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兩個今天居然聯手這麼對她,讓她好為難。
酷女孩撐著牆壁,將青霓逼至牆邊。
「妳真要逃課?下午有老頭的課,乖乖和我們回教室,再等四個小時就放學了。」段烈冷冷的說道。
青霓嘟起小嘴,雙眼眨呀眨,可憐兮兮的希望能夠動搖死黨的決定。
「親愛的小烈,讓我走嘛,今天是印扮回來的日子,我想早一點回去見他。」她眼巴巴的看著好友。
段烈聞言不語,挑高了眉,負責扣住青霓書包的申屠襲只好開口勸著任性的小鮑主。
「青霓,妳之前上課偷縫熊寶寶,又明目張膽的打瞌睡,早讓『完全變態』的國文老師恨死妳了,妳再逃課,他就有借口當掉妳。妳也不希望難得的暑假要來學校和那個死變態大眼瞪小眼吧?」他向來沖動,但此時站在更沖動的兩人中間,只能好聲好氣的說道。
可是青霓的執念卻是打不死罵不退的,她一手一個,拉著兩個好友搖晃著求情。
扁是喜歡不足以形容這種想望,她好想好想馬上見到印扮,那個她已經十一年沒有見過的人。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幫我,所以拜托你們幫我代點名呀!」青霓天真的笑道。
段烈嘖了聲,「青霓,姑且不論妳引人注意的外表,就算妳長得很普通,妳都已經被盯上了,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
範青霓不等她說完,便委屈的反駁,「我不是青蛙……」
段烈一急口就快,直接打斷她的話,「妳是青蛙,是只被抓到就會被大體解剖的青蛙!」
青霓水汪汪的大眼瞬間涌出了淚,然後往申屠襲的身後縮去。
「嗚嗚……我不是青蛙啦……」
看見青霓可憐的樣子,申屠襲旋即拉住快抓狂的段烈。
「小烈,妳一向包容青霓,怎麼今天心情這麼差?」他將人護在背後,為她說項。
段烈知道自己像個後母,卻更變本加厲,因為她的最高任務,是要保護縴細的青霓不被壞人染指。
「我的心情不止差,根本是惡劣。小襲,你也知道變態老頭看青霓時總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樣,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暑修。」
她說得合情合理,可愛的青霓引來最多的變態類型,就是學校里壓抑的男老師。
想想,一朵嬌滴滴的羞澀花蕊,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間的稚弱模樣讓人多垂涎,她可不願意清麗的青霓被的髒手給踫著了。
申屠襲理解的側了下頭。
他和小烈是童年玩伴,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而他們會認識青霓,是有一次在上學的路上,看見不同班的她不知為何被一個變態叔叔追著跑。
他還記得小烈像個俠女,馬上大喊,奔上去護著青霓的模樣,從那之後,他和小烈就變成青霓守護者了。
或許因為這樣,懂得拳術的小烈明明是女孩,卻被人冠上騎士的封號,而柔弱的青霓便被戲稱為妖精公主。
「可是……她朝思暮想的印扮回來了,攔住她的人,她還是心不在焉。」申屠襲沒有段烈那麼強的保護欲,體貼的說道。
想也知道青霓必定在小襲背後點頭如搗蒜,段烈的火氣全都冒上來了。
青霓少了幾根神經,天生迷糊,不懂得危險,但是連小襲這家伙難道也不明白嗎?
「哼,要放妳回家也是可以……」
闔言,意料之中,青霓從申屠襲背後采出頭。
段烈眼一挑,又接著說道︰「如果妳不怕被當掉,小襲和我就只好陪著妳暑修了。」
青霓一听,連忙跳回兩人中間。
「不可以,不可以!妳和小襲暑假都要打工,不能因為我留在學校里。」想起他們兩個都有重要的工讀在身,她趕緊阻止。
見狀,段烈單手抵在申屠襲的胸膛上,臉又逼至青霓眼前。
「那妳就給我乖乖的回去上課。」段烈一個字一個字迸出,清晰又緩慢的道。
明白強勢的好友不可能同意,青霓嘴一癟,受盡苦楚似的搶回自己的書包,含著兩泡眼淚,拖著腳步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她不單是因為思念而難受,現在心中更是充滿失望。
好不容易能見到他,她卻得困在學校里!
