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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理直氣壯 第8頁

作者︰光澤

知道眾人焦急,劉氏也不吊眾人胃口。

「好在寒兒警覺得早,傷得普通,讓她定時上藥,在暗房里休息,避免勉強使用眼楮,約莫七到十日能痊愈。」

話一落,姚爾爾馬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听見不會有大礙,總是喜神上身的姚彩衫坐到大姊身邊,恢復浪蕩不馴的笑容。

「哇,看著妳被水大哥抱回來,嚇死咱們了!」

別說爾爾和彩衫了,姚衣衣自己都才驚魂甫定,或許因為這樣,她還不願放開那緊緊反扣的手。

他讓她有安全感。

「真的不會有事嗎?」姚衣衣仍舊滿心疑惑。

水寒知她現在看不見,也不敢用眼,大手定定一握,將準確的訊息傳遞過去。

從昨天到今天,姚衣衣總是信心滿滿,首度看到她驚慌失措,讓他好不心疼。

「我娘對這病癥很熟悉的,水家長年做冰生意,听她的話不會有錯,別擔心了。」水寒溫和的說。

沒注意到他的聲音有多溫柔,柔得像是在呵疼個孩子。

姚衣衣往水寒靠近。「真的?真的嗎?」

她需要他的保證。

「真的、真的。」男人答得篤定。

劉氏見狀一笑,她不解風情的兒子倒是第一次露出這憐香惜玉的態度來。

「兒子,送衣衣到暗房去。」

聞言,姚彩衫正要負起抱人的責任,但他眼一花,水寒已經理所當然的將大姊抱起,踱出門去。

他看著自己來不及抱人的雙手,內心很是復雜。

痹乖,大姊不是說想要水寒當二姊夫嗎?怎麼,她大小姐現在的算盤是怎麼打的呀?

在姚彩衫沒看見的地方,季清澄咬唇低下頭去。

平時來去如風、動作俐落,一失去了視覺,就和剛出生、雙眼還沒開的嬰兒一般。

在娘親吩咐之下,水寒抱著姚衣衣,來到水家特別為這病而設的暗房去。

不知要往何處去,不復慌亂,女人在男人懷里搖搖晃晃,被個男性如此抱著,大氣的姚衣衣難得的紅了臉。

好在臉上蓋了塊布,那丟死人的情緒才不會被對方發現。

她,喜歡被他抱著呢!真真丟死人了!

「怎麼,覺得搖晃嗎?」感覺女人細微的顫動,水寒以為姚衣衣害怕,出聲問道。

又是那種冰冷冷的聲音,姚衣衣的心情卻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不會的,」小小的搖了搖頭,「比起剛才一路奔跑回來,現在很穩,真的很穩。」

口才便給的女人,此時落得只能蠢蠢回話。

既然沒有不妥,水寒便繼續邁步,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里雖然叫暗房,但並不是用來處罰人,只是暗了點,不會很可怕。」暗房向來等于刑房,水寒好心的解釋著,他不想再看見她的慌張。

姚衣衣點了點頭,「我知道。」

听見女人信誓旦旦,水寒挑高了眉,「妳怎麼知道?」

姚衣衣偷偷倚在男人懷里,享受這偷來的一瞬。

「昨天在幫忙伯母準備夜消,檢查為做活的人們準備的食材時,我心里就有底了。」

巧婦做不出無米的炊,而要做出好菜,基本就是要好材料,那餅、那粥之所以好吃,上好的桂圓、新米、新面、新鮮的菜料都是功臣。

若是別的季節也就罷了,現在是冬天,菜價貴得要人命哪!

而且劉氏千萬交代不可以省,一定要讓眾人吃飽,如此寬厚的人家,怎麼會設對下人用刑的暗房呢?

