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柔的聲音入耳,單雙隨即轉身,一臉倦色但氣質清新的男人人眼,以指尖輕點她的額心,她忘情的大喊︰「日生!」
被童年玩伴熱情呼喚的男人沒有開口回應,閉上眼,開始感應。
「小雙,妳的命星滅過……但這是福非禍,」心中浮現了星空,找出專屬于她的命星,凝視一番後,申齡緩緩張開眼,「有顆為妳續燃的強力守護星和妳會合了,是嗎?」
單雙一會兒後才意識過來,轉頭,想起了她遺忘許久,沒什麼存在感的男人。
坐在離她最遠的角落,菲尼克斯啜飲著馬丁尼,神情瀟灑卻目不轉楮,說不清在想什麼地注視著這一切。
「日生,你指的是他嗎?」單雙嬌聲問。
申齡順著她的眸光望去,從雙眼進入了那個沉默男人的心,許久沒有回答,然後拉起她的手,塞了件物事給她。
「天機不該泄漏,命運變化萬千,小雙,既然妳和過去之間僵固的縛索已經斷裂,就不要再想要回到過去,妳已經回不去,也不用回去了……過去是座牢,只有折磨刑罰的牢。」申齡勸告的同時,雙眸閃著歉意。
單雙皺眉,把玩著手心里的東西。這麼多童年玩伴里,申齡最內斂了。
「日生,你老是說些讓人听不懂的話。」
申齡淺笑。「不懂,永遠是最幸福的。」
單雙知道強求不了申齡說出他預見的未來,伸了伸懶腰,媚眸掃向珞肆彤。
「噢呵呵呵,珞肆彤,你大概需要一點時間準備,所以我今晚就留在瓔珞夜色。」她輕巧地轉身,走向菲尼克斯,「對了,幫我準備一些現金,還有一些好穿點的衣服、幾把順手的槍和武器……剩下的先欠著,我哪天想到,再向瓔珞夜色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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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魔之王絕非善類。
雖然早就知道她口中的賺錢來花,大概和一般用正當手段弄個幾萬元應急是兩回事,但看著賭金不斷往上跳,在幾個小時以內,從一塊錢變成天文數字,菲尼克斯還是無法不驚訝。
她果然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這種一翻兩瞪眼的方式,才真叫做豪賭。
運氣好得驚人,但若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又怎麼能天時地利人和,在她的指揮之下接連破大案。
警界雖然講究科學辦案,但冥冥之中,無形的運氣才是真正的主人。
搜集情資中的大腦風起雲涌,但他的心卻在看到某一幕時像被劃過一刀,活生生作痛。
一個氣質雖然宜人,但外表不甚出色的男人踫觸了單雙,接著,單雙綻放燦爛的笑。
他從來沒有看過單雙笑得這麼自然,或換一個說法,她從未那樣對他笑過。
突然,一陣昏眩感襲來。
「你的,香味好濃喲。」
極輕的聲音宛如尖刀突地穿過心髒,菲尼克斯吃了一驚,往聲音來源望去。
對,他沒有听錯,這聲音的確來自自己懷里!
