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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仲慕回到家便想自我了結這條爛命,無論遭痛毆的胃再痛,都痛不過胸口的痛。
罪就是罪,無論打著什麼旗幟,都是不折不扣的罪。
他一再的犯罪,無視她的意願在前,被她徹底忽視之後想要挽回一城,但因為一時沖動就襲擊她在後。
早就知道她和陸志一牽扯不斷,就算分手,關系還是好到令人眼紅,但是他還是發了狂的受不了這個事實。
在她的身邊不被拒絕,就以為能夠慢慢的進入她的心,這種天真的想法壓根是天方夜譚,她的不拒絕是一種沉默的抗議,但是至少讓他能夠多少有一種比起漸行漸遠的陸志一,至少是活在她的左右的微小優越感。
老天卻連這一點點的希望都奪走了,現在在她的眼里,他除了是人渣,骯髒的狗仔,還是一個暴力狂了。
不是因為被背叛,而是這份情感怎麼都傳達不出去,一再的扭曲變形,連他自己都不想再見到它,感情不能靠努力,愈是努力,就愈是會忘記不該不擇手段,讓事態往錯誤的方向去發展。
而今天靜默跑走的那幕,好似當著他的面,摔上了心門。
偵十隊的女人都是怪物,靜默制服上的二線二星不是配假的,在魏魁揚底下的經歷,讓她有超強的辦案能力,身為將軍的人馬,她的官星高照,接受管理職訓練後,若不是為了牽制單雙,靜默鐵定不是表面看起來力不從心的形象,他早就明了這件事情,卻在每個命運的關頭,全都選錯了路,選錯了路,選錯了路,選錯了路,選錯了路,選錯了路,選錯了路,選錯了路,選錯了路……
突然,他好想舍去心髒,因為沒有心跳就不會心痛,也好想丟棄大腦,因為機關算盡也沒有用,結果是將那個閉上心眼、搗上耳朵的女人推遠。
若將這些都舍去,那麼他能否撥亂反正,好好的守護他最後的一點愛情,尊重那個女人的所有決定?
包括不要他出現在她的眼前,他都會欣然照辦。
但是被否決的他該怎麼冷卻滿腔的熱情?專屬于她的愛若沒有了主人,該何去何從?
人沒有愛情不會死,也許吧!
但人失去愛情會痛,絕對的!
因為這並不是一個風流的游戲,無法全身而退,非得渾身是傷不可。
兩年前,這一切都起因于兩年前,一個女警官在記者公關室和他辯論何謂正確報導,正面開干之時開始。
記者是文化流氓……這個潛在規則行之多年,就算他們報導內容錯誤,除非嚴重到月球會撞地球,要不然眾人噤聲。
和媒體杠上,硬踫硬要付出的代價是一般人想不到的,下場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除了被藉題修理,還有之後有求想見報都難如登天,只要得罪一個記者,就等于開罪了整個記者圈,媒體鮮少道歉,被報導者就算正式開干,通常事後也會主動私下和解,互相幫襯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所以他們總被奉為記者爺爺、記者女乃女乃,是渾稱,但也合乎實情,他很清楚不會有人質疑他所寫出來的稿子有什麼問題。
尤其他的新聞力求正確精準,鮮少出紕漏,那一回也一樣,只是立場不同,但她卻努力的表達了她的立場和看法。
會好奇是很自然的,他從來不對任何東西失去興趣,沾一些、模一點,發現有趣就一路追下去。
和孩子一樣的游樂心情,居然讓他在工作上無往不利,在他意識到之前,就已經在業界佔有一席之地,之後,他更是隨興所至,對什麼好奇,連攔都不攔,放任自己去追尋。
會愛上靜默,就是這樣一個偶然的原因。
最開始,是好奇她的古板和中規中矩,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沒有厭惡感,連違和感都沒有。
或許是乖寶寶本來就很容易給人一種他們和一般人沒有兩樣,其實也有一身反骨,只是為了種種好處而聰明地隱藏起來而已,偶爾乖寶寶一轉過身,內心就已經在使壞。
但是透過調查,發現靜默雖然有一點小奸小惡,但這個部分正證明她也是普通人,總之大體來說是個個性正直,不是雙面人之屬。
只要報導偵十隊,就一定會看到她硬著頭皮來找他,在這樣一來一往交鋒的情況下,比起不知不覺的心動,他曾誤會是他報導偵十隊報上癮了。
但慢慢的,他看清了自己是想看到那個表面沉著,但內在火熱的女人爆發出驚人熱情能量的模樣。
挖,挖出所有有關她的事情,疼愛她的雙親不久前接連因病離世,再察覺出她的戀人後,他深深嫉妒著陸志一的存在,無法控制的手指接連按下快門。
靜默絕對不是一個柔軟可人,可以如一般女性取悅的對象,但他卻突地驚恐發現他滿腦子只有她。
想要她的吻,想要踫觸她的耳背,想要撫模她的身體,更想要在擁抱她的同時,感覺她的熱情回應。
但她屬于陸志一,一個無比了解她的男人,在他心灰意冷之際,她卻和他分手了,這件事情像老天爺送了份大禮給他。
如果她不喜歡月兌離常軌,那他就不要讓她不安,由他來進入她的生活,讓她慢慢的了解他,一定會有一天,她會做出愛與不愛的判決,因為這麼想,所以他行動了。
而這個行動是錯的,但縱然無力透頂,他仍然無法說服自己退出她的生命,非得要她賜死自己,才肯死心……
當薛仲慕被亂七八糟的情感泥流席卷之時,門鈴突地響起了,他埋在自己的手掌里,連世界毀滅都沒興趣。
只是世界真的毀滅了。
至少那門鈐催魂似的響法,讓他猜測外頭大概正遭逢天地巨變,才有人會這樣救命似的按法,他不悅的起身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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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愉快的按著門鈴,用著豁然開朗的心情前來,靜默已經不再迷惘。
就連陸志一都沒有讓她察覺寂寞曾經存在過,而這個無疑將自己放在特別地位的男人,在那一年兩個月的時間里,也許早就也變成自己心中特別的存在。
她不相信會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理智和情感不見得同調,她在厭惡他的同時,是否也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感動,只是接著就被自己的理智抹殺了呢?
不完整存在記憶中的事物留下了破碎的線索,在薛仲慕邪佞的外表之中,復雜的思考之下,他低沉的呼喚,他渴望的奢求,他體貼的陪伴。
到目前為止,她已發掘了薛仲慕是一個讓她忘記涼被和冷氣機遙控器為何的男人。
也許還有更多更多被她遺忘的部分,等待著她去挖掘。
將他古怪的行為用某個字串連起來,就會發現那個字,那種感情是唯一的可能。
靜默在看清楚他的心之後,接著肯定自己的沖動是以何為名,那力量好強大,強大到她渾身顫抖,無法思考的直奔這兒而來。
她向來冷靜,但是現在的情況已非冷靜所能掌控。
命題,結論還有時效是什麼已經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基于什麼心態說出那樣的話。
在被惡意忽視,當成一個方便的存在,隨便就被求歡,但卻完全感覺不到愛意之後,他的心還能完好的作出這樣的決定嗎?
說實話,她對薛仲慕徹底的認輸,她可沒有崇高到能夠忍受這樣的絕望,光是想也會痛啊!
以愛為名不是免罪符,那麼互相都犯了錯的他們,彼此對彼此用溫柔和愛償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