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仲慕的指控依舊強而有力,但單雙眼角一挑,笑意盈眸。
「沒有人會笨到和你薛仲慕自曝內幕吧!」
薛仲慕冷笑一聲。「不過,你沒有否認。」
單雙眸中隱約閃過光芒,神情一轉,狡猾絕頂,毫不隱藏,讓人無法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
「明人不做暗事,我不否認。」
靜默的火山爆發了。
她原本還有一絲期待,期待她會加以否認,否認她做出如此無情的指示,要豪豪去送死,她的內心有一個部分徹底的破碎了。
「隊長,你太過分了!」
看見靜默也抓狂了,單雙不以為忤,縴手輕揮。
「靜默,先把這只狗仔弄走,跟我進去詢問案情,我要知道這個案子背後是否有陰謀。」
靜默一口氣不吞忍不行,她望了薛仲慕一眼,男人有所決定一般,不待她開口便自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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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後,靜默舉起佩槍,退掉保險,瞄準乾歌,雖然她也氣得想宰了單雙,但職責所在,她不能不保護單雙。
「乾歌,退後!」
對著槍口,乾歌次次吞忍,這一次,他差一點點就要在無所覺的情況下失去豪豪,忍無可忍。
「靜默,讓開!」失去理智的男人粗聲吼著。
無視眼前兩人正為了她只差一步就要大打出手,萬魔之王仍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但不管單雙多麼過分,靜默身為警察就不能放任不法情事發生,乾歌不是一般人,武學造詣驚人,該死的單雙大難當頭還不拔槍,讓自己等于一只腳踩在鬼門關里。
失了先機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靜默凝聲大喝,瞄準的目光不敢移開。
「乾歌,我再說一次,退後!不要質疑我開槍的決心!」
「副隊長,乾歌,住手……」
恐怖平衡成一直線,在病床上剛合上眼的武豪豪張開了眼楮,發現情人和兩位兩上司一觸即發,虛軟地出聲阻止。
比起方才的好精神,明顯虛弱的語氣讓乾歌不得不回到病床邊。
靜默下意識的吐了一口大氣,垂下槍枝卻沒有收起,繼續介于乾歌和單雙的中間充當緩沖物。
被人好生保護著的偵十隊隊長,妖嬈的立在病床尾。
「好孩子,豪豪,我就知道偵十隊徒手破壞力最強的你一定能逃出來。」單雙信心滿滿地道。
聞言,靜默努力吞下到口的怒火,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她在等,她在等一個合理到足夠讓她捍衛這女人的充分理由。
而一旁的乾歌更是怒不可遏。
對于殺意極度敏感的武豪豪努力的抬起小手,「乾歌,不要!隊長有她的理由……」
在武豪豪的阻止下,乾歌心有不甘地收手。
單雙什麼都不管,注意力始終在武豪豪身上。
「豪豪,我交代你去調查的事情,報告。」單雙凝聲問,收起玩笑姿態。
靜默眸光一凜。單雙私下要武豪豪調查什麼?
武豪豪努力的坐起,依在乾歌的懷里,「我的調查結果是否定的。」
靜默眯細了眼。什麼事情否定?
她沒有疑問太久,單雙仿佛解答她的疑惑一般又開口了。
「我再問一次,豪豪,關于總統之子謀殺案,真的和連續殺人狂沒有關系嗎?」
這問題一出擲地有聲,如驚天雷,震得靜默無法言語,魏局長交代過要瞞天過海,尤其不能讓單雙知道,為什麼她搶先一步知道,而且已經行動了?
「隊長,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她管不住自己的嘴,驚問。
聞言,單雙淺笑。
「我的情報網,比起警方的不知道強大多少倍。」隨便說了個理由打發靜默後,她轉回病床,聲音放軟了幾分,「豪豪,回答我。」
已經快要不支閉眼的武豪豪,強打起精神。
「我被擄進去之後,已有兩名受害者死亡,被關在一個密閉、听不見外界聲音的大房間里,那里還有一個少年,據他的說法是曾和第二名死者有接觸,言談過程中,經過整理,連我在內合計只有四人。」她抬起臉,神態著急不安,「隊長,請快點去救他。」
單雙頷首。「豪豪,你做得很好,接下來,你就安心的在這里養傷,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療給你,那名少年的資料我會轉給偵一及偵四隊。」
語畢,得到最想要的情報,單雙轉身,俐落離去。
看著單雙的背影,始終被當成局外人,靜默只遲疑了一會兒,再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武豪豪,她念頭一轉,邁步追出了病房。
第六章
不想在事情發生後才來後悔。
靜默扳住美艷上司的肩膀,強迫單雙停下不知要前去何方的腳步,看著單雙吃驚于她不顧職場倫理的行徑,她豁出去了!
「單雙,你到底在計畫什麼?」她沉聲問。
聞言,單雙的神情嬌美如昔,沒有半點陰影籠罩,輕松如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靜默不是第一次感覺單雙有事隱瞞她,但這是第一次她完全看不透單雙,她仿佛就像一潭墨,深沉得探不著底,連手只要一伸進去,便會再也看不出原來形體。
單雙驀地笑了。「我也沒有笨到和你靜默自曝內幕。」
靜默的手指緊扣了幾分,她早就發現憑單雙的身體,連要甩開她的手都有困難。
「我是偵十隊的副隊長,我有權利知道,」她堂堂迎向那狡猾的女人,「你再繼續胡來,要是有個萬一,徒讓親者痛,仇者快,什麼價值也沒有。」
單雙笑得更艷、更嬌。
「皇帝的人馬以外,天王的人馬也動了,我就知道你是探子……」
「現在不是我是誰的問題,而是你的問題,單雙,你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靜默直接插話打斷單雙,不讓她又把話題岔開。
單雙挑眉。「我交代清楚又如何?」
靜默咬了下嘴唇。
之所以會遲疑,是因為那一瞬間,她沒把握能夠承擔她所說出來的實情。
但是也不能就這樣放任單雙下去,坐視不管。
「視情況而定,若是你又打算亂來,我會阻止你,用盡全力阻止你。」
單雙冷冷一笑。「我還以為魏魁揚的愛將能有多大的能耐,沒想到你在我身邊兩年多的無能還打算繼續下去啊!」
無能兩字如尖刀,插在耳膜上,靜默突地也跟著笑了出來。
氣過頭不知該怎麼發泄,反常地大笑,干笑了幾聲後,她喘著氣,「如果你正經的查案、辦案,我有必要處處當你的煞車器嗎?」單雙這輛暴沖車的油門卡到底壞死,壓根無法減速啊。
單雙質疑地回望,兩個堂堂正正對決的女人,目光在空氣中幾乎擦出火花。
「面對沒有行事規則的敵人,我也沒有必要被法律拖垮,那就是我的做法。」她頓了頓,像在算計什麼,「若你不甘心只當個煞車器,那你就用你的辦法去查自己想辦的案子,不要來礙手礙腳的。」
靜默真的想殺了這個制造社會問題,還處之泰然,視為天經地義的偵十隊隊長,但是武豪豪的虛弱蒼白模樣又浮現在眼前,耳邊響起了薛仲慕批判單雙個法手段的抗議。
她知道單雙軟硬不吃,但眼下她想試一試是否一個人能鐵石心腸到什麼都個管的程度。
「單雙,听我的勸,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如果真的有任何違法事件,那偵十隊就光明正大的進行偵察,沒有必要你一個人亂來,把事情搞得面目全非,搞不清楚到底是警方濫權或是正常執行勤務罷了。」靜默放軟了姿態,試圖說服眼前城府極深的女人,希望她能開誠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