不知何時,他的大腿上坐著一個火紅頭發、膚白勝雪的人兒,只一眼,他便覺得整個人好似要被他閃著紅光的雙眼吸進去。
「你在說什麼?」看著那雙眼,昏眩感不斷的加深,菲尼克斯幾乎要壓抑不住打心底猛然要爆發的某種沖動。
不知道會造成什麼的沖動,令他下意識去克制。
那柔若無骨的人兒耳朵附在他的胸口,從那處便傳來一股悶燒的熱氣,像一把野火燒上他的身,但他渾身無力,更別說是推開他了。
「你的心髒跳得好快喲,再這樣跳下去,一定會壞掉喲!你有非常渴望的東西吧?很想要,光是一想到就快發瘋了,對不對?這份心動還很新鮮,所以才會有上等濃郁的香味,而我就是被這香味引來的。」
能誘發人心底所有瘋狂的魔音。
小小人兒抬起頭,魅惑一笑,瞬間,菲尼克斯有種錯覺,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另一個人在對他笑。
絕艷的單雙在對他甜笑,柔美得能使人失魂,無比的甜蜜。
「對,想要。」他無法說謊,發自內心,不知道要什麼,但他誠實地說出那份。
如他所說,他想要什麼,想到快發狂了。
只由紅和白兩種顏色組合,但出奇婬靡輕媚的人兒,伸手撫上了他的臉。
「那就不要再壓抑了,放任你自己吧!去奪取她,去毀了她,撕爛她的翅膀,只有那樣才能將那自由飛翔的鳥兒拘禁在你的懷里!我了解你,你一直是這樣想的,我能讀出你的記憶,你早就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憎恨她的自由的念頭,所以你不能容許她死,不接受她不明白你的心意,一無所覺的死,你是因為這樣才去救她的,對吧?」
仿佛救她那夜的麻痹感再次耀武揚威。
「我不知道……」菲尼克斯無法抵抗他侵入自己的心神,迷惘地吐訴著。
那人兒溫柔地撫模著他的臉頰,指尖流連在剛毅的線條上,萬般不舍。
「好可憐,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嗎?你好可憐噢,真的能夠不要她嗎?」他呢喃。
言語就像一道濁流,卷住了菲尼克斯的心,令他連呼吸都困難。
「不能……」不知道、不明白,也不能阻止的心情在膨脹,無以復加的痛苦使他想要大吼。
那人兒憐憫般地點點頭。
「我叫雪月,和我立約吧,有我的幫助,可以點燃你的熱情,誘出你火熱的本能,讓你的心不受控制,去尋找真實的答案。」他能迷惑人般地又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不明白自己更悲哀的事了,而且你也想知道她會怎麼回應你強悍的心意,對不對?」
菲尼克斯的內心瞬間閃過了「這是錯的」的念頭,但是隨即被「那又如何」的想法推開。
他著迷地點了點頭。
「我和你定約。」他想知道,確實,不能質疑這份想念。
雪月驀地纏吻了上來,細幼的四肢像白色觸手獵捕了菲尼克斯,但他沒有半分恐懼,而在那格外柔女敕的觸感之中,混合了能麻痹靈魂的熾熱火氣,被灌進了他的身體,迅速散布到他的全身,燒灼著他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亂流的血液像是要沖破皮膚般翻騰著,最後直直往下方沖去,同時間,他的思考防衛機制也像被重炮轟擊過,一塊一塊的破碎了,瓦解了。
而在他看見單雙朝著他走來的時候,一股又濃又烈的由心底幽幽地升起,瞬間,狂暴強悍地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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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知死活的泡澡,僅做了簡單的沐浴,單雙穿上浴袍,慵懶地按壓著緊繃的肩膀,看著鏡中的自己,將方才送到眼前的藥片熟練地丟進嘴里,咽下。
快速被胃壁吸收的藥物成分就像閃電擊中心髒,令她不由得一震,難耐地弓起背脊,舒服地長吁了一口大氣,放松僵硬的身子。
「不舒服了好久,總算解除了。」單雙支在洗手台上,忘我地呢哺,還有一點撐不住身體。「看到我摔下去,敏雲應該沒有哭得太傷心吧?」
她誓死也要守護的只有那人兒的純潔笑容,十九年前,當申敏雲的警察雙親為了救被綁架的她月兌險遭襲,車禍撞上山壁死亡,申敏雲則大腦受到重創,失去一切和父母相處的回憶,還無法像個正常人的活著,她就明白,這一生一世她要為了申敏雲而活。
她的生命是屬于申敏雲的,在盡完責任,找出當年的犯人之前,她是絕對不能死。
但是篤信自己幸運,相信自己就算心髒停了還是不會死,和在落水前一刻看到菲尼克斯,確定自己一定不會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