她不喜歡念書,只想待在他的身邊。
她受夠了不停的讀書,連暑假都沒法好好休息的學生生涯了,為什麼她要被這種事給絆住呢?
她只知道她的心漲滿從未消失的思念,而解除思念之苦的方法就是直接見到齊天印。
但所有人都不告訴她,他人在丹麥的哪里,不過也不能怪他們,因為他根本不讓他們知道他的落腳處。
餅去他回來時,她都陰錯陽差的與他錯過,好不容易他再次回來了,她又不得自主。
她根本沒力氣翻牆出去,小襲和小烈若不幫她,就只能乖乖的回教室,等四點放學了。
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好難過……
「嗚嗚……小烈最壞了……我再也不要理妳了……小襲不幫我,也壞……瑪麗安妮女士,現在我的身邊只剩妳這個好朋友了。」對著書包上的蕾絲熊熊低訴,青霓已然無計可施。
看著青霓垮著肩的背影,申屠襲不由得笑了,但他一轉過頭,段烈若有所思的神情立即映入眼中。
他逸出一聲淺淺的嘆息。
「以青霓那遲鈍又單純的腦子,她不會明白妳在想什麼,加上她心里就只有印扮這個人,她有多死心眼,我們都清楚……小烈,我不多說什麼,但是妳好自為之。」申屠襲輕輕地道,聲音里頭有著他自個兒也沒發覺的溫柔。
聞言,段烈揮了揮手,瀟灑的邁開步伐跟在青霓身後,不再理會申屠襲。
青霓半刻都不願等待,舍棄了電梯,沿著樓梯往上奔,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七樓說高不高,爬起來也是要人命的。
總算看到熟悉的大門,她不僅喘不過氣來,一顆心更是鼓噪得無以復加。
她不聰明,偶爾迷糊,但她向來感覺得出齊天印是不同的,和全世界的人都不同。
就算見不著他,他的身影仍在她的腦海里陪伴著她,從來沒有消失過。
不是她在幻想,也不是美化他的一切,而是他曾對她的疼寵,多年以後仍讓她閉上眼就能真實感受。
他是個溫柔的人,像潭怡人的溫泉般溫柔的人。
所以她半點時間都不願耽擱,只要能見到他,那內心深處無法相見的酸楚就能消失了吧?
她有些顫抖的手著急的抓著鑰匙試了幾遍,方順利的打開門。
吧爸和干媽常不在家,天諾哥哥大大前年被逼著搬出去,至于已搬回家的天衡哥哥老是出外搜集題材,像是失蹤人口,而言楚嫂嫂必須在醫院值班,所以,屋里常常十分寧靜。
夜晚的齊家總是熱熱鬧鬧,但白天時的齊家安安靜靜,讓人能放松所有心神,是青霓最喜歡的秘密時刻。
可是,她現在卻因為屋子里無聲無息而快要掉下眼淚。
「印扮……你在哪里?」青霓泫然欲泣的說著。
這時,一個隨意丟棄在玄關的大背包讓她瞬間綻笑。
她翻了翻那個背包,仔細的看了看後,嘴角揚得更高。
「瑪麗安妮女士,請妳陪著印扮的包包喔,幫我看住它,別讓它偷偷跑掉,這樣印扮就哪里也去不了了。」放下書包,青霓輕輕對小熊說道,然後便打算輕手輕腳的往房里走去。
但一轉身,青霓又笑了。
原以為要將齊家翻過來找一遍,沒想到,一雙又長又大的腳正掛在沙發的扶手上,而長腿的主人正因為時差而睡著。