水寒沒有說話,內心卻一軟。

為了女人的理解,無論她從何處窺見。

有些寒冷的風軟軟地吹過,因為緊擁而溫暖,因為知心而舒服,安寧在兩人中間彌漫,使人沉醉入夢,再也不想醒來。

不過,再遠的路也有盡頭,更何況只是水宅里的暗房。

水寒沒有多余的手,用腳輕輕頂開了房門,暗暗的房里有股暖香在開門那瞬間迎面而來。

「好溫暖!」畏寒的姚衣衣不禁驚呼。

水寒將女人安置在炕上,舉目望著四周,窗戶全被厚布封上。

「這兒一入冬就燒炕,隨時都是暖著的,若已受傷,還伸手不見五指的待在濕冷房里,肯定很難受。」

扁線幽微,拿掉了蓋住姚衣衣臉上的布,男人內心有種不需要再掩飾什麼的感覺。

這兒很暗、很暗,但他正好可以放肆地看著她。

同時,不知為什麼想問,但追根究柢的情緒也隨之而生。

「妳為什麼去冰田除雪?」

姚衣衣扭扭捏捏,平時的豁達全都跑光了。

在這個認識不多久的男人、兼之她預定的爾爾未婚夫面前,她有種被看光光的錯覺,羞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我弄髒了你的冰……所以……所以嘛……沒幫到忙,還反而添了你的麻煩。」

真糟,她明明也听過老人家說不可一直看雪,沒想到一心想補償他,卻忘了這事,弄傷自己不算,還害他擔心受怕,剛才還失了風度的大吼大叫。

一個念頭砸中了水寒--

「區區一塊冰,用妳的雙眼去換,太不值得了。」

他未曾輕賤自己制的冰,但一想到姚衣衣那自信堅定、勇往直前的眼神,他就覺得不值。

「那是你很在意的冰。」姚衣衣的小腦袋低到快貼上肚臍眼。

黑暗有一種魔力,讓人說出真心話。

水寒一听,幾乎無法克制伸手撫模她發的沖動,但他為了禮節,還是盡力忍住了。

只是一點都沒想到他剛才抱著她,是更踰矩的行為。

「我去喚姚二小姐來陪妳。」水寒有些故作平常的說道,內心卻直喊著聲聲的糟。

「嗯、嗯。」姚衣衣再度發出了毫無意義的回應。

可是這回,她隱約明白有些事情、心情已經全然不同了。

第四章

制冰是看天吃飯。

今兒個夜里沒下雪,大伙的進度早早便做完了,可水家眾人正處在心驚膽戰中。

上百雙眼楮盯著原本相當英明神武的少當家。

水寒神色如常,只是眼神有些發愣,他走到塊冰田邊,也沒有多想,便下達指令--

「開挖吧,就這塊。」水寒如常說道。

眾人看看那冰,又看看當家主子,沒人動作。

反常的沉重氣氛讓水寒有些回神,還記得方才他說了什麼,便有些不解、有些惱怒。

「怎麼不行動呢?」

水寒話語又冷了幾分,在這月明星稀的夜里,活似暴風雪。

這七天來,向來不疾不徐、心平氣定的主子大人活像秋老虎,動不動就發威一下。

一個上了年紀、打水寒父親還在就在水家干活的老頭兒,舉起他的右手。

「少當家的,這塊田昨兒個才灌水呀!」

聞言,水寒眸一凜,專心凝視,果然如老人家所言,尚薄的冰下還能見到隱約的水流。

「對不住。」水寒明白是自個兒犯錯,坦蕩的道歉。

眾人嚇得活像是醉蝦,個個蹦蹦跳跳。

倒不是主子道歉有多了不得,而是最近他道太多次歉了,反而讓人搞不清楚他神智是否清楚呀!

一錯不二犯的招牌從水寒身上被拆下。

眾人進退兩難,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正當此尷尬之際,一名婦人的聲音響起--

「今兒個活也做得差不多了,收工吧!」劉氏豪氣一喊,眾人吊在嗓子眼的心方放下,逃得比飛還快。

而水寒低下了總高高在上的頭,「娘。」活像個等著被杖打的少年。

劉氏實在快忍不住笑意。

「怎麼,昨兒個沒睡好?」

做娘的問兒子,兒子沒有不答的道理,水寒只有老實招認。

「沒睡好。」

劉氏再度想發笑。

「怎麼沒睡好?」

做娘的要問兒子,兒子除了答,也只有答。水寒黝黑的臉浮起暗色的紅痕,全天下他就怕這外樸內深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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