不得倒映其中的古板女人是誰,但也沒有絲毫怨恨。

近二十年來,習慣她是個男兒,再也沒有任何疑惑,還真是一件想起來就好笑的事情。

每一個人都有秘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她的秘密只是稍微異常而已。

有些困了,她不再鑽牛角尖,正要準備就寢,門板上響起指叩之聲。

唉,是大哥?還是大嫂?或者是哪個寶貝小弟?

季清澄嘆了聲,沒有多想地開了房門。

迎入眼,一張微微紅潤的好看面容,突地放到最大,在看了她幾眼後,突地睜大了他有神的雙眼。

「欸,原來在頭巾底下,你們苗人是編辮呀!」

無暇思考姚彩衫怎麼會在這時出現,但他在驚訝後,破天荒大發現的語氣,喚醒了季清澄沉眠多年的恐慌,她快步走到鏡前,拿起頭巾嚴嚴密密包起,不剩任何一絲秀發。

天啊,她怎麼會如此粗心大意!還以為她不會再有任何感動,但沒料到以受驚的原由,向來無波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

「夜已深,姚公子有何事?」

雖然和先前差不多深沉,但不甚平靜的聲音,勾動了姚彩衫的注意力,他沒有多想什麼,大方走進了未來可能是他姊夫的屋子里。

「我只是想向季兄道歉,之前我大姊有些沖動,她天生性子就是又強又倔,若是季兄被迫而不得不遠行,咱們不來表達些什麼也太說不過去了,你說是吧?」

輕快明亮,不是必恭必敬卻直接的真心話語,沒能讓季清澄松弛萌生後將心房牢牢包住的警戒心。

她不敢直視他,在忘了包頭巾被他看到之後,她很害怕。

「如果是要講這個,我不介意,你可以回去了。」她速速說完,像是要趕人一般。

可是姚彩衫裝沒听懂,覓到椅子後,大剌剌地坐下。

「搞不好你會是我的姊夫,季兄,咱們聊聊唄,早些熟悉了好過還完全陌生,就得一路上彼此照應。」

听到特殊的詞,季清澄轉過身。

他叫她……姊夫?!

咧著嘴笑得爽朗的姚彩衫,對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以為意,而且也好似一點也不感覺有異,可能是第一印象決定了一切,腸子筆直的他並沒有發覺有任何的不對勁……該說她好運,還是該說這男子太大而化之?

「聊聊?」季清澄沒放下戒心,忐忑不安地壓低嗓聲問,但仍不敢靠他太近,十指反扣著妝台邊緣,用力得指節都發白。

「嗯,隨便聊聊什麼都好……對了,你今天下午在吹奏的是什麼呀?」

這有任何意義嗎?季清澄心頭喀登了下,如墜五里迷霧。

「那是『巴烏』,咱們苗族的傳統樂器,有時也用來傳訊……還有什麼嗎?」她不明白他為何一副非常在乎的模樣。

聞言,姚彩衫又是爽快一笑回應,接著話語便如同水壺被打翻了一般傾倒出來。

「我頂好奇,你是不是喜歡我大姊啊?要不然你怎麼會願意和咱們走咧?應該不是中意我二姊,雖然二姊的個性溫柔,心思也很細膩,但是她真的很瘦小吧……唉,我也明白男人沒有不愛美人的道理,可是咱大姊很悍哪,要是看上她,有好多苦頭要吃的,可若不是願為她奉獻所有心神的男人,我也不會接受,死也不會叫他一聲姊夫,季兄……唉,叫季兄真是疏遠,不過沒關系,之後改善。季兄,你有所不知,打小我就被眼里只有二姊的大姊害得淒淒慘慘,她大小姐想到什麼對二姊好就一意孤行,八匹馬也拉不回,之後,我好說歹說——」

「慢著!」

季清澄原本還想視情況決定如何應對,後來發現姚彩衫不若她以為的冷靜自持,漢人習俗男子年方二十才及冠,他僅十五將十六,雖然看起來已不若少年模樣,但是個性仍天真活潑得超乎想像,打開了話匣子便再也合不上了般,她只好出聲打斷。

不太在乎規矩的男子趴在案上,認真地听話,張大了嘴也不敢閉上,睜大眼地等著听她要說些什麼的專注模樣。

僅想打斷他,沒想到他全心全意的注視反倒讓季清澄有些無以為對。

「嗯,你……」她頓了頓,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不速之客,最後她把心一橫,「我困了,明兒個你再來,到時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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